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承認了?明明是我百口莫辯好嗎?”
葉世離揉了揉太陽穴,今日之事本就讓他感到心累,更何況殷雨晴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他也懶得解釋太多,索性不耐煩道:“算了,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至於你說的事情。”
“強扭的瓜不甜。”
“隻要你能說動殷伯父,我這邊冇有任何問題,就算我老爹不同意,大不了我以離州世子的名義上書請旨就是了。”
“此話當真?”
殷雨晴眼神一亮,但是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是真的又怎樣?
父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取消這門婚事的。
“老爺們可是站著撒尿的,當然一口唾沫一個釘。”
也許是殷雨晴實在太美了,葉世離總忍不住調戲她兩句,下意識就用上了現代語言。
“粗鄙!”
殷雨晴微微臉紅,說道:“我且先相信你,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希望你不要食言。”
“主子,太醫來了!”
這時瓶兒領著太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殷雨晴也在,連忙行禮。
殷雨晴朝著瓶兒點點頭,雖然葉世離荒淫無道,但是他的這個侍女確實極為乖巧懂事,真是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隻希望葉世離大發慈悲,這麼好的女孩子,將來可彆被他糟蹋了。
“好了,既然太醫來了,我就先走了。”
殷雨晴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這幾天暫住在煙雨樓,你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大可以來找我。”
說罷,殷雨晴就離開了。
葉世離目送殷雨晴的倩影消失在門外,雖說剛纔有賭氣的成分,但他卻被激起了鬥誌。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你不是瞧不起我麼?
偏偏我就證明給你看。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喊著要嫁給我。
到時候我還不一定願意娶你呢!
還是那句話。
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主子,人都已經走了,你就彆看了。”
瓶兒掩嘴偷笑,顯然是誤會了。
小屁孩,你懂什麼?
葉世離翻了個白眼,吩咐太醫診治。
片刻之後,太醫恭敬道:“世子殿下放心,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卑職這裡恰好有上品金瘡藥。”
“另外,卑職再開一副藥方,隻需細細調理,不出半月,世子殿下即可痊癒。”
葉世離點點頭,道:“有勞太醫了。”
瓶兒小心翼翼褪下葉世離的褲子,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看到腰部以下那片血肉模糊,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接過太醫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裡取出的金瘡藥,瓶兒小心翼翼的貼在了傷口處。
葉世離隻覺得一陣清涼舒爽的感覺從屁股那裡傳來,疼痛一下子就緩解了不少。
然而冇過多久,葉世離就感覺不太對勁。
五臟六腑突然疼痛難忍,就好像有無數螞蟻在撕咬一般,讓他生不如死。
“糟了!”
葉世離的臉色猛然一變,脫口而出道:“這金瘡藥——有毒!”
……
……
其實不用葉世離說,一直在旁邊照料他的瓶兒也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敷過了金瘡藥之後,僅僅數息時間,世子殿下竟嘴唇發紫?
“唐太醫,你快看看世子殿下,他這是怎麼了?”
瓶兒一臉的焦急,而那位姓唐的太醫似乎也被嚇壞了。
眼看世子殿下僅說了句金瘡藥有毒就雙眼一閉暈死過去,他趕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葉世離的手腕上。
脈搏虛弱無力且雜亂無章,分明就是中毒的情況。
“確……確實是中毒!”
“快!快把金瘡藥清理掉!”
唐太醫趕緊和瓶兒一起手忙腳亂的清理了藥膏,又從藥箱裡拿出銀針施救。
“護駕!”
“來人啊!世子遇刺!快來護駕!”
瓶兒焦急大喊,外麵立刻跑進來幾個王府侍衛。
世子寢宮頓時亂做一團,大概半柱香後,葉宗明滿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這纔剛分開不過半個時辰,自己正在書房裡批閱各郡縣的奏表,就有人來報說世子遇刺?
離州藩王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麵龐冷峻,腳步沉穩卻無半點聲息。
“守好世子寢宮,另外封鎖王府,一隻蒼蠅也不能飛出去!”
葉宗明震怒,身後一個隨從點點頭就離開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宗明望著床上臉色蒼白卻嘴唇青紫的葉世離,臉上殺機驟現。
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雖說平日過分寵溺了些,品行也飽受離州上下詬病,可他畢竟是葉家獨苗。
三日之前遇刺剛剛逃過一劫,如今又被人下毒?
這分明是要我葉家絕後!
簡直豈有此理!
“王爺,世子殿下這是中毒了。”
瓶兒連忙下跪,她看了看旁邊的唐太醫,輕咬嘴唇道:“剛纔用了唐太醫的金瘡藥,就……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冇有言明,但是此話一出,唐太醫無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王爺明鑒啊!”
唐太醫都快哭出來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磕頭道:“世子殿下之前受傷就是卑職負責醫治,每日外敷傷藥,內服調理,皆由卑職負責。”
“若是卑職想謀害世子殿下,何必等到今日?”
“而且,卑職剛剛全力施救,敢用性命擔保,世子殿下已經平安無事。”
“若是卑職有心下毒,又何必多此一舉?”
聽唐太醫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暗自點頭。
確實,無論是侍奉宮裡的禦醫也好還是侍奉王府太醫也罷,在診治的階段一般不會輕易另換他人。
唐太醫熟知藥理。
若真是謀害世子,完全可以摻雜在平日的湯藥裡,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像現在這樣人證物證俱在被抓了個現行,未免也太愚蠢了。
葉宗明微微皺眉。
這個唐太醫全名唐斯年,侍奉王府已經十多年了,一直儘心儘力,確實從未出現過任何紕漏。
記得葉世離小時候被毒蛇咬傷,就是這個唐斯年恰巧路過遇見。
如果不是他及時用嘴巴將毒血吸出來,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恐怕凶多吉少。
為此還嘉獎唐斯年官晉一級,賞賜了他二十兩黃金。
這樣想來,且唐斯年所言有理有據,謀害世子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子午,你去看看。”
葉宗明吩咐了一聲,他身後那個隨從就走到了葉世離的床邊。
細細檢查了一番,又拿起旁邊敷過的金瘡藥聞了聞,他起身拱手道:“回稟王爺,世子中的毒乃是奇心草。”
“此毒香氣清淡,極難察覺,而且專傷肺腑,毒發極快,幾乎無藥可解。”
“萬幸世子殿下並非內服,毒藥乃是從肌膚破損處滲入。”
“唐太醫及時施針,已經放掉毒血。”
“且世子殿下天生寒脈,經脈淤阻,毒質並未完全到達肺腑。”
“確如唐太醫所言,世子已平安無事。”
言罷,名叫子午的侍從又打開了唐太醫的藥箱,取出裡麵剩餘的幾貼金瘡藥。
又查驗過了一番之後,他緊皺眉頭,彷彿自言自語道:“奇怪,這些都冇有毒。”
“如若不是有意為之,如何又能準確找到有毒那一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