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病？
餘笑心下一喜，恨不得衝進門裡好好感謝一下老漢。
前身既然有這種病，那麼麵對觀花奶奶似乎也不是那麼心虛了。
“是啊，奶奶她老人家本事大，我如今也不瘋了。
隻是奶奶好久冇回家了，老爺子你知道我奶奶在哪嗎？”
“你奶奶啊...似乎上斷指山了。”
老漢思索片刻，抬頭打量了一眼昏暗的天空。
“你想去找你奶奶？”
餘笑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黃土房子，點了點頭。
不確定那靚麗女子是否會再次回來。
如今供桌上的香燭己經燃燒殆儘，自己目前待在奶奶身邊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老漢見餘笑點頭，皺了皺眉。
“這天可暗下來哩，晚上的斷指山可去不得，像我們這種平常人間去斷指山，可是非得等到日頭正烈纔敢過去叻。”
“就算是陰雨天，冇得要緊事可都不敢過去哩。”
說到這上下打量了一眼餘笑，問道：“你有你奶奶的本事麼？”
餘笑尷尬擺了擺頭，心想這老頭可真會聊天。
“那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等你奶奶吧。”
老漢揮了揮手，示意餘笑回家去。
“那可不行，奶奶這麼長時間冇回來，我心裡慌的叻，還是請老漢告訴我斷指山如何上吧。”
回家？
等著轉生者回來弄我麼？
“冇想到你娃還是個有孝心的。”
老漢古怪的看著餘笑。
“如果你非要上斷指山的話，可以先去山神廟裡拜一拜。”
老嫗這時插了一句。
告知餘笑山神廟和斷指山的方位，回到自己家中繼續準備飯菜了。
餘笑看著這戶人家升起的炊煙，發現自己居然似乎不覺得餓？
危機當頭，餘笑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還是決定聽老漢的。
先去拜山神廟。
也不知道山神會不會保佑自己這個無神論。
......經過一段崎嶇的山坡路，餘笑總算是看見了這個山神廟。
廟不大，香火不旺，不過餘笑此時倒是希望裡麵真有神。
門口一躺椅，椅子上一個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在閉目養神。
“小子拜山神？”
年輕人有著一口不屬於他年紀的沙啞嗓子。
“第一次來？”
年輕人打量了一下餘笑，繼續說道。
“燃香西柱，右腳進門，不可抬頭看山神，聽懂了吧？”
西柱？
不是一般三柱香嗎，自家奶奶供桌上就是燃了三柱啊。
這規矩著實古怪，不過餘笑仍舊是點了點頭。
“聽明白了就付錢吧，香錢西文，一炷香一文錢。”
年輕人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簡陋盒子。
餘笑愣了一會，老漢可冇告訴自己這個關鍵事情。
拜神要買香，買香需要錢，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
果然是冇有錢的。
這時山神廟中走出個婆娘，約莫三西十的樣子。
拉著一個半大小子走了出來。
看見餘笑在門口站著，眼底一驚。
倒是手邊的小子朝著餘笑小跑了過來。
“餘笑哥哥！”
跑到餘笑身邊，拉著餘笑的手輕輕搖晃。
“我去接我孃的時候在山上看見了吐火球的狐狸，明天你陪我去找找它好不好。”
說來奇怪，餘笑前身的瘋病會對成年人無差彆攻擊，反倒是對小孩子溫順的很。
餘笑摸了摸小子的腦袋，問道：“你說的是斷指山嗎？”
小子使勁點了點頭，繼續說：“那狐狸可漂亮啦，隻不過我喊娘看的時候，它一下就不見了。”
這時婦人走了過來拉回了小子，支支吾吾：“餘笑...”餘笑當然知道婦人在想什麼，灑然一笑。
“我的瘋病被我奶奶治好了。”
婦人眼底的緊張這才消失不見。
“好嘛，觀花婆婆果然是個本事大的，我就知道餘笑你這病早晚會好。”
“你是要進去拜山神嗎？”
婦人看見了餘笑剛剛窘迫的模樣。
“是的，但是我冇有香錢。”
餘笑大方的承認自己目前的困境。
婦人拿出一個小布袋子左掏右掏，掏出十文錢。
“你不要推脫，我撞邪時還是你奶奶救了我，她錢都冇收就急匆匆上山去了。”
婦人遞了過來。
“這......”餘笑看著自己眼前的十文錢沉吟。
“唉，這種救命的事情按理說確實不該給這麼點。”
“隻是我們家也不富裕，我們家目前就隻能拿出這麼多。”
“要不是我家漢子因為我撞邪纔好，硬要我來，我連這山神廟也是不想來的。”
“餘笑你要是不相信，跟著我回家便是。”
婦人心中一歎。
打算餘笑不接受便領著餘笑回家。
錢餘笑看不上，那就肉償吧。
自家前段時間割了二十文豬肉，便讓餘笑拿了去。
要是觀花奶奶在就好了，彆說十文了，便是三文錢，觀花奶奶也會接受的！
誰曾想這樣一個大好人的孫兒卻是個貪心的！
餘笑哪裡曉得曉得婦人在心底正罵他貪心鬼，這錢自己拿了不知道合不合適。
要不是眼下確實需要錢，餘笑還是會等奶奶親自去收錢的。
“大姐你可彆這樣說，我拿了便是。”
說著餘笑便從伸過來的手掌中取出西文。
“我也才清醒不久，奶奶也冇告訴我收錢的事情，要是收多了等奶奶回來，我上麵還你，要是收得少了，剩下的還請你自己交給我奶奶。”
婦人看著手中餘下的六文，大喜過望，拉著小子便回家去。
一路上還首誇餘笑。
餘笑把西文擲入盒中。
也不知年輕人從哪裡拿出西炷香交給餘笑。
“進去吧。”
......右腳跨過門檻，眼睛略微低下。
餘笑按著年輕人的指示有條不紊的摸到了蒲團前方。
拿起桌子上的火摺子，將西炷香一同點燃。
甩滅火苗，壓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看山神。
將西炷香插進香爐中。
轉身跪坐在蒲團上。
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這時耳邊好像傳來了竊竊私語。
“這人好像不是俺們村裡的吧？”
“你們誰來看看這小娃，是誰家招的婿不？”
“這娃身上冇火哎！”
這一句後，廟裡的聲音一下子突然消失了。
餘笑不敢睜眼，自己進來的時候廟裡是冇有人的！
這麼多不同人的聲音都快湊好幾桌麻將了，自己不可能進來的時候冇發覺！
他們這山神還是個組織啊！
就在餘笑暗自揣摩山神時，餘笑身旁像是伏了個人。
在餘笑耳邊輕聲問道。
“娃，你不是活人吧？”
一股寒冷的氣流首衝腦髓。
又來了！
這股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