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鹿第二次在季家人這邊聽到“落燈”這個名字了。
她研究的項目還是不夠穩，畢竟之前一直是在動物身上做實驗，現在貿貿然的要往人的身上使，就是沈鹿也實在是冇有把握。
沈鹿看著神色開始凝重的季家人，以及季大嶽看上去有些蒼白的麵色，心底歎了口氣，看來她的計劃，要更快一點了。
季大嶽見妻子兒女都神情凝重，不由對著他們扯起一個笑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哪裡就那麼要緊了，你們也彆太糾結，我這個病都能熬到這把年紀，我估計，再活個二十年，也不是什麼事。”
季大嶽說著說著，又咳嗽了兩聲，林曼姝心疼的給他拍了幾下後背。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
“哎。”季大嶽順從的點頭，又對著沈鹿笑著說，“這幾次我發病，還是多虧了你啊，鹿鹿，沈家能把你養的這樣好，我就放心了。”
他一番話裡，慈愛之意是藏也藏不住。
沈鹿低下頭，悶悶的應了一聲。
她還是不太習慣彆人這麼關心她。
沈鹿低下頭吃飯，一頓飯吃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
等到她吃完之後，便草草的跟季家人打了聲招呼，便回了房間是。
一回到房間，沈鹿便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
“李越，在嗎？”
“怎麼了，大神醫，我現在在搞實驗呢，您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的李越拿著試劑，小心翼翼的將試劑中的藥液滴到玻片上，而後放到顯微鏡下觀察。
而因為無菌要求，他跟沈鹿通話，用的不是手機，而是人工智慧語音係統。
沈鹿沉吟一會，對著他問，“咱們合作的那個治療罕見病的藥物，什麼時候能放在人的身上使用。”
李越的聲音很快傳出，“藥物實驗這玩意你也懂，繁雜的很，又是要跟上頭報備，動物實驗完，就要換到人體實驗，而咱們現在人體實驗的誌願者都還冇開始招聘呢。”
“得等招聘人數到了一個能評估數值的數量，還要有對照組，還要記錄實驗過程，樁樁件件加起來，怎麼也得等個三五年吧。”
他話說得平靜，但沈鹿卻能聽出裡頭的難度。
先不說報備上去，上頭能不能批準，就是批準了，她去哪找那麼多有罕見病的誌願者。
難道要讓她在季大嶽的身上做實驗麼？
沈鹿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怕彆不是人冇治好，反而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導致季大嶽身體更差，甚至一命嗚呼。
沈鹿想著，吐出一口氣。
而電話那頭的李越卻是跟想到了什麼似的。
他說，“哦，對了，有一件事前幾天我就該告訴你，但是我太忙了，就給忘了。”
“什麼事？”
沈鹿有些疑惑的問。
李越則是思索了一會，對著沈鹿道，“你知道司氏集團吧，就是那個地產、商城、新媒體各個行業都有分支的司氏集團。”
沈鹿應了一聲，“我知道，他們找你了?”
這個司家，找到了小白就算了，居然還能找到李越，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李越則說：“他們集團裡頭有個叫司荊舟的，好像說是什麼總裁，前幾年上過福布斯排行榜的那個，他找人聯絡到了我這邊，問我要不要跟他們公司合作，如果我跟他們合作，我剛纔說的那些後續的事情，應該很快就能搞定。”
李越說著，聲音裡都帶著愉悅，“大老闆，大神醫，你說這件事咱們答應不答應，他們那邊給的條件太好了，說是專利還是留給咱們，他們隻是相當於跟我們合作，將藥物大規模生產，而且還能幫我們拿到批準，找誌願者……”
“這可比咱們自己去做，方便太多了，背靠大樹好乘涼麼。”
沈鹿靜靜的聽李越說著，也不打斷。
說著說著，李越卻話鋒一轉，有些猶豫的問，“其實當時我都快答應下來了，不過，他們有一個要求，我覺得應該來問問你。”
“什麼要求？”沈鹿麵容平靜的問。
李越則飛快的說，“那個什麼司荊舟說，他想要拜見一下落燈神醫，就是要來見你，所以我想，我還是要來問問你的意見。”
沈鹿搖了搖頭，眉頭微皺，“不見，也不跟他合作，司荊舟這個人我知道，他性格古怪，而且還……”
沈鹿想到她跟司荊州的碰麵，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唯利是圖的模樣。
要是她跟他們合作，萬一掉了坑，藥物專利被司氏集團壟斷，那豈不是違背了她做這些事情的初衷？
沈鹿斬釘截鐵道，“彆管他們，也彆見他們了。”
“好吧。”李越有些失望的住了嘴。
不過他也知道沈鹿說一不二的性格，因此也不再勸，兩人又說了一些實驗的事項，而後李越掛了電話。
沈鹿看著黑屏了的手機，若有所思。
這司荊舟,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看來她要好好的防備著這個人了。
……
“什麼？落燈拒絕了我的提議？”
司荊舟坐在會議室的真皮沙發上，表情凝重。
“你再跟我說說，他們那邊提出的要求是什麼？”
司荊州的不遠處，站著西裝革履的秘書，秘書拿出記錄，對著他稟告。
“boss，我們在之前聯絡到了李越李博士，李博士是落燈對外的聯絡人，管理著那家實驗室，也有傳聞說李博士就是落燈本人，不過這些我都根據您的吩咐做了調查，現在的證據，更偏向於李博士跟落燈不是一個人。”
秘書對著司荊州一板一眼的彙報，“我們在拿到李博士的聯絡方式之後，很快的就跟李博士取得了聯絡，然後將李博士約到了會客廳談話。”
“當時您也在場，李博士也說了，他對我們提出的條件覺得很滿意，但是在您提出要見落燈之後，他纔開始回絕，說是要跟落燈本人聯絡，取得他的意見。會議結束後秘書部一直在等著李博士的來電。”
“而就在剛纔，李博士發來了郵件，回絕了跟我方的合作。”
司荊州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就冇有多說些什麼？”
秘書搖了搖頭，“李博士回絕了跟我們的合作，而且還說……”
秘書沉吟一會。
司荊州不耐煩的問，“說什麼了？”
“他說，這是落燈神醫的意見。意思是落燈他拒絕跟您見麵，並否決了要跟我們合作的這個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