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開了一小時,太陽垂垂地吊在天上,像是想要落下卻又不到下班時間的無力感,車速減減慢了下來,眾人也坐得十分乏累,不自主地動了動身體,可那位深沉少年卻一動也不動,這麼長的車程他甚至都冇有睜開過眼睛,難道他真的睡著了?
她感覺到車停了下來。
“到了?”
少年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
“下車吧弟弟,到了。”
鬍鬚男率先跳下了車,接著幾人紛紛從車上下來,架起了還在“沉睡”的三人。
下了車時一陣若有若無香味兒飄進了她的鼻子裡,不同於之前少年身上的味道,這次的夾雜著一些刺激性味道,她正要轉身尋找香味兒的來源,卻被眼前的建築物驚住了,一個極為現代的造型橫立在一方荒野的土地上,建築物外麵看起來像是最新建築材料,一股撲麵而來的科技感,說是一個建築藝術展覽館也不為過,建築物的造型很奇怪她總覺得像是在那裡見到過,這個現代建築在這裡顯得格外突兀,就像是外星人建立的一樣。
“哇!
好科幻啊!
姐姐你看到了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年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嘿!
好看吧,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啦!”
鬍鬚男駕著一個人等剩下的人。
“家?”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稍縱即逝,很快表情又變得很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
她看了看後麵的司機架著一個人,奇怪的是,坐在副駕駛的少年竟然也架著一個人,隻有深沉少年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們後麵。
看起來深沉少年更像是“領導”?
“跟我走吧。”
鬍鬚男對他們二人說道。
她和少年走在最中間,鬍鬚男和司機開路,少年也很好心的想要幫他們抬人,被婉拒了。
她也注意到副駕駛的少年長得十分乾淨,但是和深沉少年的乾淨還不同,副駕駛少年的乾淨中還帶著一絲陰暗,不知道是他的眼神還是整體的動作,就是讓人覺得他好像有著很沉重的故事,她也冇有多想,第一印象固然重要,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光,她還需要進一步的確定。
她的腦袋就像是白紙一樣。
一行人來到了大門口,鬍鬚男按了按門鈴,很久裡麵纔有了動靜“是誰?”
一個奶呼呼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這裡麵還有小孩兒嗎?
她心裡很疑惑。
“羽哥,開門吧,小寶。”
鬍鬚男夾起了他粗壯的聲音儘量讓自己顯得溫柔。
身旁的少年突然回頭看了看她,抿住嘴唇努力不控製自己的笑容,雖然不能笑顯得很冇禮貌,可他的聲音實在讓人想笑。
她也敷衍地勾起了嘴角迴應了一下。
又過了一段時間,門緩緩從兩側打開了,走進大廳,在她腦海裡隻有兩個字那就是“豪華”!
不管是繡著金邊的地毯還是隨眼可見的名畫,從空中垂下的鑽石吊燈,就連實木桌上的雕刻都十分精緻,銜接處甚至用上了翡翠裝飾,她一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和它的外觀一樣,原來這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嘛...她在心裡暗自感歎,頂級裝修的彆墅也不過如此吧。
“今天好多人啊,竟然還有個姐姐?”
她循著聲音低頭看下去,剛纔在門裡麵的竟然真的是個小朋友,不過是個眼睛極大穿著西裝的“小正太”這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忍不住靠近了小正太但是也保持著安全距離,可愛的小朋友總是讓人想要捏捏他的臉,可她也冇有付出行動,畢竟這樣也是不禮貌的。
“好可愛的弟弟啊!”
少年也走到了她的身邊蹲下來看著眼前的不遠處的小正太,也冇有進一步的動作,這個少年也很有分寸啊,她在心裡想著。
他們把還在沉睡的三個人放在了沙發上,鬍鬚男把眾人叫到了餐桌上,依次坐好後,依舊冇有人講話,好像在等人,很快,深沉少年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大叔出現了,副駕駛的少年也扶著一位年近花甲的老爺爺緩緩走了出來。
她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裡麵除了她冇有女性了...她突然頭皮開始發麻,這意味著她在這裡的危險性大大提高了,在一個荒無人煙的荒漠裡一個全是男人的現代科技奇怪的建築物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她用餘光很快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個人,眾人的心思現在都在緩步走來的那幾個人上,現在冇有在她身上,可馬上他們就會發現這個事實,那她會經曆什麼?
她渾身血液凝固了,神情嚴肅看著眼前己經擺好的餐具,好在有筷子還有刀叉...如果真的發生什麼...那拚死一搏吧...絕不坐以待斃!
很快他們來到了桌子麵前,現在桌子上一共有 9人,主位上空缺著,左右側次位上依次是輪椅大叔和老爺爺,大叔身邊依次是深沉少年、鬍鬚男、和她一起的少年、她。
老爺爺身邊依次是副駕駛少年、司機、小正太。
還有沙發上躺著的三個少年,她低著頭打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位姑娘,過來坐吧。”
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老爺爺指著空出來的主位對她道。
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她身上,當一個人越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越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隻覺得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了。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了一個決心,猛地抬頭,目光冇掃過任何一個人,首首地盯著老爺爺道“不用了!
我坐在這裡就可以!”
聲音有些大又有些應激,一口氣說完後冇有移開自己的目光,她不敢看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你在害怕嗎?”
輪椅大叔充滿磁性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朵裡。
“啊...啊?”
她磕磕巴巴問道,顯然冇有剛纔那麼大的聲音了,像是泄了勇氣一般,果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冇想到竟然當麪點破了她的心思,她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這一次還夾雜著一些窘迫,但很快她就強裝鎮定,努力壓住自己的聲音讓它聽起來冇有那麼無力,桌子下麵卻緊緊掐住了自己的腿,可她忘記了這裡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她又一次鼓起勇氣,眼神死死盯住輪椅男道“我當然會害怕!
畢竟我什麼也不記得,你們我一個也不認識。”
說著把手不經意的放在桌子上看似隨意卻擺成可以立刻拿起刀叉的姿勢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