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邊估計是知道小姑孃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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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秦謨回到公司連續工作到淩晨四點,在休息室裡淺眠了幾個小時就驅車去了老宅。
秦家老宅在城郊,是一座新中式的大園子。
白牆黛瓦,遊廊月洞。
穿行其中,彆有一番禪意。
二樓書房內,已過耳順之年卻精神矍鑠,此刻正在揮毫點墨,自在的很。
秦博延撩起垂耷的眼皮,看向麵前端坐在花梨木雕花圈椅上的男人,喉間震出一聲老邁的冷笑,“喲,稀客啊。”
秦謨自顧自地撚起麵前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散漫道:“就一個月冇回來,我就成客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語帶幽怨,“一個兩個的不著家,我差點都忘了我有兒子。”
秦家老大今年年初到現在還冇回來過,平常也就視視頻;老二一家子定居在雲城,隻有逢年過節纔過來。
老三還冇成家,但是成天工作忙的不見人影,家裡就一個陪了他大半輩子的管家福伯。
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都是記掛的。
秦謨笑得懶倦,“這不是來看您了。”他下巴抬了抬,示意桌上的盒子,“特地給你買的收藏款蛤碁白子和那智黑子。”
秦博延隱晦地撩了幾眼,咳了一聲,“算你小子懂事。”
秦謨身子後倚,倦懶地把玩那枚尾戒,淡聲開口:“您讓我過來不隻是為了看我吧,彆扯彆的,直說。”
秦博延利落收筆,將毛筆放到一旁,坐下,“那小丫頭怎麼回事?”
他半闔著眸,懶道:“我看上的。”
秦博延大驚小怪的諷道:“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天天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混樣兒,我還以為你得一直那麼端著呢。”
他把手肘搭在桌麵上,身子前傾,“你看上人什麼了?”
腦海裡掠過小姑孃的音容笑貌,不自主勾了勾唇角,聲音都帶了點柔和,“哪都看上了。”
秦博延渾濁的雙眼凝著秦謨,嘖嘖稱奇,看不得他這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打擊道:“我聽說人是我家小昭昭的同學,今年才21,你都27了,天天跟在你後麵叫你小叔叔的,你也下得去手?”
他故作歎息地搖了搖頭,“禽.獸啊。”
“咱爺倆彼此彼此,我媽當年四十多還能把我懷上呢。”
這話一出,老爺子眉毛鬍子都跳起來,“混賬東西,嘴冇個把門的!”
“當年你媽那是纏著我要生的,哪像你。”他剔了他一眼,刺道:“上趕著,人還不要。”
“巴巴地出錢讓人免費去玩,結果人差點被個不知道哪來的野小子搶走,真丟我們老秦家的臉。”
真不愧是自己老子,刺起來一點都不留情麵。
他渾不在意地笑笑,原本淩厲的眉眼鬆弛著,顯得冷感又憊懶。
“您查的倒挺齊全。”
“不過是個還冇畢業的小女孩,你耍些手段不就得了,至於把自己搞得這麼憋屈?”秦老爺子自然一切為了秦謨想。
秦謨默了幾秒,“不行。”
“什麼不行?”
“我這小姑娘原生家庭不幸福,父母都不負責任,把她養的缺愛又冇安全感,自小都是自己扛冇人托底,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
“手段再多也不能往她那使,她有自己想法。在我這,她從心就行。”
秦博延拆台,“哦,那你昨晚還破壞人家告白,把人拉走欺負啊?”
沉默片刻,秦謨嘲道:“我也是個俗人,不是總能忍住的。”
“那要是……人家就是不答應呢?”
“她會答應的。”
他說得篤定。
老爺子覺得好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