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年雖然從不喝酒,但他作為一個有品位的有錢人,他愛收藏酒。
他第一次打開酒窖裡的酒,是在梁婉清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深夜。
那時偷偷在梁婉清唇角落下一個吻的楚寒年輾轉難清,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酒窖。
那是楚寒年第一次體會到酒和宿醉的滋味,宿醉後的頭疼很不好受,但這和他的心痛比起來卻不算是什麼。
第二次,是梁婉清被他拒絕表白連夜出國後。
得知梁婉清出國後的楚寒年再一次喝了個爛醉如泥,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獲得片刻的放縱和解脫。
他可以藉著酒勁釋放情緒,訴說悲痛和愛意。
等到第二天清晨酒醒之後,他又會變回那個冷漠無情、不疑有他的楚家繼承人。
這一次,在得知梁婉清和餘缺結婚的訊息後,楚寒年再一次走進了酒窖。
他輕車熟路的從琳琅滿目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高濃度威士忌,隨後走到一旁的吧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高濃度的酒精火辣辣地劃過楚寒年的喉嚨,楚寒年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太陽穴的跳動。
其實楚寒年不喝酒,正是因為他是不適合飲酒的那一類人,每次酒精入喉之後,楚寒年都會心跳加速。
但也正是每一次買醉的時候,楚寒年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唯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深夜,他才能毫不壓抑自己的感情,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做他自己,而不是那個一絲不苟的楚家繼承人。
……梁婉清在成年之後,就已經不再梁家老宅常住了。
梁父梁母在同一個彆墅區給梁婉清買了另一套彆墅,戶型不如梁家老宅大,但是梁婉清一個人住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其實梁婉清如今住的彆墅和梁家老宅也不過隔了十分鐘的路程。
梁家和楚家本就是鄰居,兩家世代交好。
所以為了讓楚寒年和梁婉清有個照應,梁父梁母直接把替梁婉清買的那套彆墅直接買在了楚寒年的那套私宅旁邊。
梁婉清回國後,其實本不願意再住在楚寒年隔壁,但她發現自己無論住在哪裡,好像都有些避無所避。
梁婉清曾經竊喜於她和楚寒年這樣的形影不離,彷彿有多親密無間似的。
但如今梁婉清想要放棄楚寒年時,她這才發現有多難辦。
於是梁婉清便隻好安慰自己,梁白兩家本來就是世交,她能躲楚寒年一時,難道還能躲他一輩子嗎。
隻有哪怕麵對麵也不為所動,才說明她是真正的放下了。
這天夜裡,洗完澡做完護膚的梁婉清剛準備上樓早早的睡個美容覺,她便聽見她家門口傳來了沉重的敲門聲。
說是敲門其實不太準確,因為那聲響悶悶的,聽起來像是有人一下又一下的捶著門。
於是原本都走到樓梯口準備上樓睡覺的梁婉清隻好折返回去,拔高了音量問了一句:“誰啊?”
但回答她的隻有那悶悶的捶門聲。
梁婉清倒是不擔心會是壞人,畢竟他們這作為京北最高級的富人區,小區的治安是極好的。
如果不是這裡的業主的話,小區物業連隻蒼蠅都不會放進來,更何況小區內每天還有安保隊巡邏,簡直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
因此就算冇有得到來客的回答,梁婉清也並冇有害怕。
她走到玄關處,按亮了一旁的電子貓眼,便看見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她最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