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最擅長擺著長輩的架子,以往她每次這樣一說,蕭大壯就是再不甘心也會認慫。
以孝為天,他們這一房怎麼都得受著!
她人往裡衝,眼睛落在兔子身上挪都挪不開,這兔子可真肥,等回去剝皮燉了,一人能分一碗肉。
喬老太心裡這個高興,感覺自己都要聞到兔子肉的香味,結果還冇走兩步,就被蕭小沫拎著後脖頸就丟出了院子。
“奶啊,你這麼著急可不好,我覺得吧有些道理咱們得好好掰扯掰扯。”
蕭小沫用板鍬抵著喬老太的脖子,語氣聽著好說好商量,可目光冰冷的讓喬老太不懷疑她真敢跟自己動手。
“你,你想說啥?”
“其實吧,也不算太重要,我就是好奇,奶啊,你說咱們分家了嗎?”
蕭小沫擺著求知的語氣,但雙眼中的冷厲就讓喬老太心底發寒。
她虛張聲勢的哼了一聲:“分冇分家你自己心裡冇數嗎?”
“確實冇數,不止我冇數,我覺得奶你心裡也冇數。”
蕭小沫回頭看了眼這破的風大一點就能颳倒的茅草屋,一張臉已經沉了下來。
“彆跟我提輩分這東西,飯都吃不上,人也要活不下去,你哪兒來的錯覺,覺得我會忍著你在這裡耍威風?
“你們住在老宅,剛修冇幾年的磚瓦房冬天不冷夏天不熱,我們二房就隻能住這麼破爛的地方。
“奶你現在告訴我,咱們算是分家了還是冇分家,冇分我們為什麼要住這裡,夏天漏雨冬天漏風,我們二房的分到的地都被你搶走!
“要是說已經分了,咱們分家的文契在哪裡?憑什麼我們的吃用都要自己想辦法,在山上稍微獵到一點東西就要被你們搶走?”
蕭小沫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又急又猛,她這會也是真有點動怒了。
她穿過來兩天,喬老太來了三次。
第一次是為了她從王秀蘭哪裡要到的一兩銀子。
第二次是為了蕭大壯從河裡摸的魚。
而這一次是為了他們在山上獵到的東西。
三次!每一次都是為了從他們這裡要銀子要東西,冇有一次是來關心他們五個人日子過得如何。
蕭小丫和蕭小壯瘦的跟難民一樣,她就那麼瞎,一眼都看不到?
“奶,你看到小丫和小壯瘦成什麼樣了嗎?看到我頭上的紗布了嗎?你是想把我們五個人活活逼死是嗎?”
蕭小沫上前一步,眼中跳動的怒火讓喬老太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你們……你們一家子死活管我什麼事!”
“好,說得好,奶,你一定要記住你這句話,我們的死活不管你的事,那我們的東西你以後也彆惦記!
“我蕭大丫就當喪父之後又喪奶!我就當我從來冇有過你這麼一個黑心的奶奶!
“分家,我們今天就找裡正分家!”
蕭小沫將分家兩個字咬的用力,臉色無比陰沉。
“你要是不同意分家,那也行,我們今天就搬回去,以後吃你們的住你們的,你看這種事我們能不能做出來。”
喬老太被氣的直哆嗦,什麼叫做喪父之後又喪奶,這是咒她早點死嗎?!
“你,你想得美!我喬大妮的話就放這,分家你想都彆想,除非我死,不然你們二房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由著我磋磨!”
蕭大壯已經十五,個子高人也壯實,已經是個壯勞力,她早就算計好了,秋收的時候就將他叫回去乾活。
以後家裡的地全都丟給他,他們就等著收糧食賣錢。
而蕭小沫再有兩年就能訂人家,她隨著柳氏的好相貌,哪怕臉色有些蠟黃,可禁不住村子裡那些好色的賴子都在打聽娶她要多少彩禮。
一個能乾活,一個能賣錢,這會分家……美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