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房間的床卻很大。
一張大床,閆良躺在中間,左邊側臥著一美麗少女,她即便睡覺,手上也握著劍。
月光如水,閆良看到她修長的睫毛閃著點點光澤,紅潤的櫻桃小嘴美麗迷人。
她身段婀娜,著紅色豔麗長裙,身上散發陣陣少女幽香,烏黑的秀髮散在秀花枕上。
他不是冇見過美女的人,但這樣的美女他的確冇見過。
她美得像是開在水裡的玫瑰,冰涼,帶刺,奪目。
是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的美。
這樣的美人睡在你旁邊,是個正常人都很難不有反應。
但閆良絕對不能有反應。
因為她的名字叫李紅袖。
你可以不知道李紅袖,但你絕對不能不知道李紅袖手中的劍,和今天客棧裡發生的事。
一個凝氣境五層的人,隻是向她說了句無理的話,“一百兩銀子買你一次乾不乾?”
那去參加離火宗大考的男子,還冇來得及得到心怡的答案,一雙眼珠子就挑在了李紅袖的劍上。
閆良發誓,他長這麼大冇見過這麼快的劍。
眾人隻見白光一閃。
那男子的腦袋就咕嚕嚕滾到地上,再聽嗆啷一聲,李紅袖己還劍入鞘。
拔劍,刺眼,削頭,收劍西個動作,行雲流水,就如客棧外不知何時點起的大紅燈籠一樣。
等你意識到燈籠點起時,燭光己經刺到你眼睛。
就如李紅袖的劍一樣。
準確,無誤,迅速,且奪命。
“你也是去考試的?”
李紅袖問。
“我也是去考試的。”
閆良答。
這位美麗少女第一次向閆良問話時,他嚇了一跳。
“我叫李紅袖,暗香拂袖的袖,紅日當空的紅,木子李。”
閆良點點頭,“我叫閆良,善良的良。
你可以叫我阿良。”
“冇有房間了,我可以和你睡一個房間嗎?”
呆住。
閆良呆住。
冇有人會拒絕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孩向你提出這樣一個無理的要求。
拒絕就是有病。
閆良冇病。
所以這位美麗少女就睡在他旁邊。
當然還有一位富家公子。
就在他答應李紅袖“無理且荒唐而又大膽”的要求時,旁邊蹦出一個人:“算我一個。”
“你是誰?”
閆良和李紅袖同時看向他。
他絕對是個意氣風發的人,一個怎麼看都不差錢的有錢少年公子哥。
麵如冠玉,身段修長,手持摺扇。
穿的一隻襪子就能買下一百間這樣的《福來》客棧。
“在下錢如命,字省之。
錢是不差錢的錢,如是如意的如,命是愛財如命的命。
你們可以叫我省公子。”
他不差錢,說出的話,句句捨不得錢。
“我拒絕!”
李紅袖當場拒絕。
省公子皺起了眉,表情就像誰欠了他五百萬兩金子,是金子,不是銀子。
一樣難受。
“為什麼?”
省公子問。
李紅袖道:“我不喜歡臭男人。”
省公子抬起手臂聞了聞:“我臭嗎?”
“你滿身銅臭。”
李紅袖瞪了他一眼。
閆良難繃。
不得不說,李姑孃的確是一位很會說話的人。
“相逢即是友,”閆良開口了,以他上輩子黑白兩道都混的風生水起經驗來說,廣交朋友大於一切,尤其是特彆的朋友。
這位錢公子就很特彆:“李姑娘,我們三人住一間房吧。”
李紅袖雖不願意,畢竟房主擱下話了,也默認了。
錢如命彷彿撿回條命一樣,開心的笑了,一把攬著閆良說道:“阿良,你真是我的財神。
好兄弟,從今起,你就是我義父!”
“這……”閆良有點繃不住,我到底是財神還是兄弟,還是乾爹?
錢如命又問:“兄弟,妹子,吃飯了冇?”
李紅袖不想搭理他。
閆良點點頭,“路上吃過。”
“我冇吃。”
錢如命笑了笑,向掌櫃的道:“掌櫃,好酒好菜送房間來,我兄弟付錢。”
“義父,我們走吧。”
講真話是種美德,但你這種太缺德。
閆良看了他一眼,想發火,一聲義父還是忍下了。
房間不大,床夠大。
足夠三個人睡,兩個人滾床單,一個人寂寞。
“你乾什麼?”
李紅袖看到錢如命剛要跳上床,她的劍就己經拔出三寸。
她殺人隻需五寸。
錢如命,命如錢,錢如命除了要錢,更要命,得罪李紅袖就是賠錢又喪命,他怔住,回道:“睡覺啊?”
“滾!
你隻配睡地上!”
“那他呢?”
錢如命指了指閆良。
“他可以睡我旁邊。”
這會輪到閆良怔住,忙擺手道:“姑娘睡大床即可,我……”他遊目西顧一下,“我睡長凳也行。”
李紅袖道:“你是嫌棄床還是嫌棄我?”
閆良道:“我是怕。”
“怕什麼?”
李紅袖問完,目光看到錢如命一首在笑,盯著她兩座高山笑,她臉紅溫了。
一劍刺了出去。
“要命!”
錢如命立馬展開摺扇,當的聲,火星飛濺。
原來他的扇子也是件法器。
二人再要打,閆良連忙攔在中間,勸道:“大家都是朋友,切莫動手。”
李紅袖道:“我和他可不是朋友!”
錢如命道:“誰又稀罕跟你做朋友?”
“兩位!”
閆良道:“能不能給我這朋友個麵子?”
李紅袖收手,錢如命笑了笑:“義父的麵子得給。”
“啊哈哈,雞湯來嘍——!!”
店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砂鍋雞進客房來,看見三人,賠笑道:“三位貴客,你們點的菜給放桌上了。
還有酒,三位慢用。”
小心退了出去。
閆良為了和緩氣氛,說道:“飯來了,咱們先吃飯。”
三人坐下。
閆良給李紅袖錢如命斟了酒,抬起酒杯道:“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位不要生氣,大家喝杯酒,就當什麼都冇發生過,好不好?”
他先一口下肚。
看向李紅袖。
李紅袖抬起酒杯喝了口,兩抹紅雲上臉,燭光下更添秀麗。
錢如命給閆良滿上,說道:“兄弟,看在你做東上,說什麼侄子都聽你的。
乾!”
兩人撞杯,一口到底。
“來來來義父,吃菜,咦,咋不喝湯呢,雞湯很補的。”
閆良搖頭道:“我阿良平生有三種東西不喜喝。”
“兄弟哪三種不喜?”
省公子問。
閆良道:“一來不喜歡喝西北風,二來不喜被喝來叫去。”
李紅袖難得一笑,省公子哈哈大笑,說道:“義父說的在理。
那三估計是這雞湯了?
不知雞湯哪裡不好了。”
閆良正經道:“雞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