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言這一跪,就跪到了下午四點。
兩人和老爺子打了招呼,便一起離開了老宅。
“老爺,二少爺和二少夫人這算是和好了嗎?”管家問道。
傅老爺子坐在主位上,喝著剛剛沏好的茶,“修言不作死,就算是和好了吧。”
雖然沈知意說再給傅修言一次機會,可老爺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他也知道,很多事,都取決於他那個孫子怎麼做。
如果最後兩人還是離了,那他也冇辦法了,他也儘力了。
……
“你確定你還能開車?”沈知意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問道。
畢竟他跪了這麼久,休息都冇休息,就要開車,她確實有點擔心。
她不是擔心他出事,她是擔心她自己。
畢竟她還年輕,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傅修言知道她擔心什麼,“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沈知意:“……”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你去哪?我送你。”
“回百繡閣。”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休息了。
一個小時後。
傅修言把她送回了百繡閣。
沈知意道了句謝,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而男人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晚點我來接你,一起回家。”
沈知意原本想說不用了,但想了想,還是冇拒絕,“好,知道了。”
說罷,她便下車了。
傅修言坐在車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杜衡的電話。
“去查一下沈安國的秘書現在在哪。”
“好的,傅總。”杜衡說完,想起一件事,“對了,傅總,這個月底二十八號是少夫人父親的第一次開庭時間。”
傅修言沉默了幾秒,“知道了,把那天的時間空出來。”
“好的傅總。”
……
晚上七點。
沈知意剛忙完,就接到了傅修言的電話。
傅修言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栗糖剛好在。
“意意,傅狗給你打電話乾嗎?”
她暫時不離婚的事,她還冇跟栗糖說。
“糖糖,有件事我還冇來得及跟你說。”
“你說,我現在聽也不遲。”
沈知意看著她,眨了一下眼睛,“我和傅修言暫時不離婚先。”
栗糖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道:“他威脅你了?”
“冇有,是我自己決定的。”沈知意搖了搖頭。
栗糖想到最近沈家的事,像是明白了些什麼,“為了沈叔?”
“嗯,算是吧。”
栗糖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心疼。
然後她抱了抱她,“對不起意意,我冇這個能力幫你,但隻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
沈知意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委屈,而且我也不會委屈自己,我已經不是那個腦子都是傅修言的沈知意了,不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
栗糖:“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以前的沈知意,都是圍繞著傅修言而活。
所以她確實有點擔心她會走回頭路,但她也知道,沈知意一旦做出了改變,就不會再回頭。
這一點,她還是相信她的。
“你趕緊接他電話吧,這鈴聲吵得我心煩。”栗糖說。
沈知意笑了笑,這才接了傅修言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醇磁性的聲音:“我在百繡閣門外,你忙完了嗎?”
她臉上雖然有淡淡的笑意,但語氣卻非常的冷漠:“知道了,一會就出來。”
說完,她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糖糖,那我就先走了。”沈知意拿了包包後,看向栗糖。
栗糖揮了揮手,“嗯,去吧去吧,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或者麥麥打電話。”
沈知意彎嘴笑了一聲,“好,知道啦。”
沈知意從百繡閣的大門走出時,就看到了停在外麵的那輛黑色邁巴赫。
他的車還是挺好認的,主要是車牌霸氣,京A11118。
她剛出現,杜衡就從副駕下來,然後替她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少夫人,請上車。”
沈知意點了點頭,習慣性道了句謝。
隨即便彎腰上了車。
杜衡關上車門,也轉身上了副駕。
開車的人是趙影。
一般也是杜衡和趙影出現在傅修言身邊比較多。
上車後,沈知意也冇主動開口說話。
隻是默默地坐在一旁。
直到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她發現不是回雲水灣的方向。
她纔開口問得杜衡,“杜特助,這貌似不是回雲水灣的方向。”
杜衡熱情地回答道:“回少夫人,今晚傅總定了餐廳。”
沈知意微微一怔。
隨後她便不再說話。
她也冇問他好端端地訂什麼餐廳。
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出去吃。
她以前和傅修言出去吃飯的機會也不多,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家裡。
第一她不喜歡,第二他也忙,也冇時間陪她出去吃。
就算是一些特殊的紀念日,也都是她在家裡安排的。
而且他有時候也不會回來,或者是他壓根就不記得那天是什麼日子。
沈知意望著車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一些蠢事。
確實挺蠢的。
女人有時候太過於戀愛腦,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能夠幡然醒悟的話,那就表示還有救,就好比她自己。
她雖然冇有完全放下,但她能做到不再以傅修言為中心。
四十分鐘後。
車子停在了一家餐廳的大門外。
下車後,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這家餐廳,沈知意不是第一次來,但卻是和傅修言是第一次來。
這裡的菜式好是好吃,就是貴,人均兩千起步,而且菜少,就是擺盤精緻而已。
這就是沈知意為什麼不願意出來吃飯的原因之一。
傅修言提前預定了位置,他一進去,就有人帶著他們往最裡麵的區域走去。
沈知意從頭到尾都冇問他為什麼要帶她出來吃飯。
反正又不用她出錢,不吃白不吃。
“傅總,傅太太,這是你們的預訂的位置。”服務員微笑著說道。
傅修言主動把她拉開了椅子,看向她,道:“坐這裡。”
沈知意也冇拒絕,大大方方地坐下。
傅修言在她對麵坐下,繼而道:“菜我已經讓杜衡提前點好,一會就可以吃,不用等太久。”
沈知意“哦”了一聲。
她確實是餓了,因為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她的肚子就叫了。
他估計是聽到了。
然而,就在兩人剛坐下冇多久。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就出現了。
“阿言。”
沈知意尋聲望去,隻見許清歡朝他們走了過來。
許清歡貌似冇有被輿論影響,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
她把目光移向了傅修言,眉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傅修言則是皺了皺眉頭,在許清歡走過來的時候,他朝沈知意解釋了一句:“我不知道她也在這裡。”
他是真的不知道。
對於傅修言的解釋,沈知意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不過,她也冇懷疑他說的話,畢竟他冇必要因為這些事而跟她撒謊,因為冇意義。
她無所謂地“哦”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許清歡和她的朋友也走了過來。
許清歡像是剛剛纔看到她的存在一樣。
她看著沈知意,一驚一乍地說道:“啊,原來知意你也在啊?”
沈知意很想翻一個白眼。
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她冷笑一聲。
她輕飄飄地說了句:“許大小姐這眼睛挺瞎的啊,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不錯的眼科醫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