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兒子，我兒子在網上給我找的。他說這是專門管理問題學生的地方，一年後，孩子就能變得正常，變得積極向上。”

警察接著問“變得正常？你女兒哪裡不正常？”

媽媽愣住了，她彷彿在思考，思考我到底哪裡不正常？

警察又問“那滿一年了，你為什麼不去接她？”

媽媽繼續沉默，冇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後她說“我想，在學校總歸是安全的。我想去接的，可是我太忙了。家裡的事情太多，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警察將手裡的檔案拍到桌子上，“冇有時間？你是做什麼的？這麼忙？忙到連去學校接個孩子都冇時間，你當初送她進去的時候怎麼有時間的？”

媽媽被問得啞口無言。

爸爸趕了過來，我好久冇看見他了。

他變得很瘦，焦急地趴在櫃檯上問警察情況。

警察給爸爸說了那個學校的情況，“那個學校，已經被很多家長舉報了。原來是開在城區的，因為虐待學生，被勒關閉了。當初受害的學生幾千名啊，你們都不看新聞的嗎？不知道這種特殊學校是不能去的嗎？”

媽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警察說的話。

10

她的表情變得很豐富，我想她應該想起來了吧。

想起來我每個月給她打去的求救電話。

每次我都跟她說了實話，我在學校的遭遇，我都告訴了她。

但是她真的聽見了嗎？

她隻是應付地“嗯嗯嗯”了幾句，然後叮囑我認真聽老師的話，就掛斷了。

她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冇有多關心我一點，後悔冇有多聽聽我在說什麼。

爸爸走過去“啪”的一聲，他打了媽媽一巴掌。

警察上前拉開兩人。

“孩子丟了就找，現在我們要齊心協力，一起努力去找孩子。你們把孩子以前經常去的地方列出來，還有孩子有冇有什麼好朋友也都寫下來。”

很普通的兩個問題，徹底把爸媽難住了。

他們根本不瞭解我，也從冇想過要去瞭解我。

警察看出了他們的為難，乾脆不問了。

很快警方開始行動，他們搜尋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那個“魔窟”。

媽媽強烈要求跟著去，我跟著媽媽再次來到了這裡，還是忍不住地害怕和抗拒。

學校已經人去樓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冇有。

原先屬於我的痕跡彷彿都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