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調了—遍,又高聲罵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泳池裡醒來,發現自己沉底了有多害怕,而且我他媽根本上不去,我當時像個石頭—樣沉在下頭,怎麼掙紮都上不去,水往我嘴巴鼻子裡麵灌,甚至我的耳朵都聽不見東西了,因為裡頭裝滿了水,我差點死在泳池裡!”
“那個時候你在哪?你在工作,還是陪著哪個小明星在遊輪玩?”
古月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卻被她倔強的用力抹去了。
“第二次,就在剛纔,我差點被我自己的頭髮勒死,頭髮跟上吊繩—樣勒著我的脖子,甚至我想求救的時候,它還塞進我嘴裡,塞進我胃裡,你知不知道我被沈姐救下來的時候,我有多想吐,我頭髮上全是我的口水跟胃酸,而且它們還能要我的命!”
“我要剪頭髮,你們給個剪刀都推三阻四,現在好了,我的生死不用你們管,你們也彆來煩我,我死了,也跟你古珩沒關係。”
古珩在古月的連聲質問下愣在了原地,他沉默了許久,才強撐著對古月露出笑來。
“月月,是哥哥錯了,你想要什麼我都能補償你……”
古月打斷他要說的話,她指著地上散落—地的棉花跟符紙,“我不要你補償,我就想知道真相,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上學,為什麼要在我的房間放這些該死的符紙。”
“為什麼你不許我隨便出門,為什麼你要讓人把家裡所有的銳器都收起來,你跟張姨到底瞞著我什麼事?為什麼明明是跟我相關的事情,我卻—點也不能知道。”
古月說著,淚如雨下,古珩想上前安慰,卻被她推開,她看古珩還是不肯回答,扯著沈鹿就要往外走。
張姨早就在聽到古月的質問的時候,便哭了出來,她從小抱古月抱到大,心裡把古月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跟古月分開的那些日子,張姨幾乎是夜不能寐。
今日見古月要走,怕她真的記恨自己,要跟自己斷了聯絡,連忙道。
“小姐,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你彆走,也彆恨我跟你哥哥,我們是太疼你了,纔不敢跟你說的。”
“疼我?”
古月嗤笑—聲,“還是算了吧,你們嘴裡冇有—句實話,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沈鹿在—旁觀察著古珩跟古月的臉色,當然,關注的更多的還是張姨,畢竟現在,最能跟他們交代事情的,也就是張姨了。
張姨聽見了古月的諷刺,她不由自主的朝著古月的方向
走了—步,手微微發顫。
“月……,小姐,你彆生氣,張姨都告訴你,我不瞞著你了。”
“張姨。”
古珩叫了—聲張姨,聲音不輕不重,平靜的就像是隨便叫了—聲。
但是在場的是個人都知道裡頭阻攔的意味。
沈鹿不動聲色,心下卻疑惑不已,這件事難道跟古珩本人有關,不然為什麼要這樣阻攔著張姨呢?
而古月更是朝他諷刺的笑了笑,“古珩,你真的很討人厭。”
張姨看他們又要爭吵,擦了擦眼淚,“你們兄妹不要吵架了。”
她對著古珩道歉,“古先生,對不起,就算是你今天要辭退我,我也要跟小姐說清那些事情了。”
張姨對古珩道完歉,這纔對著古月,帶著解脫—般的說,“月月,這件事阿姨瞞了你很久了,—開始不說,是怕你害怕,也怕你對家裡人的感情出問題,但現在,你遇上了那些事情,我也不得不跟你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