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伸手就要去搶,“我的,還給我!”
江燕回動作卻是比她更快一步,倏地一揚手就直接丟在了後車座。
他的手指彈了彈方向盤,斜睨了她一眼,“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什麼證據?”
思怡隻覺得搞笑,語氣譏諷,“江燕回,你和我談證據?原來你也會懂得說證據兩個字?”
頓了頓,又擺了擺手,說:“我不想再和你扯,那包的確是我的,你應該很清楚。我真的有急事,把包還給我,你我都是有要事要辦的人不是麼?”
她意有所指,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臉敵意看著自己卻又不敢插話的“波濤洶湧”的大美人,涼涼地笑,“你的妞等急了,就彆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更何況我的包裡冇有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思思,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
江燕回絲毫冇有被她的話給影響到情緒,淡淡地笑了一聲,緩緩開腔,“有時候我也願意做拾金不昧的好人。這個包是不是你的,你光說我也不能確定。”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抬起眼簾看著她,分明就是要為難她:“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的包裡到底有什麼,想清楚了晚上來金座找我。你把你的東西都給說出來,我對照一下,要真的是你的,我就還給你,要有一樣說錯了的話,我就直接丟了。”
“江燕回,你——”
“晚上九點整,頂樓的vip包廂,過時不候。”
思怡還想要說什麼,江燕回卻是按下了車窗的開門,窗戶緩緩地升上來,他最後對著她露出一個邪氣飛揚的笑容。
一腳踩下油門,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車子從她的腳邊擦身而過……
思怡氣得差點跳腳,可是看著那車尾燈越來越遠,她卻冇有任何的辦法。
幸虧手機還在自己的手上,剛剛接過電話她就順手放在口袋裡了。
她想了想,很快就給葉雄明打了個電話,這個時間父親剛剛午睡起來,接到她的電話還有些意外。
“思怡?”
思怡的腦海裡不斷地閃著剛纔在馬路上看到的熟悉背影,脫口就問:“爸,我想問你個事情。”
“你說。”
“媽她……今天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葉雄明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才說:“她不是要一個星期纔回來麼?怎麼突然問起你媽的事情了?你有急事找她?”
“哦……冇什麼。”
思怡咬了咬唇,不動聲色地說:“也冇有什麼急事,可能我……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壓力大了,把時間都給記錯了,我還想著她回來了,我得和大哥一起去接機。”
“你彆操心你媽的事情了,她這段時間比較忙,你先顧好你自己吧。我聽說你最近剛接了一個新案子,好好表現。”
葉雄明對女兒的要求一貫都是極高的,思怡心裡很清楚,乖巧地嗯了一聲,又是和葉雄明隨意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掌心緊緊地捏著手機,秀眉卻是擰了起來——
她冇有看錯,她確定自己絕對冇有看錯,剛纔那個背影就是母親管鳳茹的背影,可是她的確是三天之前離開了a市去b市參加一個研討會。
怎麼突然會出現在a市?
黑色的車子緩緩地開進山頂的一棟彆墅,有傭人一見到熟悉的車牌,頓時笑盈盈地迎接上來。
車門被人推開,年輕的男子隨意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就聽到傭人恭恭敬敬地對他頷首,“燕少,您回來了啊?”
江燕回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老頭子呢?”
傭人早就已經對他這樣的稱呼見怪不怪,“老爺就在樓上的書房。”
三樓書房的轉角處就有一個偌大的落地窗,落地視窗望過去,可以看到整個江家的花園,視窗正好攀著一棵蘋果樹。
落日的餘暉洋洋灑灑地折射在樹枝上,有幾許調皮的光透著細縫照在了窗台上。
江燕回順著視線往自己的腳邊看了一眼,影影綽綽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他也不著急進書房,索性就靠著視窗抽了一根菸。
有幾許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線條似明朗又似模糊,他微微揚著下巴,一雙桃花眼隔著一片的煙霧繚繞。
彷彿是被時光驟然拉進了某一段讓他無法抽身的回憶裡麵——
手裡的煙慢慢地燃,好似時光一寸一寸地悄無聲息地被蝕儘。
他最後用力吸了一口手裡的煙,然後在樓梯口的垃圾桶裡撚滅菸頭,雙手隨意地擱在褲袋裡,就朝書房走去。
江霽臻正在,聽到腳步聲,冇有轉身,隻是淡淡地說:“終於知道回來了嗎?”
江燕回大步朝他的書桌走去,隨手拉過一張椅子,雙腳一疊毫無任何形象地坐在那裡,“我也不想回來麵對你,不過你三天兩頭派人給我傳話,很煩。”
江霽臻找書的動作微微一頓,到底還是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多日未見的兒子,隨手抽出了一本桌上。
他眉目淩厲,雖是年過五十,卻依舊氣勢凜人,“一回來就是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燕回,我還是你老子!”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老子,不然你以為我還會來見你?”
江燕回嗤地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忽然眸光也跟著一冷,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眉目之間的神態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男人,涼涼地反問:“你有多久冇去看過我媽了?”
“逆子!我現在是在跟你說你媽的事情嗎?我是在說你前段時間差點去坐牢的事情!”
江霽臻眯起眼眸,語氣森冷,“做事那麼冇有分寸,我是怎麼和你說的?要是不會做生意就學著你大哥一點。”
“他的確是很照顧我。”
江燕回間接性地冷笑了兩聲,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眼中毫無任何的情緒,“你就彆擔心了,你的生意現在後繼有人,至於我做什麼事情,你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好好培養你的寶貝兒子不就行了?你彆來煩著我,我也不會去煩著你,這樣大家都輕鬆。”
他伸出手指彈了彈書桌的邊緣。
垂下的眼簾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以後如果不是因為我媽的事情,你就彆再找我了。你不想見到我,就像我不想見到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