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被人按著坐在行李箱上,雙腳離地。
“那個......”
“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下來?”
“沉洲......你聽見了冇?”
冇有得到任何迴應的顏舒磨了磨牙。
乾嘛呢,當老牛呢?
把她當犁了是吧,擱這耕田呢?
於是手往行李箱麵上一拍:“沉洲!”
沉洲的腳步一頓,拉著箱子的速度變慢。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這是直播這是直播。
顏舒在心裡默唸了幾遍之後,終於平複下來。
緩緩朝著沉洲開口:“沉老師,就不麻煩您了,我可以自己走。”
“沒關係。”沉洲瞥了她一眼,有些不經意的掠過她的腰間,“反正也不重。”
顏舒:?
被他隨意用眼神掠過的地方突然泛起一絲癢意。
她轉過頭去。
指尖按著行李箱,顯出一點點的白。
沉洲現在跟著她,大概是因為想要遠離許如。
那位氣質樣貌都上佳的影後。
他對她不感興趣,所以藉著自己來推脫。
或許,從一開始他喊出的“同學”時,就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
顏舒垂下眼眸,睫毛輕顫。
她輕輕咬住自己的唇邊。
看向廊橋外麵的景象。
火燒雲一般的天空,和美好的晚霞。
她就好像在這般熱烈燦爛的天空中,一棵枯萎的小樹。
不應景,也不討人喜歡。
顏舒輕輕眨了眨眼睛。
這種熟悉的不自信的感覺,時隔五年又出現了。
在沉洲的麵前,她好像永遠都是這樣。
即便現在兩人已經毫無關係。
但是對方的一舉一動依舊容易牽動自己的心緒。
就像當年。
她努力讓自己成為太陽,卻被現實打擊。
沉洲生來就是太陽,而她如何努力都隻是一盞會發光的小夜燈。
小夜燈不是太陽,所以她選擇離開。
從前是,現在也應該要是。
“沉洲,放我下來吧。”
顏舒盯著地麵,語氣平淡。
她想,有些事還是儘早說開的比較好。
“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去和許如撇開關係,但是現在不在她的麵前,所以我們就不用......”
“不用什麼?”
顏舒的話被打斷。
她聽見沉洲有些慍怒的聲音愣了下。
接著下意識的開口。
“不用裝模作樣......”
沉洲深深地看著她,將唇抿成線。
“所以你是覺得,我是在故意接近你,為了撇開許如?”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
荒誕滑稽。
顏舒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索性直接低下頭去,縮進自己的龜殼當起了小烏龜。
“顏舒。”
沉洲喚著她的名字,看向她之前望向的那片火燒雲。
“我以為你知道的。”
知道我在後悔,知道我在繼續喜歡你。
知道我們兩之間還冇有結束,也永遠不會結束。
沉洲的聲音依舊好聽。
緩慢清冷,但是這次帶著一絲沙啞。
顏舒有些無措。
她不擅長處理與他的關係。
所以纔會在和他在一起之後又迅速抽身離開。
聽著確實很渣女。
顏舒在心裡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她撩起耳邊的長髮,彆在後邊。
伸手接過他手中握著的拉桿。
在沉洲的麵前站定。
“沉洲,在清水溪是我不懂事,如果有冒犯到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這次的節目我不得不來,我們之後還是儘量裝作不熟吧,以免為各自帶來麻煩。”
顏舒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沉洲的臉色。
發現對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表情平淡不變。
於是越發大膽:“最好是直接裝作不認識,您覺得呢?”
沉洲皮笑肉不笑:“行啊,顏舒老師。”
被他換做“顏舒老師”的老師本人抖了抖身上莫名泛起的冷意。
然後迅速逃離了現場。
徒留下沉洲一人站在原地。
不認識?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