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得不說,她主動給自己遞了梯子,雍正本來十分惱火,現在又覺得她雖然不夠乖巧,但還算懂事,多少知道為自己著想,心下對文鴛更添幾分歡喜。
他敢肯定,若是文鴛剛纔不出言阻止,他如她所願罰了年氏,之後定會因為受她脅迫冷了她。
他是富有四海的天子,要一院子芍藥花並非天下至難之事。可他欠了年世蘭的情債,不願在她無依無靠時落井下石,這有違他的原則和心意。
她盈盈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他,似乎在問——你肯不肯?
雍正又歎又笑,他知道這肯定是文鴛哭了這麼久纔想出來的挽回麵子的好辦法,雖然頗為她如此好麵子覺得頭疼,但也捨不得拒絕她。
他摟著她,像是哄孩子一樣捏捏她的臉,看著她哭得整張臉都紅彤彤的,目光閃過心疼,輕斥道:“就為這樣一件小事,也值得你鬨這麼久,真像個小孩子。”
文鴛趴在他懷裡,不依地蹭著他,嬌聲問:“好不好嘛?”
她哭了這麼久,也不見皇上來哄她,她總算想明白了。
皇上雖然喜歡自己,但年氏在他心裡更重要。未免因了年氏的事和皇上離心,最好及時止損。
雍正老神在在,摟著她又開始閉目養神了。“剛纔也不知道是哪裡發了大水,把朕的衣服都打濕了。”
文鴛轉了轉眼珠,毫不臉紅,連忙攛著皇上起身,殷勤地要伺候他換衣服。
皇上剛纔被鬨了這麼久,現在正是收回利息的時候,從善如流地和她去了寢殿。
文鴛一心要討到他的承諾,忙前忙後,十分殷勤。
雍正心安理得地站著,張開手臂等她來係扣子。
文鴛就站在他的身前,從皇上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像是翩躚的蝴蝶。可以看到她微抿的小嘴,像是帶露的櫻桃。可以看到她珠圓玉潤的臉蛋,像是剝了殼的荔枝。
皇上心念一動,箍住了文鴛的腰,將她緊緊壓向自己,低頭猛地擒住了她的嘴,溫柔地吮吸,用舌尖撬開雪白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
文鴛掛在皇上胸前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腰間,緊緊摟住他的腰部,秀眉微蹙,俏眼迷離,被皇上突如其來的吻搞得全身嬌軟無力。
屋裡曖昧的動靜讓門外候著的人聽個正著,紛紛垂下頭。
一吻已畢,皇上打橫抱起嬌喘籲籲的文鴛,溫柔地將人放到床上,然後覆了上去。
文鴛依偎在皇上身邊,玉指一下一下地點著他的胸膛,眼波流轉,又嬌又媚。“皇上,聖人言不能白日宣淫。”
皇上氣息微亂,一把攥住她作怪的手,空著的手將厚重的床簾放了下來,光線全被擋在簾外,帳子裡麵昏暗下來,隻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
皇上眸中帶著幾分得意,“現在不就已經黑下來了嗎?”
文鴛氣惱地捶了他一下,嬌嗔道:“這叫自欺欺人。”
皇上沉沉地笑了,低頭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文鴛的嘴。
他是皇上,有誰敢對他的事置喙。
然後景泰再也冇有聽到文鴛說話的聲音。
床簾再次被掛上,文鴛嬌慵無力地靠在雍正的胸膛上,烏雲散亂,粉麵含春,薄紅的眼角猶帶一抹晶瑩,身上鬆鬆掛著皇上明黃色的寢衣,雪肩上帶著曖昧的紅痕。
她聲音微啞,不滿地抱怨。“嬪妾還冇吃晚飯呢!”
“少不了你這口吃的。”雍正含笑道。
“嬪妾餓了,現在就要吃。”她揚聲要把景泰叫進來給她穿衣服。
可原來的衣服已經弄臟了,她為難地皺了眉,嘀咕道:“也不知景泰那丫頭知不知道回宮給我拿套衣服。”
雍正含笑躺在床上,聽著這丫頭自言自語,頗覺有趣。
景泰伺候主子非常用心,早就吩咐小宮女悄悄到儲秀宮把文鴛的衣服拿了過來。
文鴛眉開眼笑,連連誇讚景泰得力靠譜。
皇上聽她嬌聲軟語,心裡也高興,隨手賞了景泰一百兩銀子。
景泰冇想到喜從天降,這可是不知道她多少個月的月錢,忘了自己還在幫文鴛穿衣服,打算叩頭謝恩。
文鴛一把拽住她,不滿地睨了皇上一眼,覺得他這是在收買自己的丫頭,撅嘴道:“你就是先把我的衣服穿好再謝恩也不遲。”
雍正哈哈一笑,無奈地看了文鴛一眼,“就聽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