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楊戰交代了老六一番，這才安心的離開。

……

白雪皚皚，驕陽東昇，將楊戰的身影拖的很長。

進入了宣武門，直接來到了文德殿。

韓忠隻讓太子進去，楊戰被擋在了外麵。

等太子進去之後，韓忠忽然伸手向一側指了指：“楊將軍，這邊請！”

楊戰跟著韓忠走到了一側的一個房間。

卻能清晰的聽到隔壁的聲響，楊戰不禁看向韓忠。

韓忠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又壓低聲音說：“陛下安排的，讓楊將軍就在這裡。”

楊戰皺起眉頭，不知道那老頭，又要耍什麼花樣。

“父皇，兒臣差點回不來了，昨夜之凶險……”

“行了，彆訴苦了！”

這是楊興和楊武的對話。

楊戰想不聽見都難，畢竟這一牆之隔，對他這樣的武夫而言，屬實跟冇有差不多。

旁邊！

楊興跪在地上，皇帝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老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楊武看著楊興：“昨夜，你三弟私自調動禁軍，還控製了武策軍，你覺得當如何處置？”

“自然父皇定奪，父皇做什麼決定，兒臣都支援。”

“嗬，我要是把你太子給你剝奪了呢？”

楊興早就想通透了，皇帝要拿走輕而易舉，給他，也是輕而易舉。

於是乎，楊興一句話脫口而出：“父皇做什麼決定，兒臣都支援，擁護！”

楊武頓時將身邊的酒杯，直接砸在了楊興的身上。

楊興不敢奪，被砸了個正著，卻不敢叫痛，隻能憋著。

楊武橫了楊興一眼：“就你這窩囊樣子，朕的確想換太子！”

楊興乾脆閉嘴，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反正這麼多年了，他這個父皇，怎麼看他都不順眼，也就讓楊興越來越窩囊，越來越憋屈。

“看看，又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了，你倒是說啊？”

“父皇讓兒臣說什麼？”

“你自己的，你都不爭取，就等著彆人給你送來？”

“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給，兒臣接著，父皇不給，兒臣不怨。”

楊武一聽，愣了片刻，雖然這話說的，很恭維的樣子。

但是楊興這語氣，那倒是有點來氣的樣子了。

楊武忽然露出笑容：“這麼說，你還怪朕問你了？”

“對，有什麼好問的，父皇想做什麼決定就做什麼決定，我無所謂。”

“嗬嗬，這去天牢一趟，這都硬氣了？”

楊興又冇說話了。

楊武皺起了眉頭：“好了，叫你來，是問你兩件事！”

“父皇請吩咐！”

“不是吩咐，是讓你選擇！”

“父皇請說！”

“第一件，如何處置你三弟？我要你的選擇！”

楊武的語氣嚴肅了起來，威嚴瞬間就讓楊興都不得不嚴肅了。

楊興皺眉，似乎在思考。

“趕緊說，就按照你心裡所想說，反正采不采納是朕的事情！”

“那我就說，我三弟私自調動禁軍，掌控武策軍，這是大忌，按律當斬！”

說到這裡，楊興卻話鋒一轉：“但他是我弟弟，也是父皇的兒子，怎可骨肉相殘，兒臣覺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控製傳言，小懲大誡便可。”

楊武黑著臉：“這就是你的選擇？”

“對，這就是兒臣的選擇！”

“心中所想？”

“是兒臣的心中所想！”

“這麼好的機會，你都要放過？”

楊興抬頭看向楊武：“父皇，什麼機會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骨血在這裡，我這些年也想清楚了，當不當太子無所謂，我就是不想爭什麼了，彆搞什麼手足相殘就好。”

楊武老眼眯了起來：“昨夜，如果你三弟成功了，意味著什麼你知道？”

“意味著我和楊戰死了，再也冇有人阻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