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快把自己玩死了。】
何茗湫一愣,隨即笑道:“我有分寸。”
係統日常沉默,不再開口。
何茗湫的靈魂飄在**的上方,就是不融入進去。
還是那間臥室,“他”正躺在床上,病弱的身軀插滿了儀器的管子,臉色比紙還要白,手腕,腳腕的繃帶被撕開,血肉模糊,一片青紫,不停的有液體流出,鮮紅色夾雜著黃褐色。
嘖,化膿了。
沈伺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鬍子拉碴,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三天冇有閤眼了。
解決完貨,他立馬趕了回去,電閃雷鳴,隻一眼,沈伺就看見了窗台上那抹瘦削的身影。
無數的血,順著窗台沿著牆壁流下,染紅了半邊灰色的牆,沈伺嚇得心臟差點驟停。
他瘋魔似的撞進臥室,將窗台上冰冷僵硬的身體抱進懷裡。
那一刻,他從未那麼痛恨過自己。
……
何茗湫快死了,快冇有呼吸了。
微弱的脈搏,良久才跳動一下。
沈伺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力度之大,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他在發現茗湫不見的時候,不是第一時間回去找他。
付之言難得冇有製止好友自殘式的行為,他神色複雜,有些搞不懂這兩人了。
何茗湫是嚮往自由的,可是又放不下沈伺。
沈伺愛何茗湫,卻總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回回傷透他的心。
這兩人互相折磨,一個比一個嘴硬。
“小伺,你去睡會吧,乾等著也不是個事。”付之言歎了口氣,對著好友說道。
“言,茗湫會好的對不對,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沈伺有些神誌不清,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付之言,手臂上,青筋瘋狂暴起。
付之言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安慰,其實,何茗湫活下去的機率,小的可憐。
“會好的,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滴滴聲響起。
原本好好的心電圖儀器,此時呈現一片直線狀態。
——何茗湫冇有心跳了。
沈伺聽到付之言的承諾,剛有些放鬆的心神,再次緊繃。
“言,言,救他,他冇心跳了!!!”
沈伺幾乎吼出聲,他崩潰的跪在床邊,痛苦的抓著床沿,嘶吼道:“不,茗湫,不要死,求你……”
“言,你醫術那麼好,快救救茗湫,茗湫才二十出頭,還有那麼多青春,怎麼就……就死了呢……”
“他欠我的一輩子,都還冇有還……”
一向冷靜的沈伺,此刻,跟個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
付之言退後一步,離他遠了一些,連忙安撫道:“還有救,用電擊療法,看能不能刺激他,恢複心跳。”
“小伺,給我搭把手。”
沈伺一聽,還有救,瘋狂的神色淡了些,愣怔的扭頭看向他,立馬應道:“好,隻要能救茗湫,讓我怎麼樣都行。”
何茗湫的靈魂浮在半空之中,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兩個男人,為了救他,用儘了各種方法,不由得嗤笑一聲。
“任務進度多少了。”
【虐心值90%,虐身值20%。】
“才90%,那麼少。”
【宿主,這才一週不到。】
係統無奈提醒,一週不到,幾乎將虐心刷滿,已經很變態了。
這個宿主,冷漠得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知道了。”
何茗湫伸了個懶腰,將靈魂附回已經失去生息的軀體。
再不活,他怕這兩人把這軀體給搞壞了,任務還冇完成,可不能脫離位麵。
“小伺,停下。”付之言阻止沈伺繼續的動作,他顯然瞅見了何茗湫胸口的起伏。
“何茗湫這孩子,果然是有福之人,命不該絕。”
沈伺的瞳孔一縮,他輕輕的湊近,將手指放在何茗湫的鼻前。
微弱的呼吸聲噴灑在他的手指上,沈伺有些呆愣,不敢置信奇蹟就這麼發生了。
他大笑著,彎著修長挺拔的身軀,倏地就哭了。
“還好……還好救回來了。”
何茗湫是他的藥,一旦失去,他必然病入膏肓,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