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嫵走了一段纔想起來,之前守裴寂屋頂時,是聽到裴寂說什麼找長得像自己的人。還有一日夜間,蕭管家也是親自送了人去墨華苑。
想來,就是那個夏夫人,夏青。
可是為什麼是找個像自己的人來當妾室呢?
不是找來當隱衛?
池嫵忽而站定,想到了什麼。
他看上自己了?要不然為何學著那些話本子裡的“撩撥”自己?
而後又因著自己著“農戶寡婦”的身份,覺得不好下手,這才尋了個長得像的。
池嫵晃了晃腦子,這些身居高位的人,那腦子裡的彎彎繞繞,真是難以捉摸。
池嫵回到院子,往床上一癱,直接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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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月光與星光交織著鋪陳滿了整個墨華苑。
裴寂在院子中練著劍,那帶著殺氣的淩厲的劍聲響徹了整個院子,隱二和隱三直聽得頭皮發麻。
隱二忍不住想到,自從‘隱一’一來,王爺脾氣雖然變暴躁了,可是戾氣少了好些,畢竟要是‘隱一’認真起來那戾氣也是不亞於王爺的。
真是,配。
隱六直接飛身進了院子,離裴寂遠遠的,躬身道:“王爺,禁軍指揮使魏琪回稟道,大公主找的那個接近他的女子,他已將計就計,接回家中了。”
裴寂收回劍,悠悠道:“讓他對那女人‘好些’,大公主竟然把主意打到禁軍頭上了,想來是窮途末路了。”
隱六帶著笑意,道:“王爺運籌帷幄,這等算計,自是傷不了王爺分毫。”
裴寂又道:“你再和魏琪交待一聲,如若真喜歡那個女子,本王便不會動她。她的家人本王會派人護好。”
隱六躬身道:“王爺心慈。”
裴寂道:“不是心慈,她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受人威脅而已。下去吧。”
隱六道:“是!”
隱六退下,裴寂看向隱二的方向,“本王去府裡轉一圈,不必跟著。”
隱二還來不及回話,裴寂腳步一點,直接飛身上了屋頂,片刻之後就冇了蹤影。
隱三悄聲問道:“老二,你說王爺這是去哪兒?”
隱二看向他,蹦著牙,低聲怒斥道:“你少說些吧!”
裴寂一落到池嫵屋頂之時,池嫵就睜開了雙眸。
不是她熟悉的聲音,也不可能是地藏宮的人。
她悄聲從窗戶翻窗而出,便聽到屋頂上的人跑了,她躍上屋頂朝那身影追去。
裴寂聽到聲響之後,腳下一頓便溜走了。
他怎麼也冇想到都這個時辰了,池嫵怎麼在府裡還這麼警覺呢?
池嫵睡了三個時辰,現下已然很是清醒。
裴寂那速度就好似被鬼追了一般,那緊張的心跳聲都快把他震聾了!
池嫵銀針現下隻拔了兩根,拉近距離也是頗費了些力氣。
可越瞧越是覺得那身影無比熟悉,她皺著眉喊道:“王爺。”
那語氣肯定到毫無疑問。
裴寂身影滯了滯,腦子裡亂作一團,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的?”
“哦,無事。”
池嫵說完,沉默了片刻,又雲淡風輕的道:“既是王爺,那屬下便回屋睡了。夜深風露重,王爺小心彆著涼了。
也早些歇息,屬下告退。”
說完就那麼直接轉身走了。
裴寂回身瞧著那一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麵上的無奈收斂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眸底深沉的黯然。
她的聰明總是恰如其分的出現。
到底不過是不想和他多有牽扯罷了。
裴寂黑著臉轉身下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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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嫵當然懶得問什麼,她被關了十年,雖對於這些“人情”遲鈍了些,可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