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恩緩緩起身,一邊走向兩個小太監,一邊幽幽道:“剛好本侍郎昨日新研究出來一種酷刑,名為‘梳洗’。不過……”
“梳洗並不是女子的梳妝打扮,而是先用滾開的水往犯人身上澆幾遍,然後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就像民間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後去毛一般。”
“直到把皮肉刷儘,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後早就氣絕身亡了,梳洗之刑與淩遲有異曲同工之妙。”
生容易,死容易,生不如死不容易。
隻要是落到了“冷麪閻王”顧成恩手裡,那簡直就是比在油鍋裡煎炸還痛苦。
“嗚嗚嗚……”兩個小太監被五花大綁,此時嘴裡還被堵著破布條,因此隻能瑟瑟發抖的搖頭嗚咽。
不止是他們麵如土色,其他人聽後也不禁嚇得渾身一顫。
眼前這二人,顧瑾璃自然是認得的,他們就是加害八皇子的凶手。
再見華瓊時不時的偷偷給麗妃使眼色,她心思流轉。
八皇子年幼,對皇位之爭雖構不成威脅,可他到底是養在皇後膝下的。
皇後是方太後的親侄女,整個方氏一族便是皇後和八皇子最大的靠山,也會是八皇子將來加入皇位之爭的一個極大的助力。
亓灝手握兵權,宣王也已自成一派,麗妃暫時無法撼動他們在朝中的地位。
與其等以後八皇子羽翼豐滿,她倒不如趁現在為清王掃清障礙……
將小太監嘴裡的破布一扯,顧成恩陰惻惻道:“陳二,王五,你們是自己交代,還是本侍郎幫你們鬆口?”
“奴……奴才……自己交代,自己交代!”
“砰砰砰”,二人顧不得去看麗妃一眼,一邊磕著響頭,一邊語無倫次道:“皇……皇上,是……是麗妃娘娘,娘娘她……她指使的!”
“狗奴才!”麗妃當即花容失色,“啪嗒”,緊攥的紅色指甲應聲而斷,惱羞成怒道:“竟敢汙衊本宮?你們吃熊心豹子膽了?”
“可彆忘了,要不是本宮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們的父母兄妹能有今個的好日子過?”
鳳眸狠狠的瞪著跪在下方的陳二、王五,那話中暗藏的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果然,二人看看麗妃,又看看冷笑的顧成恩,縮了縮脖子,很是掙紮。
麗妃趁著二人猶豫的功夫,一改剛纔的疾言厲色,急忙轉身對皇上委屈道:“皇上,一定是有人買通了這兩個狗奴才,故意來陷害臣妾的,您要為臣妾做主啊!這盆汙水臣妾可不能受了!”
捏著帕子,她強作鎮定。
“對對對,父皇,母妃她是冤枉的!”華瓊點頭如搗蒜,也立馬聲音緊張道:“再說了,母妃也冇有理由害八弟啊!”
皇上將麗妃和華瓊精緻麵容下掩飾的慌張儘收眼底,他眉宇間的怒氣又隱隱躥了出來。
“父皇。”這時,八皇子扯了扯皇上的袖子,輕聲道:“夜裡風大,還是先讓顧側妃下去換一身衣服吧。”
五官雖未完全長開,可他清秀的眉眼卻讓人看著心裡不由得軟綿一片。
皇上見顧瑾璃身上確實還滴著水,沉著臉擺擺手,算作恩準。
“多謝皇上。”顧瑾璃心中一動,又補充了一句:“多謝八皇子。”
行禮後,她便隨著宮女又退去了偏殿。
“不行!”華瓊好不容易逮住一個除掉顧瑾璃的機會,怎甘心放棄,因此腦袋一衝動,不依不饒道:“顧瑾琇殺人未遂,不能輕饒她!父皇……”
“夠了!”皇上怒斥一聲,犀利的眸子如兩道冷劍,驚得華瓊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