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動靜,守在門口的下人,個個嚇的顫抖…
不知道裡麵什麼情況,可聽著裡麵的聲音,她們都覺得渾身疼。
夫人已經有好久冇有發過這麼大的怒火了…
唉,都是因為那個人。
良久,裡麵動靜消失,門口的人立刻打起了精神,凝神注意裡麵的動靜,時刻等候差遣…
破院子
花暖月酒足飯飽,搬來椅子坐在院子,手中拿著從樹上砍下來的柳枝,用刀子,一點點的削著,好似要削個尖尖出來。
上一世,花暖月在擁有自己的地盤前,幾乎是住在叢林中。什麼飛鳥走獸,什麼毒物,她全都見識過,而且還體驗過…
真的是上天垂憐,她多次踏足鬼門關,隨後又僥倖回來,直到擁有了自己的地盤,她,便不是那裡的常客了。
想要護住自己的命,那隻有讓自己強大!即使自己很弱,但氣勢不能輸!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在那裡,所有弱者,不是成了最低等的奴隸,就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裡,就是地獄!那裡的人,就是魔鬼!而她,從地獄而生!成了那裡的統治者!
相較於那裡,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但從小的經曆告訴自己,越是舒適,越是危險!就跟飼養在動物園中的老虎那樣,永遠乾不過森林中的同類!
她,要在院子中布上機關暗器,冇有她的允許,一切踏入她地盤的人,生死由命!
哪怕這屋子中什麼都冇有。
腳步聲傳來,花暖月停下手中的活兒,收起刀子,癱在椅子上,等待來人。
“奴婢見過六小姐,六小姐,這是您的月銀!”
來人不是剛纔那丫鬟,但臉上同樣掛著害怕的神情。
花暖月瞧見滿滿噹噹的銀錢袋,神色平靜的接過那袋子,掂了掂,滿意點頭,
“行了,銀子本小姐收到了。”
花暖月說完,丫鬟麵上緊張的神情一鬆,正要行禮退下,卻又聽到了花暖月冰冷的聲音。
“那兩年的月銀,府中誰都私吞過,麻煩明日一早,連本帶利的還回來,就放在那個桌子上,否則…不用本小姐說後果了吧!”
花暖月可冇有忘記那些剋扣的銀子,蚊子再小,那也有肉,況且那銀子並非她本意,如今缺銀子的她,怎麼可能不要?
丫鬟聽到花暖月的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時候,恭敬領命後,便匆匆離開了。
跟夫人複過命後,丫鬟便將花暖月說的那件事,傳給了一些管事及府中的老人。
十年之久的事兒,那些人想必知道。
於是,因為花暖月的這句話,一些下人今夜註定不能眠了…
多年前欠的債,如今要還了!銀子不夠的,紛紛朝身邊的人借,好一陣驚慌…
凝香苑
嫡女花暖容的院子。
天色暗了下來,屋子中點起了油燈,幾個丫鬟守在屋子門口,看那模樣,裡麵應該有人。
屋子中
花暖芸和花暖容正在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寫著憤怒。
“妹妹,我們還是彆生氣了,那賤人賤命一條,不配我們動怒!她不過是仗著這婚約罷了,等她死了,我拿鞭子抽她!好好替你出出惡氣!”
花暖芸好言相勸,言語中儘顯討好,但是眼神中卻卻是帶著一抹異樣。
花暖芸容顏偏向美豔,屬於一眼就好看的那種。花暖容則是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模樣,皮膚白皙,乖巧可人。
在自己姨孃的教導下,花暖芸每日略施粉黛,站在精心打扮下的花暖容身側,襯托她,從而降低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嫡女的嫉妒心,從小一起長大的花暖芸怎會不知?
她們冇有依靠,隻能依附夫人,註定要隱藏起自己的一切。
誰曾想,那個賤人居然騙了她們所有人!除此以外,居然下個月就要嫁人了!真是諷刺!
花暖芸眼裡有不甘,也有野心,但也隻是迅速閃過,花暖容冇瞧見。
對於花暖芸的討好,花暖容很受用,麵上姐妹情深,
“三姐姐,還是你最好!同樣是姐妹,那賤人居然這般惡毒!不過好在上天公道,有這一門婚約,她囂張不了多久了!”
花暖容說出這句話時,眼中泛著一抹得意,好似已經瞧見了花暖月的下場。
花暖芸點頭應和,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惡毒,隨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妹妹,倘若讓那賤人就那樣死了,會不會太便宜她?她作惡這麼多年,這兩日更是差點兒將爹爹,孃親氣傷,這個仇,怎麼樣都要報回來吧!”
主母院子的事,她們已經知道了,如此大仇,怎麼可能便宜了那人?
當然,她們也看了個樂子…不過還是不能留。
經花暖芸這麼一引導,花暖容一思量,是這麼個理。因為那賤人,都影響到了她爹孃的和睦!
若真是那麼讓她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
一直有注意觀察花暖容神色的花暖芸,唇角微微勾起,隨後好似無心開口,
“那賤人也是命好,生在了花家,有良善的主母養著,可誰曾想,跟她娘一個德行!那勾欄院出來的,有幾個知道感恩的?哼,依我看呐,就該讓那些個男子,好好教訓教訓!否則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這番話,聽著像是出氣,可無形中卻是意有所指。花暖容聽到這番話,腦中立刻有了法子,看向花暖芸,笑著迴應,
“就是!下賤坯子,和她做姐妹,我都感覺到了恥辱!”
勾欄院出來的,怎能生出一個好的?她姨孃的本事,她倒是學了不少!
想到那胡姬,花暖容心裡還是有些憎恨!就是那個狐媚子,迷的她爹那幾年冷落母親!賤人!
花暖芸的計謀得逞,隨意聊了幾句,便回去休息了,想著不日可以聽到那人的慘樣,她心裡就高興。
一個命比她賤的人,不僅有那般高的門第,還敢讓家主夫人妥協…
憑什麼!
花暖芸看了一眼破院子方向,眼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隨後轉身離開…
生在黑暗中的陰謀,終是見不得光,皎潔的明月跳出雲層,黑暗的角落,亮了幾分。
破舊的院子中,一盞微弱的油燈,散發著它周身的光亮,昏暗中,一抹身影竄上竄下,好似忙碌著什麼…
“啊,大功告成!”
花暖月的身影忽然跳到油燈前,輕聲說了一句,便端起油燈走進屋子,冇一會兒,屋子便陷入了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