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瀾一邊挽著母親的手在院子裡麵慢慢的走著,一邊說道,“隻要這身子的陽氣一足,自然什麼病都好了。更何況隻是母親這小小的咳疾而已,肯定立刻就會好的。”
她想著隻要她用心的照顧母親,時時讓母親高興,母親就肯定不會如上輩子那般早早故去,麵上不由的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來。
陸錦瀾恨不能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訴給周氏,但周氏卻是奇怪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這些話我聽著像是大夫說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上輩子的時候聽那位葉大夫說的。因為葉大夫說的次數多,她自然就記住了。
但是這樣的話卻是不能對母親說的,就隻是說道:“我閒來無事翻看了一些醫書,這些話都是從醫書上看來的。”
周氏並冇有懷疑她的話。反倒以為是自己生病了的緣故,陸錦瀾心中不安,纔會去翻看那些醫書。不然從前自己那般叮囑她要好好唸書,她從來不聽,怎麼現在卻會去看那些對她而言晦澀如同天書的醫書呢?
心中很是愧疚。就抬手輕輕的拍了拍陸錦瀾挽在她胳膊上的右手。
“你放心,”她看著陸錦瀾,柔聲的說著,“就算為了你,母親的病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陸錦瀾眼眶一酸,傾身過去將頭倚靠在母親的肩頭上。
有母親在的地方,她總是會覺得很安心的。
挽著母親的手臂在院子裡麵慢慢的走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陸錦瀾便和她一起回房。
想起母親的女紅是很好的,她就叫綠檀給她拿了繡繃和各色絲線來,請母親教她繡花。
從前雖然母親請了蘇繡師父教她繡花,她卻是不願學的。後來嫁給周攸寧,操持好庶務之後,長夜漫漫,也隻能靠著繡花和寫字打發孤寂冷清的時光。故而她後來的繡藝是很好的。
但現在她想要讓母親忙起來,就還是裝作自己繡藝不精的樣子,請她教一教自己。
同時也好讓母親高興。
周氏果然很高興。從前花了重金特地從蘇州請了最好的蘇繡師父教陸錦瀾,她都不願學,難得現在竟然會主動向她請教。
就叫了白檀過來,吩咐著:“我昨兒見你和綠檀在外屋描花樣,其中有一塊淺粉色綢子,上麵描著芍藥花,將那個拿來。”
白檀應了一聲是,轉身去了。很快就迴轉來,手裡就捧著那塊淺粉色的綢子。
周氏展開看了一看,然後抬起眼對陸錦瀾笑著說道:“這花樣倒好,你可以繡出來給自己做一雙繡花鞋,等過幾日天氣暖和了正好穿。”
陸錦瀾心中苦笑。
經過前世的那些事,她心性變了很多,早就已經不喜歡諸如粉色之類嬌嫩的顏色了,但看著母親一團高興的樣子,她卻是不忍拂了她的好興致。
就接過白檀繃好的繡繃,在母親的指導下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母女相處的時光總是很靜謐的,且也是過的很快的。很快一上午的時間便過去了。
周氏因著又在院子裡走過小半個時辰,又用心的指導陸錦瀾繡藝,竟然難得的有了饑餓的感覺,於是午膳的時候她竟然用了半碗飯,看的站在一旁的吳媽媽又驚又喜,眉開眼笑的。
午膳過後陸錦瀾見母親有幾分睏倦,便親自扶著她到床上休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