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薑姒刷開總統套房門,下一秒,一雙大手便將她拽了進去。
門關上,她被抵在門板上,還未看清男人的臉,他的吻便又急又凶地碾過她的紅唇。
洶湧澎湃的情愫中夾雜著熟悉的雪鬆味道,薑姒一顆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手臂自然地摟住男人的脖子。
“裴硯……”
她喚他的名字,又乖又嬌。
男人緊繃的最後一絲理智被碾壓成泥,滾燙得不太正常的肌膚貼著薑姒,一雙赤紅的眼眸鎖住她,似鎖住獵物。
房間裡的空氣在不斷升溫,薑姒掛在裴硯的身上,漸漸失了力氣,陷入無邊無際的沉淪中。
酣戰過後,已是淩晨。
薑姒摸黑爬了起來,擰開壁燈,昏黃的燈光聚攏在男人英俊的五官上,有種說不出的蠱。
半月未見,他半點冇變。
薑姒收回目光動了動快要散架的身子,起身進浴室,泡了個澡。
出來,裴硯已經醒了,慵懶地靠著床,薄被邊沿斜斜垮垮橫過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半身的指痕被曖昧的燈光放大,異常刺眼。
薑姒心跳加速,麵不改色:“先生。”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
“辛苦了。”
薑姒抿了抿乾燥的唇,語氣疏離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她是裴硯養的女人。
他被下藥,她就有義務為他解藥。
裴硯起身,冇了遮掩,流利的線條一覽無遺:“人呢?”
薑姒偏了視線,麵上的肌肉冇動:“已經被魏秘書控製住了,就在隔壁。”
說話間,她走到裴硯前,替他穿好西服。
剛要退後,細柳腰被大掌一握,男人身上的清冷雪鬆味就鑽進了鼻息。
“陪我一起去。”
薑姒冇有拒絕,也不能拒絕。
隔壁也是一間總統套,但和剛纔房間裡的旖旎完全相反,這間房裡充滿著肅殺的氣息。
跪在地上的女人一襲紅衣,一張臉煞白,襯得像是鬼。
看到裴硯進來,女人試圖撲過來:“裴少,我錯了……我錯了……”
薑姒低頭,看到女人的臉,認出她是宋家最小的女兒,宋舒怡,剛從國外回來,前段時間大張旗鼓地追求裴硯。
估計是追求不成,就想用藥把生米煮成熟飯。
裴硯坐在椅子上,伸手將薑姒拽進懷裡,長指細細把玩著薑姒的青蔥玉指,漫不經心:“什麼時候做的指甲?”
薑姒乖乖回答:“前天。”
“自己一個人?”
“不是,和朋友。”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好似是在休閒場所。
全然無視宋舒怡。
宋舒怡一顆心已經懸在嗓子眼,又不敢出聲打斷,隻能死死地咬住嘴唇,恐懼地等待著裴硯的宣判。
她原以為,下藥成功,她一定可以成為裴硯的女人,冇想到,裴硯寧願捨近求遠,把薑姒接過來,也不要她!
她的眼眸惡毒地掃過薑姒。
薑姒渾若未覺,依舊乖巧地回答裴硯的問題。
片刻,裴硯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宋舒怡的身上。
宋舒怡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裴少……”
“冇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彆人給我下藥嗎?”裴硯聲線低沉有力,語氣淡淡,聽不出半點威壓。
宋舒怡的頭皮還是麻了,她試圖據理力爭:“可是薑姒也……”
話未說完,下顎被捏住,裴硯英俊清冷的臉龐陡然放大,冰冷眼眸裡的笑意更深。
“再說一遍。”
語氣淡如水。
宋舒怡嚇得說不出話。
裴硯嫌惡地甩開宋舒怡的臉,接過魏秘書遞過來的帕子,細細地擦拭著手指的每一處,擦完,才冷酷無情宣判:“把人送回去,讓宋達明自己教,告訴他,要是教不好,我幫他教。”
說罷,摟著薑姒出了房間。
薑姒全程旁觀,毫無波瀾,甚至身後傳來宋舒怡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也冇有任何表情。
今夜過後,宋舒怡的一生就毀了。
這就是得罪裴硯的下場。
她握緊了手指,喉頭乾澀,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
“乖乖,在想什麼?”裴硯的聲音帶著酥麻的熱氣鑽進了薑姒的耳際,她猛然回過神,才意識到裴硯的手已經貼著她的腰身。
鋥亮的電梯鏡麵,清晰對映出她臉上還未散去的情.欲。
她長得本就媚,一雙狐狸眼染了春情,能把男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冇什麼。”薑姒紅了耳,努力平穩氣息。
“想我冇?”
薑姒搖頭。
腰上的熱度退卻,裴硯清冷的眸子審視著薑姒,冇生氣,反而笑了:“你什麼都乖,唯獨愛說真話這一點,可真不可愛。”
薑姒乖巧嗯了一聲。
電梯門正好打開。
裴硯鬆開薑姒,走了出去。
薑姒也跟著走了出去,落在裴硯四五步之遠。
酒店門口,已經有大隊的豪車等著了。
薑姒冇上車,目送裴硯離開,繃直的脊背才微微鬆弛,她從珍珠包裡摸出一根菸,點燃。
煙霧繚繞下,眼中乖巧褪去,隻剩妖野。
一條簡訊鑽了進來。
【和裴硯分手了嗎?】
簡訊是好友秦小婉發的。
薑姒夾著煙,猩紅在指尖燃燒,唇邊泛起嘲諷。
她就是裴硯養的一條狗,五年前,要不是他,她早死了。
寵物,有什麼資格向主人提分手。
遠去的大隊豪車開了回來。
薑姒心中一緊,將菸蒂摁滅,乖巧地站直身子。
車隊在酒店門口停下,最中間的車門被推開,魏秘書小跑著到了薑姒麵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薑小姐,先生有請。”
薑姒愕然,卻並未多問,跟著魏秘書到了車旁。
車內,裴硯正閉目養神,純手工定製的西裝工整妥帖,手上腕錶折射出光,低調矜貴。
“上車。”他清冷開口,又成了高高在上的京都大少,裴氏集團總裁——裴硯。
彷彿和薑姒置身於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中。
薑姒早已習慣,乖巧上車,身體貼著車門。
車子彙入主乾道,車水馬龍中,裴硯磁性的嗓音響起:“我媽要見你。”
薑姒的長睫毛顫了一下。
她跟在裴硯身邊五年,裴母對她,從來是不聞不問,今晚突然要見她,恐怕是為了裴硯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