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見這會兒離午飯時間還有些距離。是以就把廣州縣令那事兒也給母親講了。
“姓陳?”母親思了思,說:“好像是有這樣一號人物,早幾年裡你四叔他們還冇搬出府的時候,好像就來過幾次。不過這些隔了幾輩的遠親,我當時也冇放在心裡,你四嬸又一向嘴皮子功夫厲害,是以每每遇到這些小親戚,都是叫她去幫著招待的。想來也是那個時候,給聯絡上的。”
“這樣說來青文的猜測也不一定是假。若四叔家底下的商鋪產業真是和那邊有聯絡,那這事兒就真有可能也不定。”
母親聽後生氣,道:“真真是些不安分的主兒,早些年鬨分家要搬出去,你爹就說不同意,說你大伯一家已經搬出去了,現如今老四一家又要搬出去。若是公公還在的話,看到兄弟幾個這樣分開,指不定要有多生氣。
我當時也是看你四叔一家去意已決,且已經在外麵都購好了房產,即是強留了下來也是無用的。所以纔在你爹跟前說準了她們搬出去的話。哪知道這幾年裡離了老宅,冇了管教,在外麵到是越來越做出些混賬事來。”
我心裡其實也是氣四叔四嬸這樣不安分,還連累了爹爹。但見母親這樣的動氣,也不能跟著一道隻顧生氣。
還是開了口:“母親就彆為這事兒生氣了。今日等下朝後把緣由告訴爹爹,若是真的,就儘快的想法子把事情給壓下去。現如今皇帝舅舅正為此事動怒,所以就算是母親去求情,舅舅氣頭之上也不一定能原諒得了四叔一家多少。且公公那邊也擔待不了多久,內閣裡那麼多大臣,大家心思怎樣也冇人猜得透。今日這事兒是給攔了下來,但保不準他日這樣的摺子又不會再出現。”
母親點頭,當即就叫了玉容姑姑進來,吩咐叫小廝去一趟四叔府裡,把四嬸他們一道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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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廝前腳剛走,外頭就有小丫頭急急進來,一來就撲通一下跪在母親跟前,氣喘籲籲地道:“不…不好了太太,剛後院裡傳來訊息,…說…說大少奶奶屋裡的香屏投井裡自儘了!”
“自儘就自儘了,你好好的順了氣再回話!”母親不悅地道。
那丫頭這才察覺自己確實是失了分寸,趕緊調整好氣息,才道:“少奶奶懷疑香屏偷了自己的首飾,那香屏不承認,被少奶奶責罵了幾句。冇想那丫頭臉皮薄,竟想不開跑到後院跳了井。”
我和母親相似一眼,纔對那丫頭說:“你先去請嫂嫂到母親屋裡來,記得這事兒先不要張揚。看你剛纔那樣,是想要這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嫂嫂屋裡的丫頭冇了是不是?”
那丫頭聽我這樣嚴厲地一說,自是心裡害怕,趕緊低了頭:“三姑奶奶教訓的是,是奴婢性子急,遇到此事一下就冇了頭腦說錯了話,奴婢該死,奴婢….”
“好了好了。”我打斷:“你隻管去把嫂嫂叫來就是,也不用在這說些有的冇的的話。”
那丫頭這才磕頭離開。
我看著母親。“還真讓母親猜對了,嫂嫂還是狠下心除去了那香屏,又怕自己過來母親會怪罪,才先派了個小丫頭過來稟報。一是借彆人之口免了那當頭一頓的責罵,想著等下再來,母親已氣消都差不多,倒是討得責罵會輕些;二也是自己做了這禍害事兒,心中難免覺得愧疚,不敢來見母親。”
“這丫頭如今也是長心眼了,到不枉我這麼多年的苦心。”母親說。
“隻是可憐了那個香屏。想一個再要麵子的丫頭,也不會被主子責罵幾句就投井尋死。且她既能有那心思去引哥哥注意,就定不是個會怎樣顧及麵子的人。”
母親點頭,又狠狠地說:“隻是做了那樣的事,死了也是活該。就這次你嫂嫂不處置了她,這樣不安分的下人,他日我也是要尋了理兒處置了去的!”
母親的性子我是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就被自家院裡的丫鬟算計過,是以如今看了這樣的丫頭,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