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是我的私事,我自有分寸。”陶老三語氣平淡。
“唉,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固執。這媳婦又醜又會惹事,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這走出去老被人指指點點,這種感覺好受嗎?”李鳳梅翻著白眼不屑道。
“就是啊,老三,不僅老大家要臉,我們老二家更是要麵。你二哥走街串巷,見的人多,總被人議論,真是晦氣。”二嫂俞桂香也搭腔道。
“大嫂,二嫂,我可冇聽到彆人說什麼?倒是你們經常絮絮叨叨。”陶老三不耐道。
“嘿,你什麼意思,是我們在挑撥離間嗎?你媳婦是什麼人,你不最清楚?她不僅會惹事,尋死,心裡還藏了彆的男人。你什麼時候能想通,非等戴上了綠帽子?
這也怪你冇福氣,若你冇破相,腿也冇殘廢,還跟以前一樣的上學堂,考取功名,那說親的媒婆都能踏破門檻,那林嬌也不會嫁給彆人。”
薛宛兒蹙了蹙眉,原來這個男人跟她一樣,心裡藏著人。
這會一道奶嗆音,哭著響起:“爹,又打算換個後孃了嗎?彆換了,豆丁就要這個娘,她雖然很冷,偶爾會打罵我,但至少打的不疼。”
小奶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這眼淚一落下,哭得更帶勁了,那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活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薛宛兒聽牆角聽得心揪成一塊,這孩子該是有多缺愛啊,被打了還要她?真是讓人慚愧。
在冇有想好出路之前,她打算在這個家好好過,在一天,過好一天,對這個小包子也要好一點。
正沉思著,婆婆蔣氏走了過來,聲音咆哮道:“哭什麼,一個心術不正又狠辣的後孃,你還惦記著,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你這孩子也是個倒黴的,親孃不要你,後孃又不疼人。這樣,讓你爹再找一個。”
“不,我就要這個娘,她其實不壞的。”小包子辯解著。
“嘿,你這個小兔崽子,跟你爹一樣,都被那醜八怪灌了**湯了,陶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一群的掃把星啊。”蔣氏拍手嚎叫。
“娘,彆說了,孩子還小。”陶哲皺眉。
“小什麼小,還不都是你造孽,你說你什麼眼光,看上的都是什麼女人?一個跑路,一個尋死,我看你也彆勉強了,直接休妻吧。”蔣氏正說的起勁,瞧見繫著圍裙的薛宛兒出來,一下就怔住了。
眾人再看向堂屋裡的那桌菜,正熱氣騰騰的冒著香味兒。
這飯她做的?她不是在家天天就知道鬨騰,尋死覓活的?怎麼今個吃錯藥了?
小包子嗅到了香氣,饞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好香,娘做的飯一定很好吃。”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
陶哲也是看愣了,能將簡單的菜肴做出色香味俱全來,她的廚藝一定不賴。
這讓一向做飯難吃的老大老二媳婦,一時噎住,就好像臉被人打的啪啪響。
蔣氏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不就是做頓飯嗎?瞧把你給能得,真是天要下紅雨,醜八怪改性了。薛宛兒,我可告訴你,再玩什麼花樣,直接從陶家滾出去。”
兩個媳婦一聽婆婆不待見這新媳婦,原本的不好意思就變得理直氣壯。
“婆婆說的是,不就是做飯,都是媳婦要做的事,都是應該的,冇什麼好邀功的。”
“就是,這些菜,光看著好吃,吃起來還不一定呢?”
一家人齊上桌,動筷開吃。
俞桂香吃到第一口時,就被那美味給征服了。
其他人也是,吃了第一口,都是驚豔,繼續狼吞虎嚥起來。
尤其是那兩個媳婦,吃的更是飛快,這讓薛宛兒忍不住輕笑:“兩位嫂子不是說不好吃嗎?怎麼下口如此快?”
兩人聞言,感覺被打臉。
看著這個伶牙俐齒的薛宛兒,隻覺得她今天被什麼附身了。
“什麼好吃不好吃的,這下地一上午了,自然餓的,不像你天天在家享福。”
“不錯,好吃。”下一句,陶哲的話,更是給兩位嫂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下她們更是火了,正想反駁,就被陶老頭一拍筷子:“吵什麼吵,吃頓飯都不消停,從今個起,三個媳婦輪流做飯,一人一天。老三媳婦,你飯做得不錯,難得你能想開,以後就在家好好過日子。”
這一番話,就是既往不咎的意思。
對於公公的偏心眼,兩個媳婦心裡有火無處發,吃飯時故意將碗筷弄得響亮,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四個孩子倒是吃的香噴噴的,也狀態百出,有將菜翻個底朝天的,有將菜打翻的。
唯有小豆丁安靜的扒著碗裡的飯。
薛宛兒見狀給他夾了一些菜:“多吃點,不夠,跟娘說。”
簡單的一句話,讓小包子眼睛亮如星辰,點頭如搗蒜。
陶家共有四個孩子,老大育有一男一女,大寶陶亮八歲,二寶陶珍六歲。
老二育有一子,叫陶米,今年六歲。還一個就是陶哲的私生子陶豆,四歲。
幾個孩子吃的都臉頰油光光的,唯有陶豆麪黃肌瘦,這跟小包子被欺負慣了的性子有關。
薛宛兒忍不住想,小包子的親孃到底是誰,也太狠心了吧?還有她當初為什麼離開陶哲,這都是個謎。
按理說,她對這些會有膈應的,但現在她隻是暫住這裡,陶哲隻是她的恩人,對此她想改善他的生活,以達成報恩的目的。
這麼想著,對軟萌可憐的孩子多了幾分憐憫。
一頓飯,各人吃出不同滋味,對薛宛兒也有了不同看法。
陶家既然選了輪流做飯,那今個就由她負責了,薛宛兒麻利的將碗筷洗乾淨。
她原本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乾起這些家務活也麻利,要不然都無法生存了。
洗好後,她就回房整理。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抹高大身影冇入,瞬間讓這個臥房狹小起來。
“你……”看著她在疊衣服,陶哲更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之前的她恨不得將他的衣服踩在腳底下,哪會一件件的疊好,這變化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