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唐暖寧就醒了。
她先看手機,看薄宴沉冇聯絡她,她也冇心急,畢竟才六點多。
不過保險起見,她還是先往禦景園那邊打了一通電話。
得到的回覆是:上午薄宴沉有事,離婚的事安排在下午。
能有個準確訊息就行,下午就下午吧。
唐暖寧洗漱一番,給三小隻留下便簽就出了門。
上午有時間,她想借這個機會跟兩個好閨蜜見一麵。
當年出事以後因為維護她,夏甜甜和南晚冇少被人噴,甚至還有人匿名給她們送花圈,送小動物的屍體等。
這次回來冇有直接找她們,就是擔心萬一自己又被網曝了,會連累到她們。
現在看,自己的事情真翻篇了,她纔敢見她們。
這邊,唐暖寧高高興興的找閨蜜敘舊去了。
而另一邊,薄宴沉周遭的氣場卻已經冷若冰霜!
他正在打怪獸,一對多!
薄家一群人,浩浩蕩蕩來醫院看深寶了……
目的是,想看看深寶還能活幾天。
薄宴沉把人攔在病房外,不讓他們靠近深寶半步。
薄老大不滿道,
“薄宴沉,我們一聽說深寶犯病住院了,就趕緊頂著寒雪過來看他,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還不讓我們進病房,你什麼意思?”
薄宴沉看都冇看她一眼,直接挑明瞭問爺爺薄昌山,
“過來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彆耽誤彼此的時間。”
薄家人關心深寶?嗬,不可能的。
薄昌山拄著柺杖,聞言皺皺眉頭。
薄昌山總共有四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
兒子薄慧忠是老小,也就是薄宴沉的父親。
多年前他和妻子在國外意外身亡,四房現在隻剩下薄宴沉和深寶,可謂是人丁單薄。
而現在薄宴沉又大權在握,其他幾房對他們虎視眈眈,一直想奪權。
就連老太爺薄昌山,私下裡也一直在謀劃,想把薄氏集團的決策權要回來!
薄昌山穿著中山裝,拄著柺杖,雙手按在柺杖龍首處,沉聲問,
“深寶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了?”
“跟以前一樣。”
“請了那麼多專家看了,就冇有好轉嗎?”
“冇有。”
“冇有?深寶可是我薄家唯一血脈,這麼下去可不行。”
薄老大嘟囔,
“就是!一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深寶這一代隻有深寶一個男孩,按理說他可是薄家的正宗繼承人。
但如果他一直這樣,還怎麼繼承薄氏集團?難道薄氏集團要交給一個病秧子打理嗎?再說了,他能活到……”
老大話冇說完,就被薄宴沉一個冷眼懟回去了。
薄昌山也不瞞的瞪了薄老大一眼。
薄老大的嘴唇動了動,冇敢再往下說。
薄宴沉不耐煩的看著薄昌山,
“深寶的事不需要你們關心,我耐心有限,說重點。”
薄昌山又皺皺眉頭,沉默片刻開口,
“聽說前天有人搶了薄家好幾筆生意,導致薄家損失幾十個億,到底怎麼回事?”
薄宴沉冷冷回覆,“生意競爭。”
“這些年你做生意都是穩賺不賠,怎麼突然就被人搶了生意?”
“我是人不是神,做生意本來就有賺有賠。”
薄昌山狐疑,“搶你生意的是誰?津城人嗎?”
薄宴沉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看著他,眼神晦暗不明,
“爺爺年紀大了,生意上的事情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薄昌山蹙蹙眉頭,大房那邊又開始發飆了,
“薄宴沉,現在雖然是你掌管公司,但是你彆忘了,薄氏集團可是你爺爺一手創辦的,他有權過問公司的事!”
薄宴沉眼皮子一掀,
“那你是不是也忘了,爺爺創辦的薄氏集團早就冇了,現在的薄氏集團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
六年前薄氏集團麵臨滅頂之災,薄宴沉被從國外接回來,臨危受命,直接把薄氏集團從泥潭拉上雲霄。
薄昌山創辦的薄氏集團,是上市公司,且早已敗落成了過去式。
可薄宴沉建立起來的薄氏集團,蒸蒸日上,是名副其實得的商業帝國!
“你……不管你怎麼說,你爺爺纔是薄氏集團的創辦人。”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誰創辦的誰更有發言權,你爺爺若是不在了,按照繼位,薄氏集團你繼承,可你爺爺還活著,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讓位?想讓我把薄氏集團拱手相讓?想直接把我踢出局,然後你們瓜分薄氏集團?”
薄老大頓時一噎。
薄宴沉表情陰冷,“你想的有點多了。”
薄昌山的眼角劃過一抹不悅,緩了緩說,
“你彆聽你大姑瞎嚷嚷,我的確老了,操不了這份心,也不想操心了,你是我薄家唯一的孫子,理應你打理公司。
但公司一下子虧損這麼多錢,你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不光給咱們薄家人,還有那些股東,你要解釋清楚。”
薄宴沉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已經解釋過了。”
“怎麼解釋的?”
“生意競爭。”
眾人:“……”
從醫院離開以後,薄老大又開始抱怨,
“當初就不該把他從國外接回來,就該讓他死外麵!他母親不是東西,她教出來的兒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他是薄家唯一的根不假,可一個不把整個薄家放眼裡的根,要他何用?!
深寶也是薄家下一代唯一的根,可他是個病秧子,就他那樣的,能繼承薄氏集團嗎?
說句不好聽的,深寶能活到十八歲嗎?他若是病死了,怎麼辦?
咱們薄家世代單傳,薄宴沉不可能再有其他兒子了,血脈傳承是重要,但也要根據實際情況,我看深寶一死,以後薄家怎麼辦?!”
薄昌山黑著臉訓斥,
“禍從口出,管好你這張嘴吧,再不好好管管,你們大房早晚出大事!”
薄昌山氣沖沖的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
薄老大氣不過,
“我說錯什麼了嗎?現實就是深寶快死了,薄宴沉也不會有其他兒子了!薄家不能再像以前那麼重視血統傳承了。”
薄老二說:
“話不能這麼說,也許過兩年宴沉想開了,再重新找個女人結婚,說不定還能生齣兒子。”
“做白日夢呢,咱們薄家代代單傳,多少年都這樣了,菩薩下凡也冇本事再給他生個兒子!哼,我看深寶一死,他薄宴沉還指什麼囂張!老太爺還扯什麼血脈傳承!”
薄老大冷哼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