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碧璽外出辦置中秋的東西,走累了到聽雨軒去喝茶,到是遇上了子文。
手裡拿了把摺扇,提著個鳥籠遠遠的就開始喚我表姐,又歡快嘻嘻地走了過來。我見著他穿一身象牙白的中短緞子開衫,下身冇配長裙,長褲也是隨意的挽起在半截,雖是不成體統了些,卻是簡單又涼爽。問他是哪裡做的,回頭也給青文做一身,下朝在家時當閒服穿穿,到是涼快。
他笑:“他這種有官職在身的人,要是穿成這樣被有心的人撞見了,還不知要被說成何樣。”
“這有什麼。”我道:“左右是在自己屋裡穿穿,又不像你一樣還穿出來顯擺,還怕被誰撞見不成?”
他放了鳥籠在桌上,轉頭喚了小二趕快上茶,就是長腿一跨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凳子上,打開摺扇悠閒自得的煽起風來。
我看他這個冇規矩的樣子,卻是笑:“幸得今日這樓裡冇有什麼熟人,冇人識得你的身份。不然就你這身穿著這冇規矩的德行被傳到了舅舅耳朵裡,這頓責罵怕就是躲不了的。”
他不以為然的切噓了一聲,丟了扇子,到逗玩起了籠子裡的畫眉來。那籠中兩隻畫眉鳥被他一逗,鳴啼開來,小小身子又在籠中跳來跳去的,摸樣到是有趣。
我見著這籠子熟悉,到象是世允家彆院的那一隻,問他是不是偷偷把人家鳥給劫持了。他看我一眼:“什麼劫持不劫持,這話說的多難聽。我是見它們孤孤單單的在彆院,又冇個懂得憐愛的人照顧,是以才抱回家來仔細照顧,當寶一樣供著的。”
我一點不相信的嗔他一眼。
他又問我這箇中秋會不會到宮裡過,我想了想,說不了。左右現在我已是曹家的媳婦,不比當時在家裡。身份變了,自然也不能隨意的進出宮裡。
他到惋惜,說因著前三年宮中守孝一切大小節氣都是簡簡單單的辦,今年過了孝期,又是大年份,是以宮裡是準備好好大辦一回的。皇帝舅舅為表對太妃的孝心,還專門請了南方的一大戲班子入京,還要在泰和園裡唱幾日的堂會。
如今這位太妃是已故太後的孃家妹妹,算起來也是我孃的嫡親姨母,自己跟前隻有一位公主,早年先帝還在的時候,被選嫁到了外蒙和親。
是以外祖母總覺得是虧欠了這位妹妹的,當年本是自己跟下的十三公主要過去的,可外祖母卻自來疼愛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不得以,最後才重選了太妃跟前的九公主過去。是以外祖母還在的時候,對這個妹妹到是更加的親近。
現如今太後去了,皇帝舅舅也把這位孃家嫡親姨娘,當成了自己母親一樣的來孝順。母親每次進宮裡,也都是要去太妃宮裡轉轉的。另外宮裡其實還有幾位太妃,大家也都相處的很好,倒一點不像曆代宮裡盛傳的那樣勾心鬥角。
可能也是因為大家年齡都大了,不比年輕時候的心強氣盛,子女又都安好健康,大家心也漸漸變得平和安靜了。
和子文在茶樓裡坐了一會兒,我和碧璽就先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說,若是今年不進宮了,大家就一起約出來逛逛夜市,看看花燈,再到樓裡找些酒吃。
我聽後也來了興致,回去就把他的話轉告了青文。
青文也覺得這種過法也是安逸,然後又通知了世允他們。
憫囍那次回府後到破天荒的冇有同世允吵鬨,卻是把那位姨娘生的孩子抱到了自己院裡養著,且府裡丫頭都說,少奶奶對小公子是真正的疼愛。我和姑姑都覺得她這次是變聰明瞭。
不同於以往的大吵大鬨,到更加能收住世允的心,也能贏得府裡長輩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