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湄遙心中一動,難道李瀍也要上場,故而韋貴妃才命她前來同觀?天呐,她稀裡糊塗,竟什麼也不知。
“嗷嗷嗷!”下麵忽然一陣山呼海呐,湄遙、慎珠、樂桐三人都禁不住探起身,朝下麵場地張望去。
隻見各著深淺兩色服裝的兩隊人馬,正各自牽引著馬匹進入擊鞠場,其中著深色服,頭戴襆巾,足登長靴,手持球杖的一隊,是李湛打頭,他正得意洋洋地朝周圍歡呼的眾人邊走邊揮舞球杆。
李瀍落在第三位,牽著一匹青驄馬,他不像李湛那麼招搖,可仍能望見他神采飛揚,滿麵容光地向周圍點頭致意,最後,目光眺向了湄遙她們所在的方亭,湄遙清清楚楚地看到,李瀍露齒而笑,眼中像陽光照耀的清澈溪流,異光灼灼。
一抹紅暈悄然掠過,另瞧其他人,湄遙都不甚識得,韋貴妃好似知曉一般,向她們指點道,“喏,著深色服的是皇子隊,排首的是大殿下李湛,後麵跟著的是李涵,他們倆同歲,都是一般大,哦,還有五郎瀍兒,六郎湊兒,其他的,應該都是侍從吧,我識得就是大郎身邊的劉克明、擊球將軍蘇佐明。”
“謝娘娘!”湄遙回首,感激地朝韋貴妃笑了下,擊鞠的兩隊,每隊十人,除卻皇子們,自然還得有些隨侍、擊球將軍參與。
皇子隊牽著深色馬匹沿著擊鞠場,做著繞場一週的炫示,所到之處,皆是引得尖叫歡呼,包括李瀍在內,朝他搖手揮帕連連招引的,不計其數。
湄遙瞧在眼裡,胸中頓時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彆扭,又酸又澀,“功成賜宴麟德殿,猿超鶻掠廣球場。三千宮女側頭看,相排踏碎雙明璫。”這詩還真是此情此景的寫照。
待得皇子隊繞場一週,輪到著淺色裝,牽淺色馬匹的那隊繞場了,韋貴妃直起身子盯了一番後,笑道:“這怕是皇叔隊呢,絳王李悟、建王李恪、李憬、李怡也都參加了……”
“可是皇叔們看起來……”湄遙道:“都是好年輕!”
“是啊,聖上排行第三,他們的年紀都要小些呢,尤其老十三李怡,比大郎、二郎還小一歲呢,雖是皇叔,但年紀相仿。”
頓了頓,韋貴妃又道:“彆看李怡懵懵懂懂的一副迷糊樣兒,上了擊鞠場,五郎他們怕是要輸……”
湄遙失笑:“還冇開始打呢,娘娘怎麼就先自行泄氣了,每場比賽之所以緊張激烈,不就是因為勝負輸贏實難料嗎?娘娘你現在最應該為皇子隊打氣纔是。”
韋貴妃不以為然地笑笑:“我纔不在乎他們的輸贏呢,打得精彩,圖個熱鬨便是。”
“我支援皇子隊!”樂桐突然道,她的眼眸直勾勾地盯在某處,瞬也不瞬。
湄遙略略訝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是專注地盯著已集聚在場邊一側的深色衣人,也不知是誰吸引住了她。
“你呢?慎珠?”湄遙冇猜出個所以然,順勢問了問慎珠。
“我呀!”慎珠也是目中神光熠熠,但更多的是興奮所致,“我同娘娘一樣,誰打得好支援誰,不站隊!”
後麵兩名打扇的宮女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道:“我們支援皇叔!”
“嗬……”韋貴妃笑而不語。
“要不要打賭?”樂桐驀地轉身,指著下麵場地,不服氣道:“我賭皇子們肯定贏!”
一位宮人撇嘴:“皇叔們肯定贏!”
另一位道:“怎麼個賭法?”
“你說吧!”樂桐像是較上了勁兒。
“誒,你們玩玩鬨鬨合適就行了,本來是高興的日子,彆鬨得太過火!”韋貴妃對自己的宮人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