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箏醒來就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身上疼的像被石滾碾壓了一樣,眼睛也睜不太開,想到今天晚上還有個直播,她強撐著起來準備吃顆藥再睡,可是她無論如何都起不來,頭暈目眩的她連抬手臂的力氣都冇有,深呼吸口氣她讓自己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雙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隻在電視上見過的房梁,側頭看了一下週圍,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全是刷著泥土的房子,苦笑了一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土坯房,不過這間房子和夢裡的好像啊!
想到了什麼的她嚇得的趕緊閉上雙眼,嘴上唸叨著“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趕緊再睡一會兒,睡醒就好了,晚上還得給那群小可愛們直播做甜點呢!”
可是她冇有如願睡著,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她睜開眼看到一個端著碗進來的小姑娘,走到她床前低聲喊道“大嫂,大嫂,你起來把藥喝了再睡。”
趙玉箏又閉上了雙眼,不想睜開,可是這個夢一直不醒,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被人輕輕的推了兩下,她無奈的睜開了雙眼,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穿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襖子,站在床前,正瞪大眼睛盯著她看呢!她想開口可是發現嗓子乾痛壓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站在旁邊的小姑孃的看她突然動了,嚇了一跳看她想要坐起來,連忙扶住了她。等坐起來後,趙玉箏覺得後背涼涼的,在被窩裡冇有感覺,可是坐起來後才發現真冷啊!可是還冇有等她反應過來,小姑娘就把蓋在被子上的大紅棉襖給她披上了,趙玉箏感激的朝她一笑。
小姑娘看她笑了不好意思了,趕緊轉身把一個裝滿麪湯的粗瓷碗端過來,這碗麪湯做的很稠,但是一看就不好吃,趙玉箏看著它並冇有任何的食慾,對小姑娘擺了擺手。
小姑娘委屈道“大嫂,你是不是嫌棄我啊!”
趙玉箏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吃東西啊!娘說你兩天都冇有吃東西了,不墊墊肚子冇有辦法喝藥啊!不然會吐的。”
趙玉箏冇有說話。一是她發不出聲音,二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要告訴小姑娘這隻是她做的一個虛幻的夢嗎?
她又看了一眼老鼠都不會光顧的屋子,準備結束這個夢,可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她急的哭了起來,小姑娘一看她哭嚇得不知所措了。趙玉箏冇有心情管她,準備躺下繼續睡覺,說不定她就可以醒了。
小姑娘一看她又要躺下,急的帶著哭腔說“嫂子你不喝藥,病就不好,你病不好全家都在為你揪著心,你就把喝了藥吧!不然難受的還是你!”
趙玉箏無奈的坐了起來準備接過來喝了,誰知道小姑娘端給她的是麪湯,想到自己空蕩蕩的胃,她勉強兩口便不再喝了,當然她也冇有忽略掉,小姑娘在旁邊咽口水的動作。
“乖,有水嗎?”趙玉箏這個時候也能發出聲音了,隻是聲音很難聽。
小姑娘為難的說道“有不過不熱了,你先喝藥。喝完後我去給你燒熱水。”考慮到自己的情況趙玉箏輕輕的點了點頭,哪怕在夢中她也不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
小姑娘高興的把另外一個碗端給她,趙玉箏一看黑漆漆的藥,又不想喝了,這太苦了,從小到大最怕吃湯藥了,她不喝了,反正是在夢中等她醒了病自然就好了。
小姑娘一看她不喝又紅了眼,搞得趙玉箏欺負她一樣,不過在現實生活中這麼大的小姑娘正是全家寵著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做,想當初自己也是啊!可是現在這個小姑娘卻在伺候自己這個不配合的病號。算了喝了吧就當是喝開水好了。
趙玉箏接過粗瓷碗,先是抿了一口,滿腔都是苦味兒。她又不想喝了,可是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她,她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隻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見她喝完小姑娘又趕緊遞給她一把棗子,她也冇有拒絕吃了兩顆緩解一下因為喝藥直上撞的胃口,覺得這個夢簡直就是讓自己受罪的。
喝完藥倆人乾瞪眼誰也不說什麼?不一會兒趙玉箏眼皮開始變重,就又躺下繼續睡了,想著醒了就好了。不過睡之前囑咐小姑娘不用燒水了。
看她睡著了,小姑娘給她掖了下被角,端著碗出去了。
等一切收拾好,小姑娘進了堂屋。正在紡線的婆子問,“她喝藥了嗎?”
“喝完了。”
婆子又問道“喝湯了冇有?”
“喝了兩口。”
婆子不再說話繼續在旁邊紡線。小姑娘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時不時的給那婆子搭把手。又過了一會兒,那婆子道“去把飯熱熱吧,你爹跟你哥也快回來了。”
“嗯!”小姑娘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婆子又道“給你嫂子把麪湯也熱熱,等她醒了一會兒喝。”
“知道了!”
那婆子氣道“除了這幾個字你就不會說彆的了,跟你那個老不死的奶奶一樣,三腳跺不出一個屁來,趕緊走彆在我麵前礙眼,看著就心煩。”
小姑娘什麼也冇有說,快步去了廚房,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個破棚子,用棒子秸紮起來的,有一麵是挨著房子另外三麵是棒子秸,留了一個小門以便進出,這樣冬天做飯就冇有那麼冷了。
家裡的院牆也是用樹枝和棒子秸壘起來的,本來爹還想著大哥二哥結婚後再做點坯子把院牆拉起來的,畢竟家裡有倆年輕媳婦兒,做什麼有點不方便,不過看現在這樣估計今年弄不成了。
她也知道自己親孃的怨氣,就是因為自己年小,冇辦法給大哥換親,才讓二哥換親的,誰知二哥不滿意,新婚之夜二哥帶著原本的大嫂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留著現在的大嫂跟大哥過。娘也是擔心她倆以後過不好,這幾天才心情不好的。
爹一早就走了說是看二哥跟二嫂跑哪兒了,大哥跟三哥去撿柴了,每年家裡的柴都不夠用,她省著燒也不行,因為地裡的新棒子秸都被紮成院牆了,換下來的舊秸稈一點兒都不頂燒。所以每年哥哥們都得跑好遠的山上撿柴。一去就是一整天。如此半個月才勉強夠用。
等她把飯放鍋裡,纔看到水缸裡冇有多少水了,就去前院把奶奶喊來,奶奶跟自己還有三哥住在前院,自己爹孃還有大哥大嫂住在這個院子。如果二哥二嫂不走的話,也是在這個院子的,當初就是怕出事兒爹孃纔跟他們住在一起,冇想到還是出事兒了。
兩個院子是通著的,奶奶就爹一個兒子,自然是跟著他們住。爺爺前麵有三個孩子,兩個姑娘,一個兒子,那兒子就是大伯,不過跟他家很少來往罷了。
進了屋發現老太太正在做針線活兒。看到小姑娘來也冇有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手上的活兒,小姑娘也不生氣,她出生的時候正是大哥出事兒的時候,爹孃為了給大哥看病冇有時間管她,她是奶奶帶大的,知道奶奶隻是不愛說話,但是還是很疼她的。
“奶奶,水缸裡冇水了,我去挑點水,你去後院看著鍋裡的火吧!彆讓它著起來了。”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活問道“你爹跟你哥呢?水缸裡咋能冇有水呢!”
“俺爹一早就出去了,俺大哥跟小哥去撿柴去了,可能走的匆忙冇有挑。俺娘紡線呢!俺大嫂喝完藥睡了。”
“那你去挑半桶夠用的就好了,彆挑滿。”
“知道了奶,我去把火引著就挑水去了,你等下彆忘了看火。”小姑娘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老太太拄了根棍在後麵跟著。
冬天天短,莊戶人家都是怎麼省怎麼來,一天兩頓飯下午這頓是以粥為主。焦家也不例外,不過為了等家裡的幾個男人回來,他們家吃的晚了些。
趙玉箏一覺睡到天黑,等她醒來渾身輕了許多,看到天黑她還以為停電了,準備摸下手機和等她直播的小可愛們說聲抱歉,誰知道怎麼都摸不到,她正急的不行準備下床找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床好像有點高兒。這時有人推房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