她隻希望這半真半假的話能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你射傷我莊子裡那幾個人的針弩,是你自己做的?”傅子墨問。
秦落煙一怔,這纔想起來她被困山莊的時候,曾用自己製作的小玩意傷了莊子裡的人,現在想來,怕是那時候就已經露出了破綻。
她點了點頭,傅子墨卻冇有再問什麼,而是轉頭往院子裡看去。
院子裡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大部分黑衣人已經倒地不起,隻有少數人殺出重圍衝了出去,其中,就有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和徐閣老。
“人放走了?”傅子墨冷冷的問金木。
“回主子的話,放走了。”金木回答之後,就指揮人開始收拾殘局。
“嗯,放回去,才能順藤摸瓜。”傅子墨揮了揮手,周圍的人立刻散開了去,突然,他的視線卻落在了院子旁一座小山丘上,隻見他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又吩咐身邊的人道:“給我拿一把弓來?”
雖然不明所以,可是金木還是立刻拿了一把弓箭送過來。
傅子墨接了彎弓,修長的手指撫在緊繃的弓弦上,然後,隻見瞬間,他拉弓射箭,一道閃亮的光影就從手中飛出,在夜色裡帶出瑰麗的弧線,最後以雷霆之勢紮入了遠處小山丘的樹林裡。
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見小山丘上竄起兩名人影,隻是那兩名人影其中一人似乎受了傷,飛速逃竄的時候曾有紅色血跡閃過。
好敏銳的感官!
許是秦落煙著中完全不會武功的外行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麼遠的距離,他是怎麼知道有人藏在那裡的?
越看,秦落煙就越覺得後怕,越怕,對傅子墨的態度也就越發的柔和了起來。
“將這裡搭理乾淨。”傅子墨吩咐了這麼一句,就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外走,他走了幾步,又回頭衝秦落煙招了招手。
人在屋簷下,要想活得稍微輕鬆一點兒,就要學會低頭。
秦落煙冇有任何猶豫,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傅子墨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嘴角的笑越發濃鬱了幾分。
傅子墨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他突然彎腰對秦落煙伸出了手,“上來。”
“呃……”秦落煙有些狐疑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可是卻又不敢拒絕,隻得將手放進了他的懷中。
馬兒奔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誰也冇有看見,遠處的山頂上,有兩名隱秘的人影正注視著這個方向。
一棵大樹下,殷齊將金瘡藥的藥粉撒在晉楚的肩頭上,“這武宣王好敏銳的觀察力。”
“可不是,特奶奶的,我們隔那麼遠都被他發現,而且他那一箭射來,我竟然躲不掉。”晉楚啐了一口唾沫,也是心有餘悸。
“嗯,這武宣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這樣的人,等回了京城,能不與之為敵就儘量不與之為敵吧。”殷齊也歎了一口氣。
晉楚見他臉色有些深沉,也是犯了難,“那秦姑娘怎麼辦?”
“從客棧裡的情況來看,她未必心甘情願的在武宣王身邊,而且,她對武器研究頗深,有機會的話,能收為己用最好。”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傅子墨兩人消失的方向看過去。
傳聞都說武宣王風流成性,可是對於他們這些掌握各方勢力的人來說,誰都知道,武宣王的風流隻在表象,如果真的風流,武宣王府就不會至今為止連一個女人都冇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