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抬起小臉,茫然又有些無辜地看著她們,輕聲細語地說:“臣妾昨日罰了人,也心知這樣怕是把兩位妹妹的顏麵傷到了,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甘婕妤坐在靠邊的位置,聞言輕輕抬了抬眸。
“所以臣妾昨日向陛下自請了罰,陛下卻說臣妾無錯。”月離一派天真地望著陳皇後,吐聲時不見一絲狡黠,“陛下還說臣妾做得好,娘娘,臣妾當真做錯了嗎?”
此話一出,場上安靜了足足三息,甘婕妤放下心來,她就知道這女子應當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
李貴妃淡漠的視線轉向了站立著的嬌俏人影,不得不說,月離的姿容是在這後宮都數一數二的,年輕又美麗,性子嬌媚,陛下會喜歡她也並不奇怪。
蘇寧在原地站著,袖中的手不由得緊握了幾分,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安修容低著腦袋冇敢抬頭去看,在她身側坐著的齊昭容卻是麵有驚色,臉色有些難看。
片刻後,陳皇後終於出聲,雖是笑著的,可那話中卻無半點笑意:“既是皇上的話,那必然是冇做錯,你也知道反省,很是不錯。”
說完,她去看著另外兩人:“蘇才人,譚寶林,經此一事你二人需得知在宮中謹言慎行纔是。”
那二人俯身跪下,應聲回道:“謝娘娘教誨。”
“都退下吧,本宮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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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真是這麼說的?”乾德殿內,宋玄正在擬著聖旨,聞言輕輕抬了眸,語氣似有笑意。
李知心說這位月姬娘娘膽子可真夠大的,還敢借皇上的勢來堵住皇後。
“可不是嘛,月姬娘娘說完以後皇後孃娘便冇再多說什麼了。”
雖是在心裡好笑,但仔細想想這件事也不過是月姬幫著旁人罰了兩個新妃罷了,若不是借了他的話,怕是無論如何都得受一場罰。
皇後敢罰她,新妃也敢不把她放在眼裡,不過是因為她是宮女出身,位分也不夠高罷了。
想到這裡,宋玄提筆在聖旨上寫下幾個字。
李知無意間窺見了,心下大驚,立馬垂下頭來當作不知。
請安之後月離就往回走,她走得很快,主要是不想再在路上碰到什麼彆的情況了。
“娘娘,現在天色還早,可要再睡一會兒?”佩蘭替她倒了杯水,問詢著。
雖是天色還早,但已經比平時要晚些了,若是再睡的話午飯後就休息不好,略想了下,月離輕搖著頭,隻是疲憊地飲了口茶水。
今日一看,她確實已經在無形中得罪了不少人,齊昭容是一個,蘇才人和譚寶林也該記住了她,還有皇後和李貴妃。
這點讓她有些意外,在之前一直都傳貴妃娘娘與皇後孃娘不和,她之前觀察到的也不錯,可今日卻是為了對付她幫襯著說話了。
她當真有那麼大的威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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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華宮中,宮人們正在替李貴妃染著蔻丹,門外的鈴蘭帶著一個陌生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都退下吧。”李貴妃輕聲道。
待宮人們退下,她輕抬起手看著指甲上的一抹豔色,眼眸輕慢地落到二人身上。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腦袋觸地,半晌才抬起來,冇敢對上李貴妃的臉。
“還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娘娘。”鈴蘭站至一旁厲聲道。
小太監瑟縮了一下,聞聲開了口:“回娘娘,奴才前些日子瞧見了先帝胡姬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看上去鬼鬼祟祟的,看方向是從禦花園那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