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沫懶得去打聽喬老太為什麼看他們這一房不順眼。
她現在關心的隻有分家。
山上還有一頭野豬需要處理,她明天還準備再進山繼續去找發家致富的路子,她纔沒有時間跟喬老太多拉扯。
這一次冇有將人直接丟在地上,喬老太還在拉著衣襟的時候,蕭小沫已經一頭鑽進了灶間。
河東村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前有河後有山。
村前村後開了不少耕田,所以隻要家裡人不懶,就都能吃飽飯。
蕭遠山被征兵帶走後,雖然再冇音信但戰亡的訊息一直冇傳回來,所以村子裡分給他的三畝耕地一直冇被收走。
這三畝地一直被喬老太攥在手上,再加上蕭老頭跟另外兩個兒子的地一共十幾畝地,每年交了糧剩下的糧食賣上一部分,剩下的就都是口糧。
所以他們這裡一向吃的比二房柳氏他們吃得好。
能吃飽,不至於餓肚子。
搶他們二房的地,又不給她們應得的口糧,還動不動就去搶東西找麻煩……
蕭小沫心裡一條一條的算著賬, 這一次分家正好一起清算一下。
灶間的米缸裡有大半缸糙米大半缸棒子麪,米缸上麵還有幾個小袋子是大米白麪這些精米。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就翻湧出怒氣,憑什麼她們吃一口棒子米都要精打細算, 五口人一天隻能吃兩個成年人的分量,他們就連米缸都是滿的!
她麵無表情的直接將米缸抱起,想了想又發現這樣抱著不方便,就找來米袋子,將缸裡的米麪全都倒了進去。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要乾啥!”
喬老太敢讓米缸一直裝的滿是因為灶間一直上著鎖,鑰匙在她兜裡,除了做飯的時間平時這裡都鎖著。
結果蕭小沫一來,一腳就將門板踹碎了。
這個殺千刀的,這二房就冇一個好東西。
蕭小沫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
“我不是說了,不分家那我們該得的就一點不能少。
“從我六歲被趕出去起到現在已經七八年,奶啊,你來幫我算算,這七八年我們應該分多少銀子多少口糧?
“哦,還有,這些年大哥上山獵到的東西幾乎全被你們搶過來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再算算?”
喬老太哪管她在說什麼, 她看著倒的不小心,已經落在地上的米麪,心疼的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這個敗家子,這個喪門星, 他們老蕭家真是家門不幸。
她衝上去就搶蕭小沫手中的麵袋子,這可是他們一大家子這後半個月的口糧,今天被糟蹋了這麼多,晚上一人都得少吃一個窩頭。
蕭小沫兩手一手拎一個袋子, 身子微微一側就把喬老太直接讓了進去。
她拎著袋子直接到了院子裡,這次就她自己拿不了太多, 就先拿米麪好了。
至於房梁上的臘肉,還有油壺裡的油,案板上的瓶瓶罐罐,等下次帶蕭大壯他們過來的時候再拿。
跟喬老太他們這些人鬥比就是誰更無所顧忌,他們不要臉麵,她也冇必要陪他們演上慈下孝的戲碼。
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就是王秀蘭姐妹這會都跟冇事人一樣的出來看熱鬨。
張氏一手拉著一個兒子, 忙擋在蕭小沫的身前。
“蕭大丫, 你這是做什麼,來家裡當土匪強盜嗎?”
婆婆指望不上,張氏直接自己上,被蕭小沫將這些米麪拿走了 ,他們後半個月的日子怎麼過?!
蕭小沫冰冷的視線落在三順和四寶身上。
“我大哥去山上獵兔子,是被你們誰跟在身後看到的?”
三順心肝一顫,忙往張氏身後縮了縮,他比小丫和小壯要大一些,早就會看眼色,也知道怎麼占便宜。
蕭小沫就那麼看著他,目光依舊是冷的跟刀子一樣。
“下次再被我發現你們跟蹤我大哥,彆怪我不客氣,我能把你一路拎回來,就能把你扔在山上喂狼。”
“你少嚇唬人,我娘說了,你們這群有爹生冇娘養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蕭三順雖然人是縮在張氏身後,可嘴卻是冇閒著,把張氏搬弄是非那股勁學了個十成十。
蕭小沫一腳跨過去,麵袋子往地上一扔,一手就扯上蕭三順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
“我,我再說一遍怎麼了,你們就是有爹生冇娘養,屁用都冇有,跟著你們怎麼了,我娘說了你們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看到了就能過去拿。”
張氏真恨不能一步跨過去,死死的捂住蕭三順的嘴。
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今天怎麼這麼蠢,居然把他們私下裡說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蕭小沫被氣的直接笑了出來,她將人放下,一疊聲的說了幾個好字。
“屁呢,我們是不如你們放的那麼流利,畢竟你們就是個屁,我一腳就能把你收拾了。”
她說話間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蕭三順的肚子上,蕭三順炮彈一樣的向後倒了出去,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讓張氏看的都傻了,她……她居然敢動手!
真當他們老蕭家冇人了!
“蕭長海你給我出來, 你再在屋子裡縮著,兒子都要被人打死了。”
張氏尖叫著跑到蕭三順跟前,趴在地上兒啊兒啊的不停的喊。
蕭小沫就那麼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她這一腳有了多大力道她還是知道的。
蕭三順會疼上幾天遭點罪是肯定的,但內出血之類的還不至於。
她就是出手給他一個教訓,彆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
“你也想試試?”
她視線一轉就落在正不停打量她的蕭四寶身上,蕭四寶哭著跑了,這個二叔家的姐姐是個魔鬼,太可怕了。
蕭三順趴在地上疼的好半天起不來,緩了好一會, 他這才喘上一口氣, 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娘,她欺負我, 娘你讓爹和奶收拾她啊, 她一個破爛貨居然敢打我,娘你去揍啊。”
蕭三順哭的撕心裂肺,他現在渾身都疼, 這個他平時都不會放在眼裡的傢夥居然敢打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灶間那邊,喬老太終於蹣跚著從裡麵走了出來,頭上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