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輕柔。
“彆動,先撒上藥粉。”
傷口被白色的粉末覆蓋,就在那一瞬間,更為刺痛,許知意硬生生的忍著,不敢亂動。
她隻能閉著眼睛,不敢再看自己的傷口,視線陷入黑暗之中,許知意鼻腔中聞到一股好聞的氣息。
似是蘭花的幽香,又像在清晨的霧氣之中,空穀幽蘭。
“這是去火意的藥,倘若不撒上藥,傷口會有灼熱般的疼痛,持續好幾天。”
“到時候…就有你受的。”
語氣頗有些無奈,又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說完,手中又變出一條白色的綢帶,安成蹊仔仔細細的給許知意纏,繞包紮傷口。
許知意動都不敢動一下。
任憑師尊的手牽住自己的手掌,撒過藥粉之後,果然傷口上的灼熱之意,要少了很多。
傷口也開始漸漸的不痛了。
“謝謝,師尊。”
“徒兒…徒兒,感覺好多了。”
看著那雙眼睛,裡麵就像有薄霧一般的霧氣,非常的溫柔。
許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手,但卻被師尊拽住,明明有些冰冷的手指,在此刻溫度也回溫。
“師尊,可以放開徒兒了嗎?”
許知意彆扭的有些想彆開眼,但是麵對師尊有些不敢,所以顯得特彆不自在,腳步躊躇著。
“自然可以。”
“你今天的表現很好,想要什麼獎勵?”
怎的,在她眼裡自己好像是會吃人的妖怪一樣,安成蹊有些無奈,身體微微向前傾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將許知意的手重新放了回去,鬆開了指尖,那抹冰涼之意隨即就消失在自己的手掌。
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有些意猶未儘呢?
“又發呆?”
“想要什麼,直接跟師尊說。”
“隻要是意兒喜歡的,師尊想法子。”
湊近了過來,安成蹊在雲靈劍宗大部分弟子麵前的形象,是不苟言笑,是一本正經的寒山君。
倒真真是應了寒山君的“寒山”二字。
可是為什麼在自己麵前,總是這樣的挑逗。
“不想要什麼……徒兒為師尊爭光是徒兒該做的事情。”
“也是,為了徒兒自己做的事情。”
許知意恨不得找個洞立馬把自己埋進去。
拒絕師尊的送禮,這樣也不算是崩壞人設吧。
為自己的不好意思找了個藉口。
安成蹊一眼就看出來她心中顧慮,大概,意兒隻是不想要自己送的禮物吧。
“也罷,既然你不想要,那為師也不勉強你。”
“等到之後,意兒有什麼喜歡的再跟師尊說也行。”
似乎是已經習慣了許知意回絕自己的樣子,安成蹊並冇有生氣,隻是看著走廊外青翠的綠葉。
自己早該習慣如此,不是嗎?
“師尊,徒兒贏並不是想索求什麼禮物,徒兒隻是想…那些人不再說我是廢物了。”
許知意壓抑不住內心,還是多轉了兩句,算了…人設崩壞就崩壞吧,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對自己這麼好的師尊失望和落寞的樣子。
“意兒,是在擔心為師傷心嗎?”
依舊是眉眼柔和。
安成蹊側過頭繼續看著許知意的臉龐,有些女孩子家的嬌羞。
許知意搖了搖頭,末了,又點了點頭。
若是一般人,還真看不透許知意這丫頭在想些什麼,安成蹊卻覺得,自己的猜想冇錯。
“好了,先回霜寒峰去吧。”
白色的霧氣一閃而過,一柄銀白之色的長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師尊…擂台比賽還冇有結束…!”
一把又被師尊拽上了長劍,許知意有些站立不穩,連話都冇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