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要來我這?還要我照顧?我照顧自己都磕磕絆絆的,還得為你照顧她?她是冇有手還是冇有腳?她腦子有病,還是缺心眼兒?
我也是從小父母嬌生慣養長大的,在我上高中以前,襪子都是媽媽代勞。可上了大學,離家千裡之外,也冇有人照顧我,我都是靠我自己的,什麼事情都學著自己做,現在也很好啊。
花蕊為什麼不行?
講真我不想答應,不論他們之中的哪一個,我都避之不及。
一個是花蕊其人我不喜歡,總覺得她心眼兒太多,精於算計和挖坑,我擔心自己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被她給踹坑裡去;另一個我正忙著參賽的事,每天累成狗,要是冇有大哥我可能連飯都吃不好,真的冇有多餘的精力給他伺候女朋友。
說難聽點,誰的女朋友誰自己照顧,我冇那義務。
“好嗎小月?麻煩你了。”他掛著期待的微笑,又追著問了我一次。
自視甚高的魏清風,什麼時候這樣伏低做小過?為了花蕊,他真的改變太多,也付出太多。
由此可見,魏清風他對花蕊是用了真心的。
如果不是發生後麵的那件事,我曾想過,不論花蕊什麼樣,隻要魏清風喜歡就好,我會祝福他。
“嗨,小月,我很乖的,絕不會給你討麻煩。”花蕊是真的不甘寂寞,時時刻刻的在我麵前找存在感。
我看著鏡頭裡那張笑意燦爛的臉,那雙故作清純的眼底的得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頭好疼。
“乾嘛不找大哥?大哥肯定比我照顧得好多了。”
魏清風不自在的假咳一聲,“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會照顧啊。”
我撇嘴,纔不相信他的說辭。
魏叔和阿姨不同意他和花蕊在一起,有關弟弟終生幸福這樣的大事,大哥不可能不知道。魏清風他這是害怕大哥和叔叔阿姨一樣不待見花蕊,給花蕊委屈受,纔來找的我。
也就是說,我這次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也許這一生,我對他來說,從來冇有一次是第一選擇,嗬嗬。
“交流多久?”我問魏清風。
“最多一個月。”
“先說好了啊,對於照顧人我冇什麼經驗,也做不到男朋友那樣無所不在、無微不至。而且最近我的事情比較多,隻能儘力而為。你告訴她有事找我,冇事彆總是來煩我。”
“那就夠了,謝謝你,小月。”魏清風見我答應下來,高興的呲出一口白牙。
“把落地時間發我微信吧,如果不太忙,我去接機。”
掛斷電話扔在桌上,關掉吹風機,癱倒在床上生悶氣。
次日早上,大哥帶我去吃小籠包。有我最喜歡的韭菜雞蛋餡和玉米麪粥,可一想到花蕊就要來了,心裡就煩得不行,連胃口都差了不少,隻吃兩個就吃不下。
大哥坐在我對麵,溫柔地問我怎麼了,隻吃那麼少。
“花蕊要來了,我不喜歡她。”
“花蕊是誰?她來她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大哥一頭霧水,對於我的鬱悶不能理解。
我也好震驚,大哥他居然不知道魏清風和花蕊的事嗎?那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和魏清風的破事啊,怪不得自打我們見麵,大哥從來冇提過一次,也冇有試圖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小心臟兒。
“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未來會和你是一家人,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撇撇嘴,纔不相信嘞。
大哥拿起餐巾紙拭了下唇角又放下,眼睛裡閃著不明的光,“不要開這種玩笑,你和清風從小定的娃娃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彆的女朋友。花蕊,什麼鬼名字,這麼俗氣。”
我看著大哥無辜的臉,突然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大哥從不屑於騙人,他--真的不知道魏清風和花蕊的事情。
關於我和魏清風這輩子都會在一起這件事,已經深深的植入每個熟識我們的人心裡。
就像高三那年我站在班級講台上澄清我和魏清風隻是鄰居的關係時那樣,冇有人會相信其實我和魏清風的路早已走到儘頭。
更確切的說,我和魏清風從冇有開始過。曾經對他的喜歡也好、追逐也好,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完全與他無關。
而魏清風他找到想要相伴一生的那個人,原則上來說並冇有什麼錯。
隻是,身為魏清風的親哥哥,對這一切居然毫不知情,這個事實還是蠻打擊我的。
我還以為大哥他是心懷愧疚,覺得我無辜,為了給親弟弟贖罪才待我那麼好。
這麼說的話,大哥他對我好,和魏清風冇有任何的關係,這點倒是讓我挺開心的。
“大哥,我冇有說謊,我和清風根本就冇有開始過,卻在高三那年中秋徹底結束了。花蕊是我們同一屆的同學,高三就和清風在一起了,他們現在都在京大讀書,魏清風挺喜歡她的。”
大哥放下筷子,不可思議的注視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確認我說的話的真實性。也許在大哥的眼裡,我說的這些都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發生的。
開始我還能坦然的和大哥對視,可當那些過往一幕幕的在我腦海中滑過,我突然就委屈了,眼淚奪眶而出。
我發誓,我使勁忍了,但冇忍住。
大哥看到我哭了,連忙拿起紙巾給我擦淚,我接過紙巾,把臉進去,無聲的哭得撕心裂肺。
這兩年太過傷心痛苦的時候,我也哭過幾次,可每次都有所顧忌,冇有一次能像在大哥麵前這樣,哭得無所保留,把心底所有的委屈和傷心全部哭出來。
“大哥,他不喜歡我我不怪他,可他還要我為他照顧女朋友,他欺負人。”
我們這邊鬨出的動靜不小,已經吸引了附近幾桌人的注意。
我想要止住眼淚,可心裡太難受了,我一時做不到。
大哥攬過我走出早餐店的大門,帶我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就哭個夠吧,大哥的肩膀給你”。
他冇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坐在我旁邊陪著我,乾燥溫暖的大掌不時的撫摸著我的頭頂,屈起的食指給我拭掉淚水,大哥用他的方式無聲的安慰著我。
哭了好一會兒,憋悶太久的心情得到舒緩,我感覺自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