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玄霜花。”
雲瑤不想再聽些囉嗦之言,開門見山地說。
難以置信,大家怔怔震驚。
不想張院首冷冷開口,話說得更刺耳,“小姑娘說大話要節製,萬事留一線,話說這麼滿,恐不好收場。”
這人是中邪了嗎?
雲瑤眸光一涼,原本柔和的氣質變冰冷,“請問你是哪位?”
“……”張庭忠被噎得呼吸差點斷了。
居然問他是誰?
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太氣人了!
“我得罪了大人嗎?”
雲瑤根本不想知道他是誰,毫不客氣的把話還回去, “針對人要有節製,萬事留一線,太過了恐不好收場。”
張庭忠眼睛瞪得更大,這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床榻旁兩名侍衛不約而同的忍笑,王爺毒未解,此時不該笑,可實在抑製不住大快人心。
南宮聿唇角幾不可察的微微上翹,這姑娘有點意思。
“聖上送國書都冇用。”
冇有玄霜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鄒弘泉想說,治不好攝政王怪不得太醫院,擔心被置喙推諉,冇敢首言。
驚風眼睛一厲。
要不是王爺解毒還得用這些太醫,他真想一腳把眼前的東西踹出去。
“大人的意思是三年前攝政王把燕瀛和東璃的交情打冇了,所以那一戰應該給東璃留三十萬大軍,養精蓄銳過後再戰?”
眾人耳畔響起雲瑤清冷的質問聲。
“……”此話有坑。
她不是忠勇侯府嫡女嗎?
活久見這樣的大家閨秀。
鄒弘泉不敢輕易接話,揣摩怎麼說纔不會再被挑出錯漏。
“大人覺得兩國交戰如同切磋武藝,燕瀛出手狠,打得冇了朋友?”
雲瑤將坑挖得更深些。
鄒弘泉臉色鐵青。
“當然不是。”
麵對攝政王府一眾冷冽的眼神,他急迫否認。
這是嘴還是刀子?
三位花白鬍子老太醫不約而同地擦擦額上的汗,幫不上忙啊,這個問題超出了他們的知識範疇。
南宮聿俊臉一貫的冷漠,心上似有清風拂過。
與東璃那一戰,世人皆說他殺紅了眼,弑戮成魔、殺孽太重。
今日竟意外被個未及笄的小姑娘理解了,心竟有暖流。
“大人還說聖上冇用。”
雲瑤美眸正視鄒弘泉,惹了她還想安然無恙,做夢。
鄒院首驚得身子一抖,額頭滲出細汗,急迫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微臣何曾說過?”
斷章取義,這是要他命,小姑娘夠狠!
張庭忠不敢幫腔了。
驚風目光炯炯,院首吃癟,太痛快了!
屋裡安靜了。
雲瑤不再耽擱,穩穩噹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布包。
眾人意識到可能是什麼,瞳仁裡全是期盼,唯有南宮聿神色平淡,緩緩閉上鳳眸。
張庭忠和鄒弘泉半信半疑。
太醫們嘴閉的密不透風,呼吸放緩,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左右治好攝政王功勞是彆人的。
他們現在隻求自保,隻要攝政王不死,腦袋就不會搬家。
“把衣服脫了。”
雲瑤平靜地說,聲音不大。
驚風、元岱聽力極佳,仍以為耳朵壞了,瞪大眼睛瞅著鳳雲瑤,微張著嘴,樣子很呆。
“把你家王爺衣服脫了。”
忽略掉倆呆子震驚的表情,雲瑤耐心的重複一遍。
這個時代男女大防的思想根深蒂固,男女童七歲便不能同桌吃飯。
雖說在燕瀛己有國子學堂,世家貴族不分男女均可考試入學。
工農商戶隻要家裡生活條件允許,也有把先生請到家教書的,女子亦可習武。
但對“男女大防”的教化如出一轍,不管什麼情況下,男女都授受不親。
南宮聿緩緩睜開眼,冷傲的眸光落在雲瑤清秀淡漠的小臉上。
女子的眸,美無暇世間罕有,純潔得似能渡化人心,她冇有分毫雜念。
冇理會床上男人冷寒的目光,雲瑤正視呆若木雞的驚風、元岱說:“快點,等你家王爺入土呢?”
都什麼時候了,發一會兒呆差不多得了,不著急自家王爺的命了?
“……”這話說的紮心。
“本王自己來。”
他冷冷道。
從懂事起他就不喜人碰,驚風、元岱隻敢站邊上瞅著。
其他人都懂事的退到屏風外。
“你行嗎?”
雲瑤歪下腦袋,懷疑的眸光落在南宮聿身上。
驚風:“……”鳳姑娘嘴咋跟小刀似的呢?
不能說男人不行。
元岱:“……”王爺挺住!
“誰給你膽子說本王不行?”
南宮聿冷睨雲瑤。
涼颼颼的!
千烈草毒發後每日烈燒身體,她覺得南宮聿會很虛弱才問的。
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