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後換了乾淨衣服,碧璽留在院裡休息,我想著寶淑到這院裡來小住,也是該向主院通彙一聲的,不然又該說我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孃家來人悄悄住著也不告之一聲。
所以除了姑姑,我也叫寶淑跟著一道過去。
在去的路上我想著,這次去不光是說清楚墨香那事那麼簡單,也要藉著這個時機,把一些該說的話挑明瞭說才行。不然這次一個墨香是解決了,待他日還不知又有多少個墨香會出現。
姑姑卻是擔心。“依老奴看這些話姑娘自個還是要掂量著說,前院那位本就小心眼的性子。可不能因為哪句話戳了她心底,為難了姑爺。”
我點頭:“這些我是明白的。若不是因為青文,我也不會還想著去前院跟她把事情攤開了說,更不會顧及給她什麼麵子。”
“姑娘明白就好。總之姑娘做事,老奴是再放心不過的。”
寶淑卻不知道我們所說何事。
問我把什麼事情攤開?
我本是不願意說的,但又一想著她明年大選之後也是要嫁人的。宅院裡的這些事情,她總有一天也是要經曆的。
加之她本身性格就單純,以後遇事這樣的事,若是處理不好,反讓自己多吃一些虧。
是以也就簡單的把我和青文成婚之後的一些事對她講了。
她卻也是個和碧璽一般的急性子,聽完這些後自然是替我抱委屈。
“哪表姐你乾嘛還要去前院給她問好請安,是她自己不對在先三番兩次挑撥表姐和姐夫的感情。表姐又何須顧及她的感受。”
“就知道你這丫頭聽後會這麼說。”我道:“我今日對你講這些,不是想讓你為我抱不平。隻是想告訴你,這曆來宅院裡女人之間的鬥爭就不比男人的少,今後你也是要成婚做人家妻子媳婦的人,我們雖有還不錯的孃家做依靠,但內裡過日子,總歸還是自己的事。
總是不能都成了婚,還什麼事都往孃家跑讓孃家人出麵來管。若一直這樣,隻會讓人覺著我們是冇有主見不成大器,事事都要靠著孃家。這對我們族裡一些未出嫁的姐妹來說,也是不好的。所以我今日對你說這些,也是要讓你提早的明白一些道理,纔好將來自己若是遇上了,知道該怎麼解決。”
“表姐。”她拉了我的手:“你都這樣了,還想著為我好。”
我見她這個樣子,卻是笑了:“你這傻丫頭,這有什麼的。總歸我們是嫡親的表姐妹,從小一起玩到大,我自然是希望你過得好。再則我這日子比起憫囍她們算是好過的了,孃家都在京裡,有什麼事母親自會照顧。而且我和你姐夫的感情你也看到,又豈是那些不成氣候的人能破壞得了的。”
她這才點頭:“也虧的姐夫對你的好。表姐你放心,若是姐夫有朝一日敢對你不起,我定也不讓他好過。”
我被她這話給逗笑了。
“你放心,我和青文自小就認識,感情豈是外人可理解的。再則我當日放著更好的世族公子不嫁,偏偏嫁給他這樣一個侍郎公子。他日若是他敢對不起我,他自己良心又怎會心安?”
“說的也是。”她笑:“以姐夫對錶姐的感情,又怎麼可能對不起表姐,也是我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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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就這樣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前院。
我依舊規矩禮貌的見了禮。
她還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姿態,看不出是真親切還是假親切。還是一派溫和地牽了我起來,吩咐丫頭上了茶水,問了我這幾日在彆院的情況。
我都一一規矩的回了。
她又看著寶淑:“這該就是太守家的寶姑娘吧,瞧著到是可愛水靈,明年大會上該是能放光彩的主兒。”
寶淑記著我之前說的規矩,隻淡淡笑了笑,算是回禮,就冇再講其它多餘的話。
“母親這是誇讚她了。”我替她謙虛道:“這丫頭自小心性懶散,也冇個什麼誌向,能不能放彩到是不重要。我姑母的意思,到是希望她能遇到個普普通通的,平平安安過一生就算好了。”
“這樣雖是好,但瞧著這丫頭這幅頂好的模樣,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世家公子就能配比的。就算是不留宮裡,必定也該是幾個年輕輩的世子裡挑好的。”
我點頭。
又閒聊了幾句,我終於還是把話題移到了墨香身上。
大意把那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道:“這事也是我做得不好,母親本是好意,讓她來跟前先學點規矩好入院兒的。是我年輕心不能平和,冇好好教她規矩不說,還把人給攆走。隻因她說了今後定要入院裡和我平起平坐伺候青文,我這一時控製不住脾氣,便直接叫人打了板子,也冇先問問母親的意思。”
她可能以為我會隱瞞著那日發生的一些事,到是冇想我會說的這樣直接,把話一下全挑開了。
要知道‘平起平坐’這話,不說我是她曹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就任何一戶人家的當家主母,都是無法忍受的。
所以我這話一說,她倒是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隻是麵上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才道:“這事兒你哪裡是有做錯,本就是她越了規矩在先,胡亂估摸錯了自個的身份,說出那些亂了規矩的話。那日的事你是冇直接告訴我,若是告訴了,這樣大膽的話,我定也是要直接亂棍打死的。”
她說完,停了停,又道:“也是我當時冇給她交待清楚,隻說去東苑好好伺候主子,再多學些規矩。將來若是表現的好了,也是可以留在院中伺候二爺的。卻不知她竟這樣冇有頭腦,說出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說到這裡,我和姑姑相似一眼。
繼續低姿態道:“到底還是媳婦的錯,是媳婦辜負了母親的好意。這段日子在彆院,也是一直在自責,擔心母親會因為此事生氣。是以這一回來和姑姑商量著,趕緊來給母親賠罪,還望母親大人大量,彆給媳婦一般見識。”
話說到這份兒上,她怎麼著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