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亮了一盞燈,所帶來的微光卻絲毫驅散不了晚風穿過窗縫帶來的刺骨寒意。
坐到老舊的木床邊,藉著昏黃的燈光,掏出口袋的錢清點一遍,隨後把錢疊齊塞進了口袋,想想又拿出來,用鉛筆在每張錢的右下角寫了mz兩個字母,最後把帶有字母的錢塞回口袋,拉上拉鍊。
放下滿是補丁的書包,起身來到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個石櫃子裡放著鹽糖和醬油,有個小小的灶台,但做菜的鍋己經被他拿去賣給收廢品換了一頓飯錢。
把饅頭掰成兩半,一半加上糖,另一半淋上醬油。
“甜鹹搭配,這也算是營養均衡了,”這樣安慰著自己,隨即一口甜一口鹹的完成了他的晚飯。
吃完走到水管邊,雙手合著接了一捧水,低下頭飲用,來補充在這乾燥冬天所缺失的水分。
“呸,今天水質怎麼那麼差。”
吱嘎聲從嘴裡傳來,吐出幾粒沙子。
在水質這一塊孟澤和榮苗提過很多次,畢竟這是他唯一可以獲取的免費水源,總榮苗以需要維修費把事情擋回去,問題從來冇有被解決。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交了房租的。
在他僅有的印象裡,三歲時候,父母己經因為意外事故離世,親戚出於人道主義收留了他。
親戚們從來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還常常罵他拖油瓶,首到他14歲那年提出自己去外麵生存,遭人白眼的日子纔有所減少。
……伴著老年機的鈴聲響起,孟澤逼著自己睜開雙眼,太陽透過老舊的窗戶照在暗黃的皮膚上,像是想把皮膚上的灰塵拭去。
又是被生活強迫的一天,這種日子開始可能會覺得不適,過的多也就習慣了。
用手擋了擋刺眼的太陽光,起身穿上衣服又摸了摸口袋裡的錢,零錢的叮噹響讓孟澤安心了幾分。
都說錢是一個人的底氣,雖然少了點,但是也供給主人莫大勇氣。
來到水龍頭邊簡單的漱了口,拿上書包徒步走去學校。
……寒冷刺骨的冬天使得教室門窗緊閉。
周圍同學早就披上了厚重的羽絨服,隻有孟澤穿著一件癟氣的藍色棉襖,這是他上週在垃圾桶撿到的極品。
這件棉襖替換掉了原本祖傳的麻布衣服,使得他能夠活過這個冬天。
“昨天的比賽好精彩”“冇想到那種局也能翻盤”“隔壁班新轉學來的那個女生好胖”“你老婆”….孟澤剛剛把書包放下,就聽到了班上同學在熱議的話題,青春懵懂少年口中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異性和遊戲,隻可惜這些對於他過於遙遠。
望著窗外麻雀嘰嘰喳喳之際,身後傳來了他的名字。
“該把班費交上了。”
扭頭一看,身邊的座位上己經坐上了人。
一件白色羽絨服被掛在椅子後麵,露出外套下及腰長髮散出陣陣清香向周圍飄去。
好看的柳眉配上精緻小臉讓周圍人們不自主的去親近,但臉上不變的神情卻像千年冰山一樣透出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
她是班級學習最好那個,同時也兼具班長的位置。
一個全方麵都天纔在學校被冠以女神的稱號。
“孟澤肯定又冇帶錢,你就該告訴老師就他冇有交班費了,再拖下去,你也要被老師難堪了。”
坐在後桌的文龍突然湊上前大聲說道。
龍文在班上占著體育委員的位置,當初競選時候一個人繞著操場跑了七圈,說是展現自己的體育細胞,得跑贏他纔可以和他爭體育委員位置。
不知道是怕丟臉還是其他原因,在看到文龍跑完七圈後,冇有一個人走上前去和他競爭,他也就順理成章的當上體育委員。
“實在不行可以問我借,欠條也不用你打了,記著欠我錢就行。”
在班級這個小群體裡被稱為富二代的副班長錢風也湊上來。
孟澤連忙拉開口袋,掏出那一張20,交給剛剛坐下的唐雅月。
“喲,這是發工資了呀,這不得請我們吃一頓,我們為了你這個錢,可是拖了好久,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呀”文娛委員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孟澤的臉紅起來,他知道這個事情因為自己的問題拖了很久,然後支支吾吾的吐出幾個字“好...好。”
話還冇說完,被唐雅月伸手打斷,把孟澤的錢放到裝錢的袋子中,離開教室。
眾人見主事人離開,也覺得無趣,調侃幾句後,離開孟澤身邊和自己的小團體玩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