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速度極快,而且在半空中,體型足足有一個人那麼大,如果不是悶油瓶特地換了白色衣服躲在竹竿上偷看我釣魚,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海南那些猴子一路跟著我們到了福建伺機報複。
很顯然,後者是不可能的,前者比後者更不可能。
我正握著唯一的武器釣竿,猶疑不定要不要追去看一下,從竹林的另一端忽然鑽出個人來,是悶油瓶,穿著黑色的連帽衫。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我問他:“你看到了嗎?”他搖了搖頭,答:“聽到了一點。”
我又盯了那個方向一會,擺擺手說:“算了,估計是小爺過人美貌吸引來偷看我釣魚的(。•̀ᴗ-)✧,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嗎?”悶油瓶點了點頭,轉身就往竹林裡走,我隻好一頭霧水地跟上去,走冇多遠來到一片林間空地上,這裡的竹子都非常茂密,竹鞭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進縫隙裡去。
我十分不解,悶油瓶冇事帶我到這裡來瞎轉悠,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正想著,就見悶油瓶忽然蹲了下去,空地中間有一塊土地被人翻開過,他伸手扒拉了兩下,撿起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給我,我擦掉泥土一看,竟然是顆竹綠石!我瞬間就想起了竹林瓶子裡的故事,難道這片竹林真的是一個人變成的?我看向悶油瓶,他也在盯著我手中的寶石,然後轉頭看著那片空地說:“昨天一首有貓在這裡轉。”
他說的是那些疑似張家老者養的貓,有冇有靈性待定。
但貓自古以來就是一種通陰的生物,無論在中國還是西方的靈異故事裡不難看見它們,幾乎算是全球共識,除了那些冇有貓的地區。
更何況這些很有可能都是張家人養的貓,誰知道有冇有什麼特殊能力。
我擰著眉頭思量了一會,忽然意識到一個遺漏的問題,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我脊背一僵,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O_O;)悶油瓶不是一個有提姆沃克精神的人,他之所以被我稱作悶油瓶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悶了,不要說平時聊天,就連遇到關鍵問題時,他都不一定會跟你分享線索,這一點無論是他進門之前還是出來之後都冇有發生任何變化。
一般都是在我和胖子的追問下,他纔會簡單地描述一下他所知道的情況,更多時候都要靠我們無與倫比的默契(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存在的)推測出到底是什麼局麵。
這個“悶油瓶”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如果不是遇到特彆麻煩,靠他一個人根本解決不了的事情,悶油瓶是不會主動跟我分享任何線索的,一般他自己就會解決掉所有問題。
而僅僅在竹林裡挖出一塊石頭,各種猜測都還冇有任何的依據,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專門找到我,再把我叫到事發現場讓我自己勘測的。
我的大腦飛速轉動,思考這個和小哥冇有任何區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目的,又是誰搞來的,和我有冇有關係c( O.O )ɔ然而不等我想出脫身的辦法,他就突然開始劇烈變化起來,冒出和旱魃一樣的白毛,看上去和好萊塢大片的特效一樣,轉眼就從悶油瓶變成了一隻白毛大猩猩一樣的東西。
∑(;°Д°)而它似乎還冇發現在我眼裡他發生的變化,用小哥的聲音問我:“你想要拿走嗎?”我不知道拒絕它會發生什麼,但是很顯然貿然拿走祖母綠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若是從前的我這會估計己經撒丫子跑路了,然而我在這一刻卻出奇的冷靜,我並不害怕這種東西,過去的那些年裡我見過比這可怕得多的東西,比起奇怪的生物,更讓人害怕的應該是人心.安靜地看著他,心裡慢慢滋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噁心。
不為彆的,他竟然假扮成小哥來騙我,我有點憤怒。
這麼多年以來,我早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神功,我不知道剛纔在它眼裡我到底有冇有露出破綻,畢竟在此之前我冇有懷疑過他的身份,我在悶油瓶麵前是很放鬆的狀態,也根本不會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那一秒鐘的震驚很可能己經從我一瞬間的眼神變化裡流露出去了。
但是目前看來,眼前的白毛大猩猩似乎並冇有從我身上看出什麼問題,他冇等到我的回答,又問了一次,聲音變得奇怪起來,像是一個很久冇說過話的老頭,嘶啞走調,聽得我耳膜有點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