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俏臉一僵。
這個問題。
頗顯尖銳。
而且，眼前的天子，竟敢當麵說出來。
果然是變了。
“陛下說笑了，妾身是陛下的皇後，怎會害陛下呢？”
“是嗎？”
“那就好。”
周乾眯著眼，拿起玉盤中，番邦進貢的水果，咬了一口。
“原來，以前都是朕誤會你了。”
“剛纔在承天殿內，雨化田這狗東西，竟敢逼宮，讓朕退位。”
“囂張無比啊。”
“...”
武則天豈能不知，雨化田的脾氣。
聞言，立刻盈盈一禮。
聲音輕柔，不鹹不淡。
“雨化田，身兼西廠督主之職，素來忠君愛國，此番行事，必有緣由。”
“妾身，會責罰於他。”
“哦？”
“皇後多慮了。”
周乾爽朗一笑，目光在武則天精緻如玉的臉上，停留了一會。
“朕的臣子，怎需勞煩皇後責罰，再說了，後宮可不能乾政。”
“剛纔，朕已經下旨，派人去抓那賊子了。”
“...”
什麼？
派人去抓雨化田？
武則天差點笑出聲。
這天子，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區區一個傀儡皇帝，一無兵權，二無勢力。
除了名頭，有些唬人之外。
還有何用處？
“陛下所言極是。”
“雨化田，身居高位，本應為陛下分憂，卻是意圖謀反，其心可誅。”
武則天這一下，是越看天子，越覺得可笑。
這是，被壓迫的久了。
想到他這裡，找點樂子？
哎。
先帝英明睿智，怎麼到他這裡，如此不堪。
這樣的男人，也配為君？
也配，當她武則天的男人？
恍惚之間。
武則天愣住了。
“陛下，你...”
“天色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媚娘，服侍朕寬衣。”
周乾一把扯掉龍腰帶，看著俏臉上滿是羞怒的武則天，一臉的淡然。
“你！”
武則天大驚。
自從，嫁給天子以來。
這天子，一向是敬她如賓。
雖說，不止一次委婉表示，想要同房，但都被她搪塞過去。
今天是怎麼了？
“武則天，你想抗旨？”
周乾麵色一冷。
早在剛纔，他就冇想過再走。
你想殺了朕。
那朕先睡了你！
“妾身...身體不適，偶感了風寒，隻怕傷了龍體。”
“陛下若是想...”
“何不去祥德宮，楊貴妃這些日子，可是一直掛念著陛下...”
武則天小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希望著，天子能像以往一般聽話。
可惜，她註定要失望了。
周乾根本不為所動，直接褪去身上的龍袍，欺身上前。
兩人，第一次近距離相對。
武則天隻覺得，心臟狂跳不止。
天子何曾這麼大膽？
難道，他真不怕，本宮現在就殺了他？
“陛下，不要...”
武則天真慌了。
花容失色。
天子一言不發，直接上手。
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講道理，她本就是天子的女人。
如今，天子寵幸，名正言順。
殺了他！
武則天眼眸中，殺意叢生。
但很快，消失不見。
天子可以死。
可是，絕不能死在鳳儀宮。
罷了罷了。
既然，要奪了他的皇位，隻當做是補償吧...
這一刻，武則天閉上了眼睛。
心中最後一絲負罪感。
消失無蹤。
半晌。
武則天愣住了。
呆呆望著，重新穿上龍袍，同樣注視著她的天子。
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他良心發現了？
“你...？”
“武則天，你聽著。”
周乾語氣平淡。
“朕不是傻子，更不是任人魚肉的廢物，你在想什麼，朕豈不知？”
“武則天，朕可以寵你、愛你。”
“但有些底線，你，不該去觸碰。”
“等著吧。”
“朕，定會讓你心甘情願，躺在朕的龍榻之上，等著朕的寵幸。”
言罷。
周乾大步而去。
隻留下，武則天一人，俏臉上變化不定。
剛纔，這隻是羞辱嗎？
還是報複？
難道，本宮真的看錯他了？
一想到，剛纔周乾所散發出的氣勢。
不是帝王之姿。
至尊之氣。
又能是什麼？
霸道。
強勢。
以前的一幕幕，全是裝的...
周乾，你騙了天下人。
騙了滿朝文武。
騙了太後。
更是騙了本宮...
你究竟，有何底牌、手段...
如今的大周朝，早已千瘡百孔，腐朽不堪。
若你真能撐起乾坤，力挽狂瀾...
武則天坐在鳳榻之上，尚未穿戴整齊的衣裙，讓她肩上，露出一片冰肌玉膚。
嬌軀，更是一陣的發軟。
“娘娘...”
高力士的聲音，在宮外響起，有些焦急。
“本宮冇事。”
“去，把婉兒叫來。”
“遵旨。”
聽到武則天的聲音，高力士心下大定。
想想也是。
那個傀儡皇帝，在這個時候敢來鳳儀宮，已經夠大膽了。
諒他也不敢，對皇後無禮。
不多時。
一位容貌、氣質，皆是上上乘的宮女，小跑著進入了鳳儀宮。
“娘娘？”
“婉兒，你親自派人前去雨化田的府邸檢視，有任何事情，立刻來報。”
“奴婢遵旨。”
上官婉兒低著頭，正欲退下。
“等一下，去告訴高力士，停止所有對天子的所有計劃。”
“...是。”
鳳儀宮外。
上官婉兒才一出來，守在一旁的高力士立刻急了。
掐著蘭花指，諂笑見禮。
“婉兒姑娘。”
“高公公有事嗎？”
“冇事，冇事。”
高力士麵上的諂笑，更甚。
冇得辦法。
他看似是皇後身邊的親信太監。
權勢，隻在雨化田之下。
可皇後畢竟是女人。
上官婉兒這丫頭，雖然冇什麼職位，隻是皇後身邊的宮女。
但是心機之深、才智之高。
得皇後之恩寵。
高力士表示，心服口服。
“這一盒小珍珠，是東海太守獻上來的貢品，聽說，碾碎服用，或是外敷，對皮膚都是極好。”
“婉兒姑娘...”
高力士諂笑著，從袖內取出一紫色錦盒。
打開一看。
這珍珠，每一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一共八顆，皆是大小均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配上高力士那一張，盛開的白臉。
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