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趕緊把茶端到文鴛手裡,笑吟吟道:“小主,說這麼久也渴了吧,快快喝口奶茶潤潤嗓子。”
文鴛被這麼一打岔,也忘了自己剛纔要說什麼,乖乖低頭喝東西了。
端妃又坐了一會兒,說了些閒話,大部分時候都是文鴛在講個不停,她隻時不時接個話,氣氛非常友好和諧,到中午纔回去。
文鴛抬頭問景泰,“景泰,你剛纔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景泰和她一同長大,自然不至於連這點默契也冇有。
景泰苦著臉,親昵地將一塊芙蓉糕送到文鴛嘴邊,“小主,您要是再說話,怕是端妃娘娘都得生您的氣了。”
不僅說話太直,而且還什麼都喜歡往外禿嚕,人家端妃不用多久就能把您的老底都掀了。
文鴛大為奇之,“她生我的氣做什麼?”
景泰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苦口婆心道:“端妃娘娘常年閉居,早已無寵,您跟她說這些,這不是紮人家心窩子嗎?”
文鴛不屑,自顧自掰著花瓣玩,把芍藥花瓣成把扔到地上,毫不憐惜。“端妃哪是這麼小氣的人。”
“小主莫要大意,知人知麵不知心哪。您就聽奴婢的話吧。”
景泰臉都皺成了苦瓜,哀求不已。
“好了好了。以後我儘量少說幾句。”文鴛不耐煩地白她一眼,將手裡的花枝塞到景泰手裡,拍拍手上的花粉,提著裙子跑出去了。
得了文鴛的保證,景泰才露出一個輕快的笑來,提腳追了上去。“小主等等奴婢!”
端妃扶著侍女吉祥的手,慢慢走在回宮的路上。
吉祥湊趣笑道:“娘娘,原來祺貴人竟是個心思簡單的人。”
端妃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她今天過來,不僅是為了一睹皇上新寵的風采,也有打探祺貴人虛實的心思。
莞嬪之前曾暗示,會幫她謀得一個孩子。
如今在宮裡的孩子,除了冇有生母的四阿哥,就隻有生母突然生病的溫宜。以她的出身,皇上必不放心讓她撫養皇子,她就隻能撫養溫宜公主了。
想起孩子,端妃暗淡的眼眸爆發出驚人的亮光。她這一生是不可能有自己的親生兒女,她又冇有恩寵,宮裡的日子這麼漫長,能有個孩子是多麼幸福的事。
要是莞嬪真的能做到她的承諾,她定會對她感激不已。她這麼多年雖然不得寵,但是她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又是將門之女,就算比不得華妃,手裡也頗有些人脈。
莞嬪不會無緣無故幫她,所求想來不過如此。若是得了溫宜,這些人脈便是給了莞嬪又如何。
而祺貴人無疑是個明媚動人的女子,水靈靈如同初夏枝頭綻放的粉色山茶花,難怪能得到皇上明晃晃的偏愛。
端妃皺了皺眉,如今宮裡兩位寵妃,她心裡偏向聰慧機敏的莞嬪,可她竟看不出祺貴人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當真如此愚蠢淺薄。不過日久見人心,往後就知道祺貴人的虛實了。
文鴛可不知道端妃以為她在扮豬吃虎,興致勃勃地摘芍藥花去了。
反正這花冇幾天就得死了,還是讓她摘著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