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被嚇到後直接回了學校。
她被周淙也搞了心態。
有點兒迷茫。
女孩一個人坐在操場的椅子上對著夜色發呆。
半晌,給蘇甜發了訊息。
“甜甜,問你個事情。”
“嗯?”
白枝對著手機裡措辭,想問,你叔叔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可還冇想好怎麼說,蘇甜直接轉了一條熱搜過來,破口大罵。
“我去!他們訂婚宴不辦了,直接結婚!就在下個月!”
“草草草!!枝枝怎麼辦??啊啊啊!”
白枝的疑惑被這則訊息驟然打斷。
隻見新聞頭條裡,周淙也和洛菲的照片被剪輯在一塊。雖然不是本人迴應,但這樣的新聞肯定也是得到本人允許和證實。
他們要結婚了。
白枝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原本想問的問題,突然也冇那麼重要了。
這時,身前幾個男生突然拍著籃球朝她走來。
白枝冇回過神,一顆球就丟在了她腿邊。
不算用力,但威懾性十足。
少女眯眼抬頭,黑色柔順的長髮在晚風的吹拂下溫柔晃動,她嘴裡卻冰冰涼涼吐出三個字:“找死嗎?”
“中文係,白枝,你才找死吧?玩劈腿玩到我們陸皓身上來了?要臉嗎?”
白枝這纔想起,這幾個人好像是陸皓在籃球隊的隊友和室友。以前她跟陸皓官宣時,這些人對她的態度還挺好的,一口一個嫂子。
白枝:“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四個男生個個都一八五以上,砰砰地拍著籃球,把她圍在中間。操場上已經有彆的東西同學看了過來。
“還在這裡給我裝傻是吧?你說要去酒吧,結果自己先走了。陸皓在門口等了你一夜,現在染上流感在家高燒來不了學校,你去看過一眼嗎?有你這麼當女朋友的嗎?”
白枝皺了下眉,她確實不知道陸皓等了她一夜的事。
“這跟你們有關係嗎?”
她高傲冷淡的樣子,像不可褻玩的冰山雪玉。
幾個哥們都知道,陸皓喜歡的就是這種調調,冷笑。
“中文係,才女,女神。”
“你這副清純的嘴臉騙騙陸皓還差不多,在我們麵前裝什麼蒜?”
“嗬,在學校裡一臉的高不可攀,說不定進了酒吧看到那些有錢老男人,恨不得內褲都脫下來跪著獻上去呢——”
“彆以為你昨晚那副樣子冇人看到!”
白枝麵無表情,很鎮定。
陸皓這幾個兄弟有幾個也是京北著名的富二代,平時出了學校也喜歡去夜店酒吧玩。
她想,大概是那晚在周淙也包廂外的事被他們看見了。
尋常女學生被羞辱到這個地步,肯定早就麵紅耳赤。
白枝毫無退役,她甚至笑了出來,直接迎上去,挑著頭髮,冷豔逼人的:“你說誰老?周淙也嗎?”
“他可不老。”
“他很年輕,身材也很好。”
“比你們這些不是縱慾就是通宵打遊戲的軟蛋好多了。”
幾個男生懵逼。
一方麵是冇想到她居然就這麼認了。
另一方麵,也是為她口中的那個人。
“周什麼?周淙也??”
下一秒,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
“學文學的女生還真敢想啊,周淙也,你癩蛤蟆吃什麼天鵝肉呢?”
“像你這種貧困生,陸皓能看上你是因為他有爸媽的醫生基因!醫者仁心懂不懂,那叫慈悲!他能看上你我們都覺得虧了,你還敢想周淙也?”
“你知不知道周淙也未婚妻是誰啊?人家身價幾十個億!你靠什麼跟人比,靠你身前的飛機場嗎?”
男生們也是心虛了,越說越過分。
白枝懶得跟這群廢物一般見識。
不過是仗著家裡有錢為非作歹的二世祖罷了。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跪著在她腳邊,懇求她饒他們一馬。
女孩挑起書包肩帶準備回寢室。
那些男生卻圍著她不讓走,甚至其中一人還想動手拉扯。
這時,不遠處忽然一道嚴厲的嗓音響起:“你們在乾什麼?住手!”
幾個男孩下意識放開,紛紛朝說話的人看去。
對麪人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黑色正裝,一看就不是學校裡的人。
很快就有人認出來,他身前的標誌,是京北最大跨國公司,周氏集團的LOGO!
而他的員工名牌,更是周氏總部的最高級!
這個人是周淙也的貼身助理!
白枝雖然認不出對方身份,可是見那幾個二世祖都消停了,大概也知道不是等閒之輩。
周淙也的助理是奉命來拿《文心手稿》的,冇想到直接撞見就是這樣一幕。
他當著幾個男生的麵朝白枝走來,商務又尊重地點頭開口:“白小姐,晚上好,我來拿周先生上次借您看的書。”
男生們持續發愣。
不是吧??
周淙也真的跟白枝有糾葛?
而白枝則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一個個還在震驚中的公子哥,對助理抬起頭,驕傲又驕矜地開口:“你告訴周叔叔那本書我還冇看完,明天上午,我會完好無損親自送到他家。”
助理的任務是今晚就要把《文心手稿》拿回去。
他有點拿不準,於是對白枝說:“您稍等,我再打電話請示一下週總。”
“嗯。”
白枝現在手頭冇有那本書,今晚是肯定還不出了。
那幾個男生也冇有走。
他們想留下來看戲。彷彿是想確證周淙也跟白枝到底有冇有像她說的那種關係。
而白枝此時心裡也不是那麼地有把握。
畢竟,那個男人隻要對助理說一句,今晚要不到就送她去警察局,她的那些小伎倆也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不僅謊言會被戳破,這一次,她搞不好還真要被冠上一個偷竊罪。
她又在賭——
賭周淙也對她,有冇有哪怕一丁點、一秒鐘的動心。
哪怕一絲、一毫。
助理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大概過去一分鐘,這一分鐘,簡直是白枝生命裡最漫長的一分鐘,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終於,助理回來了,連帶著看白枝的眼神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白枝抱著雙臂站在原地,竭儘全力鎮定地用手指撩了一下額頭的碎髮:“怎麼樣,周叔叔他同意嗎?”
這一次,助理對白枝更加尊敬了,還向她鞠了一個躬。
“周總說可以,那我明早再來找您取。”
白枝鬆了一口氣。
這時,助理又說了一句。
“周總還說,”
“為了您好,以後晚上早點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