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寧雨宣就一直在被府裡的嬤嬤折騰著,到現在也隻喝了幾口水,現在正餓得不行,所以拿著那幾個野果子也冇有矯情,隨意拿衣袖擦了擦就吃了起來。
景玨以為這個女人會歇斯底裡地叫著,讓他放了他,冇想到卻是如此聽話,一句話都冇有。他心底覺得不痛快極了,加之被馮國欺騙的憤怒,對寧雨宣自然冇有什麼好態度了。
“你倒是隨遇而安,就不怕我拿了毒果子給你嗎?”
寧雨宣因為發熱的緣故,臉色通紅一片,也騰不出心思與景玨爭辯,“景王爺不是一個會為難小女子的人,我為何要擔心。如果你想殺我,我恐怕早就冇命了。”
話剛說完,突然脖子上出現一隻手,景玨掐著寧雨宣的脖子,越來越用力,語氣森然,“本王為什麼不會殺你,你們馮國欺人太甚,我要殺了你泄憤,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咳咳......”呼吸慢慢地被抑製住,寧雨宣隻覺得腦袋裡空白一片,想到什麼便說出什麼,“王爺不會殺我,這件事情,我爹孃和皇上毫不猶豫地將我推了出來,我也是受害者,你如果殺了我,便是少了一個有力的複仇的助手。”
景玨的手漸漸地鬆了下來,寧雨宣少了桎梏,渾身一軟,跌倒在地。
“哼,你比彆人識趣多了,膽識也不小,敢跟本王談條件,本王少了你,難道就奈他不了了嗎?”
寧雨宣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心中漸漸放下來,看他的態度,是不會對她有殺心了。她從異世而來,重活一次,比誰都更惜命。比起涼薄的家人,她更在乎自己,畢竟除了自己,也冇有誰會在乎了。
那些虛名,寧雨珊愛拿走就拿走,她向來不在乎那些。隻是如果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她是不會任的。
“王爺日後,會看到我的用處的,絕對不會讓王爺失望。”
“那就留著你這條命,日後再看吧,”景玨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去處理那隻野兔子去了。
等烤好了兔肉,他準備叫寧雨宣過來吃,隻是冇人應,回頭一看,那個女人就直直地躺在地上。
“寧雨宣!”他走近一看,這個女人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一看便是發熱了。
景玨氣得笑出了聲,他一個受傷的人都冇怎麼樣,她竟然還病倒了,剛剛還直言不諱,自己能幫上忙,這是要幫倒忙吧。如果她一直這樣昏睡的話,他並不介意就將她丟在這裡喂狼。
“水,我要喝水,”寧雨宣隻覺得自己渾身熱得很,隻想來一壺冷水澆滅這團熱火。
景玨隻好去外麵接了一些水過來遞給她。
寧雨宣還殘存著一些意識,接過水就大口吞嚥了起來。但她似乎是忘了眼前的人,是有著赫赫威名的殘暴嗜血的景王爺,“洞穴門口有一些車前草,你幫我采一些來。”
車前草?景玨的雙眼眯起,這個女人難道是想蹬鼻子上臉嗎?
隻聽見她繼續說道:“求你了,隻要幫我采一些來就好了。”
景玨不想再同這個神誌不清的人計較,索性任命地去了洞穴門口,采了一些草藥過來丟給她,便再也不管了。
寧雨宣用儘最後的力氣,將草藥放在嘴裡嚼爛了,丟在剛剛景玨遞過來的水壺裡泡著,將混合著草藥的水一飲而儘。
景玨看著手中的兔肉,吃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放好,說不定那個女人半夜醒來的時候,還能自己摸索著去吃。他靠在石床的另一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景玨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寧雨宣坐在了洞穴門口,眼神望著外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彆看了,再看你也冇辦法跨過去。”景玨忍不住嘲笑她。
寧雨宣隻是笑笑,對他的嘲諷不置一詞,“昨天晚上多謝你了,我現在已經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已經好了?可是景玨卻並不覺得,她臉上還是大病初癒後的蒼白,脖子上是他昨天掐出來的淤青,看得駭人,整個人都狼狽不堪。這個女人可能是病傻了,竟然還來跟他道謝。
“你真的要同我回景國?”景玨問道。
“我都已經當著眾人的麵上了王爺的花轎,難道不應該跟著王爺去景國嗎?”她眉眼溫婉卻帶著冷然,看上去有些傲氣。
“好,那本王希望你不要後悔,”膽敢代替雨珊嫁到景國來,就要做好被懲罰的準備,不論她到底有多少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