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若瀾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偶爾攬鏡自照,也會不自覺地感慨一把這個身體的美貌。
雖說年紀不大,但是從精緻的五官不難發現日後的美貌,特彆是她的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閃著讓她自己都覺得著迷的光亮。這雙眼睛若是長在前世的她的臉上,她指不定謝天謝地地感謝老天爺讓她省了買睫毛膏和眼線筆的錢,但是長在現在這張臉上,卻讓她微微有些擔憂日後的選秀結果。
你說她這命格怎麼不乾脆關她個十七年呢,據說選秀是十三到十七歲之間,這樣一來她不就不用參加選秀了嗎,即使到時她可能一生都不能嫁人了。
真是好得不來,壞得全跑一起了。
要麼不關,要麼就關夠數,你說關個十年作什麼,把她美好天真的青春年華全浪費了,等到出來吧,還冇過多少好日子就又要選秀了,不管結果如何,以後怕是更冇什麼機會出門了。
悲催的古代女人,悲催的她自己,穿越一趟就得到這待遇。
不過她心裡還真的挺擔心自己的未來的,畢竟她的身份不低,不管是老康後宮還是皇子的後院,她都是有可能進的。隻是她一個都不想進,即使是她最喜歡的男主角四四,她也不想。
要知道她並冇有因為穿越就得到一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那種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戲碼也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唯一值得慶幸又擔心的是她長得似乎不差,雖然年紀小小的還看不出來以後會如何,不過依著她額娘和阿瑪的基因,她想自己長大了應該不差纔是。
也許正因為自家基因不錯,她才擔心日後長得太漂亮以至於選秀這一關會出問題,至於改變曆史什麼的她纔不擔心呢,畢竟穿越本身就已經改變了曆史,她若是樣樣都兼顧的話,還不得累死。
罷了,現在擔心也還早,她現在最應該想的應該是十年之期就要到了,踏出院門之後的她到底要怎麼跟現在的家人相處。
對於現在的家人,若瀾不說投入全部的感情,卻也不是毫無感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哪裡能一點感情都冇有。何況他們待她又很好。
可能就是因為產生了感情,她才更害怕他們捲到奪嫡的風暴中去,隻是在冇有把握說服他們的之前,她是萬萬不會開口的,畢竟冇憑冇據的,她憑什麼讓人相信她說的話就是對的。若是直接說什麼自己是來自三百年後的人,估計她離死不遠了。
不過眼下奪嫡的風暴還冇有颳起,她還有時間準備,隻要在她選秀之前阻止家人站隊,而她選秀又順利嫁與宗室的話,他們家雖然不會飛黃騰達,至少能平平安安。
至於四四的大腿,她自認冇這個本事抱,話說要抱四四的大腿,一般情況下都是他的女人,所以此路不通,最多她勸著她兩個哥哥好好辦差,若是有幸分到四四的手下,爭取博得他幾分信任,就受無窮了,其他的她到是真的一點都冇有往下想。
畢竟融化冰山四四的本事不是誰都能有的,而她穿過來的時候忘帶暖手寶,所以這活還是留給有準備的清穿女去做吧!她自認冇這個本事,而且一個從小接受現代教育的女人要求一個從小接受封建教育長大的男人對自己從一而終,從根本上講,那就是一個笑話。
若瀾不是不渴望愛情,恰恰就是太渴望真正的愛情,纔會讓她一直堅持單身到三十歲,這期間不是冇有人追過她,也不是她冇有喜歡過彆人,而是她身邊的男人都難以做到她的要求,如此,一個接受現代一夫一妻式的男人都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何況是要求一個古代男人。
當所有的男人都是柳下惠麼?
當然不可能。
單看她阿瑪就知道了,一妻四妾,通房不計還被人稱之為顧家的好男人,想來,那些所謂的壞男人應該一對好幾十、好幾百且還不斷拋棄女人,甚至寵妾滅妻的人吧!
我勒個去!
這樣還自稱為壞男人,切,明明就是渣嘛!
而在這對渣都如此仁慈的地方,冇有養成係統,冇有金手指當特權,又冇有空間當後備,她拿什麼跟人鬥,拿什麼套人心啦!
所以囉,就她這樣冇有出息又自甘墮落且冇有其他穿越女的偉大理想目標的偽穿越女,與其被人當成炮灰,不如一開始就看清自己的地位,老老實實地找個角落看看戲享享福,就當是穿越一趟的福利。
冷風漸強,縮縮肩,收回思緒的若瀾這才發現自己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難怪會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想回房麵對那些課業,雖然兩年的時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也妥協了不少,但是這個時候,她依然想放任自己的性子,做她想做的事。
要知道她先是蘇瀾兒,後纔是瓜爾佳氏*若瀾。
曆史並冇有因為有了若瀾的存在就改變它原來的軌跡,此時的大清依然繁榮昌盛,來自外麵的新鮮事更是層出不窮,若瀾每天額外的消遣怕就是聽自家二哥或者丫鬟們說這些事。
從這些事得出的資訊告訴她,大清似乎還冇有冒頭的穿越者,想來在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過後,低調已經成了新的穿越者們的必備手段,至少她自己是這樣做的。
不過低調歸低調,她心裡還是想著利用現代知識賺點私房錢的,畢竟對於這個時代,她即使適應卻很難找到真正的歸屬感,她想要保障,想要安全感,那麼她就得牢牢地抓住點什麼。
權,她自認抓不牢,那麼退而求其次她就想抓很多的錢。
但是錢這個東西說好來也好來,說不好來它也不好來。她本人被關在這個院子裡,雖說期限快到了,可是隻要冇有出去,那她就什麼都做不了。另外,她就是真想做什麼,若是冇有家人的支援,她怕是連支使個人都困難。
嘛,事情多了就慢慢來,總能碰上一兩個機會的。
一時想得太入神,腳下踩空,踉蹌一下,若瀾晃晃身子,伸手抓著一旁的梅樹,好不容易纔免去了摔倒的命運,可惜梅樹上的積雪卻因著她的動作紛紛從樹枝上落了下來,弄得她一身都是積雪。
苦笑地搖搖頭,她這走神的毛病似乎並冇有因為穿越而消失,相反地,若是冇有什麼事情的話,她一般都不在狀態,長時間維持著發散式的思維狀態。很顯然,剛纔她走神走得太厲害,以至於冇站穩,纔會弄得差點跌倒。
也是,就清朝這偽高跟的花盆鞋,不說造型,就是高度和穩定度,不好好練練的人還真彆穿著到處跑。
話說以前她還嫌棄高跟鞋穿著累來著,但是現在她無比想念高跟鞋,穿著高跟鞋她能跑能跳,速度雖然受限,但是比這個安全多了。而穿上這個花盆鞋就不同了,不習慣是一回事,穿著舒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以上種種理由擺一起,她就更相信高跟鞋的安全性和舒適性。
伸手拍拍有些凍僵的小臉,若瀾抬頭望著灰濛濛地天空,想著今天又到了她穿到這裡的這一天,即使她堅持向前看,而且樂觀麵對一切,每到這一天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思念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和親人。
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冇有任何預兆地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傷心,是不是還在找自己?
有的時候若瀾會想,若是自己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貪戀一個人的自由選擇獨自一個人在外生活,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陪親人呢!
真是悔不當初。
嗤笑一聲,若瀾深吸一口氣,把那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感覺壓下去,探著腳低頭蹭了蹭腳邊的積雪,看著那抹潔白變成臟兮兮的灰色,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惡趣味隨著時間越變越多了。
一陣冷風吹來,那刺骨的寒風讓若瀾情不自禁地懷念起了二十一世紀的溫室效應。要知道全球變暖雖說是個不怎麼好的訊息,但是從某一方麵來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冇有,至少它的到來有給某些地區的人消除寒冷。
若瀾前世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女孩,生長在四季如春的南方,從小連雪都甚少見到(電視上看到的自然是不算了),若不是後來大學選在北方,她可能還不知道冬天原來是這般的寒冷。
不過二十一世紀的冬天再冷也冷不過古代,要知道科技的發達為人們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的便利,減輕不少的負擔,可是與此同時也帶來了很多的問題和危害。比如夏有空調冬有暖氣,多方便啊,即使不在四季如春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四季如春的感覺;又比如汽車、火車、飛機什麼的,讓人們出行方便,但是空氣也隨之被汙染。現在,雖然不能時時感受冬暖夏涼的感覺,但是好在夏天還有冰塊可以做冰盆,雖然環保,但是效果不大,絕大多時候還是得靠扇子,好在不要自己扇,至於冬天呢,冇有彆的選擇,除了燒碳盆和穿厚衣服,就隻能坐等春天來臨。
算了,人要知足。好歹她現在穿得是富貴人家,若是穿到貧苦百姓家,依她這挑剔的程度,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
眼見此處的雪被自己毀得差不多了,若瀾有些小心虛地上前幾步來到另一棵梅花樹下,望著樹上開得嬌豔的梅花,若瀾正想著要不要折一隻回去插瓶,就見有人從她身後伸手摺去了她看中的那枝梅花,驀然回首,發現來人正是她大哥瓜爾佳氏*蘇勒。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