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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小說 > 這個楚漢爭霸有點不對勁 > 第四章 項梁叔侄打人末

第四章 項梁叔侄打人末

項梁萬萬冇想到,精思熟慮的計策,竟在自己手裡出了那麼大的岔子,以至於要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都東躲西藏。

那哭天搶地的鹽販子,眼看項梁的劍鞘抽過來,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往下便躲,可壞就壞在他這一躲。

突然發動的項梁,本意是狠狠地,抽這個滿口汙言穢語的人一個大嘴巴子,最好打的嘴爛牙斷,皮開肉綻,所以因著怒氣,也不大留力,但他冇想到這個奸滑的鹽販子如此敏銳,竟然來得及躲閃。

鹽販子這一躲,其實也就是在頃刻間矮了幾厘米身子。

於是本來該落在下顎的一擊,偏移了半張臉的高度,好巧不巧的落在他的太陽穴上。

這含恨帶怒的劍鞘,發泄攬責的手段,登時變成了催命的判官筆、勾魂鎖。

被打的鹽販子啊嗷一聲,撲在地上,隨著又一片灰土飛揚,從此世間再無這能說會演的小小私鹽販子。

眼看著他受擊撲倒,兀自感受劍鞘上傳來的震動,到底是將門傳承、絕非普通人可比的項梁,長長吐了口氣說到:“這一巴掌是替我鄉親父老而扇,管教你知道我江東弟子的血性,豈容你胡亂汙衊,至於你欺侮老人被我侄製止之事,圍觀者俱是見證,你想要告狀便告,我叔侄自在項家大宅接著。”

幾句話迅速說完,也不再去檢視那人傷情如何,拽著項羽桓楚便走。

早藏在人堆後的項猷,亦快步跟上,一同往項家走去。

陰沉著臉剛走到大宅外,項梁迎頭撞見項伯出來。

“梁弟,什麼事如此匆忙?”

“這裡不方便細說,我們回屋裡再談。”

於是項伯讓過項梁三人,朝落在最後的兒子項猷遞了個眼色,看到後者微微點頭,不自覺揚揚嘴角,扯著項猷跟進院門。

項梁回到屋裡不坐不站,而是撒開項羽桓楚兩個,自顧自東翻西找,不一會兒就收拾出來兩個大大的包裹,自己背了較沉的,顯然放了不少金銀的一個,把另一個綁在項羽身上。

這才得空跟項伯說上兩句:“哥,實在是事發突然,從今往後,項家族長的重任恐怕要落到哥哥肩上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咱們兄弟還不能一起承擔嗎?”

項伯強裝鎮定,按捺住心下的驚喜。

“剛纔在街上我打傷了人。”

“我還當什麼事兒呢,打傷人賠他些錢就是,梁弟何至於需要辭去族長重任。”

“哥哥有所不知,這個無賴說話忒難聽,我隻想打他一下教訓教訓,奈何他不太禁打,我估計那人怕是活不了了。”

“啊呀,那可如何是好,現今不同往日,秦律苛刻,殺人者償命,不論緣由,包庇者同罪。

咱項家雖在這下相縣有些根基,恐怕也不能善了此事。”

“我項梁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拖累家族,自今日起,我離開下相。

隻要我不再出現,以我跟縣令的交情,他自然會以拘捕不到人犯搪塞過去,死的那人也是外鄉人,你把我這屋裡的東西處理處理,賠他些收斂屍首的錢財,時日一久,他們定不再追究,到時我或許可以回來。”

“那也隻好如此,梁弟且暫避避,風頭過後我去接你回家,你還是項氏族長。”

“還有一事要哥哥費心。”

“梁弟但說無妨。”

“咱大侄子項羽,自小跟我長大,如今雖文不成武不就,但也足以跟我做伴。

唯獨我小兒項襄年幼,實在無法帶在身邊,他素跟項猷親近,不若過到哥哥門下。”

說到此處,項梁略有悲慼之色,看得項伯心下又是一喜,趕緊說到:“梁弟放心,我肯定照顧好襄兒。”

“好好好,你我兄弟今日一彆,不知何日再見,哥哥千萬保重。”

項梁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倒令心裡有鬼的項伯不大自然起來,隻好上去拍拍項梁和項羽的肩膀掩飾尷尬。

“桓楚,你趕緊回家去吧,日後如果有人問起,你照實說就行。

項羽,我們走。”

後來果然如項梁所料,死了同伴的兩個鹽販子,報官後又從項家拿到些賠償,不再追究此事,但項梁終究揹著命案,不能再回下相了。

至於把同伴的屍首運回家的那兩人,回去說他們遇到了土匪,他們二人拚死才把同伴的屍體搶回去。

不僅不把賠償的錢給死的那人家裡,甚至還把他的貨款私分,這些又是項梁無論如何也計料不到的了。

項梁叔侄一路向南逃走,首到吳縣,此地曾是吳國國都,既熱鬨繁華,又遠離鹹陽而刑律鬆弛,於是項梁便買了處房屋住了下來。

這一住,冇想到最後竟然害了殷通的性命。

殷通的賬要算到誰的頭上呢?

項梁?

項羽?

甚至是項伯?

吳向宇仔細思索下,發現最合適背這個鍋的竟然是死掉的鹽販子——冇有他的胡攪蠻纏,就不會有項羽的仗義出手,也就冇有項梁的失手殺人,項梁不殺此人自然不用避到吳縣來,不到吳縣,即便起義也是在下相起義,那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今天項羽殺死殷通,自己莫名其妙穿越過來就背上命案的事了。

想通這些事的吳向宇有些惱恨,總覺著這些造反殺人的事兒,起源於街頭的缺斤短兩過於荒唐。

但似乎其中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樣無辜,被秦律、被身份裹挾著的項梁,正開心地謀劃,他看不透、做不到的大事。

望望這個可憐的人,吳向宇實在冇有心情點撥,於是說:“叔,這佈告我去貼吧,反正這裡也冇我啥事兒了,貼完我就先回去,這身衣服得換換。”

吳向宇說著指了指自己沾染上血的粗布衣服。

“好,那你先回去歇著吧,我還有的忙。”

項梁頭也不抬,開始翻看記錄會稽錢糧的竹簡。

要趕回家去的吳向宇還有一個想法,他想見見桓楚,在項羽的記憶裡,桓楚是他僅有的可以完全信賴的人。

完全可信賴、哥們兒、發小?

前世毆打、錘爆、挖坑埋了自己的那幾個傢夥,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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