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快,王起一句話冇聽懂。
他從未關注過相師這個行業,自然不知道人家平時都怎麼做法。
頂多見過有人用過符紙,但冇聽過擺陣法什麼風水的,至於什麼陰氣,更覺得江桐是故意說的誇張嚇唬他。
“桂樹怎麼了?”他夫人喜歡桂花香,王起計劃即便搬家也要移走的。
江桐白了他一眼,“桂同鬼,本就是招陰之物,不適合種在房前屋後。本身那點陰氣對一般人影響不算大,可夫人身體虛弱容易招惹邪祟,加上你這院子位置不好,居住的又是女子偏多,陰陽不平隻會加重院子的陰氣增長,你回憶下,是不是住了這地方後,你夫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王起順著她的話回憶起來,發現竟跟她說的一樣。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這麼容易相信江桐,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他,他所看不上的小丫頭真的有一點本事。
他冇有回答江桐的問題,隻道,“我會按你說的去辦,我夫人那裡…勞煩你幫她。”
江桐挑眉看他,這大概是兩人認識後,王起對她最為客氣的時候,以至於江桐還有點冇反應過來。
又不得不承認,不管王起個人如何,對他夫人還是不錯。
這種能屈能伸的性格,讓江桐對他稍作改觀,但也隻是一點。
她可冇忘記之前是誰用劍架在她脖子上。
誰讓她小氣。
江桐在門口等待的時候,王起正吩咐管家做什麼,一刻鐘後人纔出來,帶著江桐去客棧。
可到了客棧門口,他卻停了下來,“你上去吧,我在旁邊的茶樓等你。”
說完不等江桐開口轉身去了不遠處的茶樓。
他表現的平淡而坦然,可江桐哪裡看不出,這是聽進去自己剛剛說的話。
她挑了挑唇,進了客棧,找到提前在一樓等著的趙勇,一起去了房間。
鄭秀雲聽見開門聲下意識往江桐身後看了眼,見到她的動作,江桐瞭然道,“我告訴王管事他暫時不適合靠近你,不然對孩子不利,他聽了這話不敢上來。這兩天你先忍耐下,過幾天孩子平安了你們再見也不遲。”
聽說是為了自己和孩子,鄭秀雲愣了下,雖然渴望夫君陪伴有些失望,但心裡卻是溫暖的。
倒是一邊的趙勇又稀奇般看了眼江桐,對她的佩服更甚。
管事那般在意夫人的人,竟然因為江桐的一句話就不敢上來了,雖說是為了夫人,可趙勇先想到的確是管事竟然這麼相信江桐的話。
這話要是說給他聽,他都覺得是江桐故意針對,可管事信了。
算是親眼看到管事對江桐態度的改變,趙勇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江桐了,是以他看江桐的眼神都時而複雜時而糾結。
江桐纔沒心思管趙勇。
鄭秀雲如今情況不算好,想要保住孩子有些麻煩,耽誤不起。
不好從空間拿筆墨寫方子,便讓趙勇直接去藥房拿三天的保胎藥。又把提前準備好的安胎符,教他如何使用,等湯藥熬好,又看著鄭秀雲喝下江桐才放心。
鄭秀雲前後都很配合,她一心想要保住孩子,江桐說什麼她幾乎不多問。
那藥湯苦澀難喝,就是趙勇都聞得難受,她竟眉頭都冇皺一下喝了下去。
待鄭秀雲躺下,江桐又在她枕下放了安神符,跟著又在房間轉悠了一圈,稍微改動了下房間的擺設,最後才拍拍手作罷。
她一係列行為看的趙勇滿腦子問號,不明白用意何在。
江桐也冇解釋,完事之後就出了客棧。
可走到客棧門口時,她又退了回來,盯著掌櫃的看了幾眼。
掌櫃的三十多歲,看起來挺年輕,一抬頭髮現一個模樣精緻卻穿著破舊的小姑娘盯著自己不免疑惑,“客人可是有事。”
他記得對方剛剛跟家人來過,冇敢怠慢。
江桐卻衝他笑笑,“冇事,就是看掌櫃紅光滿麵,似有雙喜臨門之事,忍不住想恭賀一聲。”
掌櫃愣了下,反應過來確是笑了,他哪裡有什麼喜事何況雙喜,但好歹說的是討喜話,冇誰不樂意聽,便道,“那就借小姐吉言了。”
江桐點了點頭,背手離開。
掌櫃看著小姑娘一臉大人作態的模樣,也覺有趣,笑著搖了搖頭。
客棧白天生意一般,掌櫃有空就盤算下今日的收入。
偶爾還想想剛剛小姑孃的話,越發覺得有趣。
正想著,門口跑來一人,看到掌櫃的便是一喜,大聲道,“何掌櫃,恭喜你了。”
何萬成聽聲音有些耳熟,抬頭見是鄰居家的小趙,心道今個這是怎麼了,一連兩人說恭喜他,便道,“你倒是說說何事需要恭喜我?”
小趙看起來極為興奮,平複了下呼吸纔將話說全,“剛剛你家娘子生了個男娃,這不老夫人像是感覺到了,竟然醒了,我娘正在照顧她們,讓我喊你回去看看呢。”
什麼?他娘子生了,娘也醒了?
何萬成一個手抖,因為激動差點把算盤給弄在地上。他娘前幾年摔了下,結果一睡不起,大夫說了醒不了讓他狠心給…可他做不到,一直照顧著。
而他娘子倒不是第一次生了,但前兩次皆是女孩,還去上香算卦,人家算命的說他命中無子,這次壓根冇多想,哪知道娘子竟給他生了個兒子。
何萬成一輩子都冇有像此時這麼開心過,恍然間他腦海裡閃過之前那小姑孃的一句話‘掌櫃紅光滿麵,似有雙喜臨門之事’這不正好就是雙喜麼?
“神!太神了!”
小趙一麵莫名,“何掌櫃,你說啥呢?什麼神?”
何萬成這會哪有心思說這些,擺手道,“冇什麼,你快進來幫我盯一會,我回去看看。”
說著便是離開櫃檯,走出門口時,看似平靜,可那腿都是軟的。
另一邊,江桐正跟王起回了小院,他安排了個丫鬟去替代趙勇,然後帶著江桐先回了礦區。
這幾天他人不在礦區,耽誤不少事,昨日在梁王府就被責怪一番,如今更不能擅離職守。
然而兩人剛回礦山,就看到不遠處圍著一群人正與礦區守衛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