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廊下百無聊賴的聽著裴寂沐浴,出水,擦身,絞頭髮,而後還坐到小塌上喝了杯茶,最後才躺倒了床榻之上。
池嫵覺得裴寂的身子還是極好看的,比那些圖冊上的好看多了。
可是瞧著那事兒也是不什麼好受的事兒,否則為何那圖冊上的人表情儘是痛苦呢?
池嫵覺得這世間的事兒實在難以理解。
她雙手往腦後一放,就那麼懶散的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瞧著好不愜意。
裴寂覺得讓池嫵來守院子就是折磨人,他甚至可以聽著聲響,想象出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自從他回了這京都,整個京都都不太平了,晟帝執政幾十年,樹大根深,積威甚重。如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搬空了幽州王的金庫,幽州王已然投鼠忌器。
晟帝瞧著他的毫髮未傷的從幽州城安全歸來,那幽州王愣是一個字也冇多透露,想必晟帝已然察覺不對,隻會加快對付自己的步子。
他要想睡個安穩,除了自己得夜夜警惕之外還得靠著這些武功高強的隱衛,隱六等人都被外派出去辦事兒了。
如今叫了隱一來,自己卻是更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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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申時,蕭管家帶了一個女子回府。
那女子一身紅色刻絲銀枝綠葉百花裙,梳著垂鬢分肖髻,走起路來的身姿瞧著是收斂了些,卻難掩媚態如風。
“王爺,您要的人找回來了。”蕭管家朝裴寂躬身道。
裴寂書寫信件的手冇有一絲停頓,隨意的疑惑問道:“嗯?什麼人?”
蕭管家頓了頓,又道:“您抬眼瞧瞧。”
裴寂蹙著眉抬眸看去,忽而心下一滯,乍一看還真是像。
“叫什麼?”
那女子福了福身,道:“妾身夏氏,夏青。”
聲音倒是不像,更嬌軟些。
裴寂冷聲道:“你先下去。”
夏青躬身退了出去。
裴寂又朝蕭管家問道:“什麼身份?”
蕭管家道:“回王爺,夏氏來自於春歸樓,是個彈琵琶的清倌兒,不會獻媚討好,所以不常出來接客。
老奴四方尋找了幾日,找到了那麼幾位,這一位樣貌性子乍一看卻是最像的了。
您要知道,她那長相,可....不好找。”
裴寂沉聲道:“嗯,帶下去吧,今夜送來本王院中。”
蕭管家努了努嘴,那想勸慰一番的話,又實在說不出口。
罷了,由著這小主子自己去吃吃這苦頭吧。
“是!老奴先退下了。”
裴寂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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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嫵今日是晚上值夜,她正拿著一摞書去尋蕭管家,想換上一換,可是那腳不聽使喚,又想去瞅瞅那些錦鯉還肥不肥。
這不,遇到了裴夫人。
“唉!你站住!”
池嫵瞧見裴夫人的時候已然躲不及了。
“屬下見過裴夫人。”
裴夫人道:“過來。”
池嫵歎了口氣抱著書,向涼亭走去,再次行禮。
裴夫人抬眸上下掃了她一眼,“聽說你為了保護我兒受了傷?我倒是忘了給你賞賜了。”
池嫵躬身道:“勞夫人記掛,王爺已賞了一千兩,已是足夠了。”
裴夫人抿唇一笑,“你倒是不貪心。趙嬤嬤。”
趙嬤嬤道:“老奴在。”
裴夫人道:“你去拿五百兩銀子,再拿兩支九轉挽絲金簪賞給隱一。”
趙嬤嬤笑道:“是!老奴這就去。”
趙嬤嬤走遠了,裴夫人又瞧了池嫵一眼,道:“坐下吧,陪我說會子話兒。”
池嫵麵色不變,把手裡的一摞書放到身旁的石椅上,拱手道:“多謝夫人。”
裴夫人瞧著池嫵坐下,又道:“到是個不驕矜的,你還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