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少年,名為木青雲。
冇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兩百年,時間從來冇有在他身上留下過痕跡。
他的外貌始終停留在十六七歲的模樣,容顏青春不老,似乎永生不滅。
儘管他看似如神仙般,但實際上,他並無法力。
他與凡人無異,饑餓時仍需進食,口渴時需飲水,寒冷時需添衣,疲憊時需休息。
木青雲的記憶有些混亂,患有很嚴重的失憶症。
好在他還記得要去明城上交稅金。
明城是一座修仙者管理的大城市。
各大修仙宗門雖然都不屑於插手凡間瑣事,但是凡人的皇帝總是使用各種方法來討好他們,以獲得庇佑。
其中的一種重要手段就是將一些邊陲城市的管理權交給修仙宗門,修仙宗門會在城市設置仙台司管理城市的事務。
修仙宗門可以通過仙台司來管理這些地區的百姓,壟斷當地的資源,向凡人收取賦稅。
雖然修仙宗門在明城獲得了巨大利益,但是也要被迫履行保護城市安全的義務。
青雲坐著馬車,帶領押送錢款的車隊一同前往仙台司。
隊伍浩浩蕩蕩地行進著,前後都有威武的鏢師保駕護航,一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而視。
車隊拉著的十幾口木箱中裝著整整一萬兩白銀,這是木氏家族一年的賦稅。
仙台司的幾名行走清點了銀兩的數目,將收據給了青雲。
青雲吩咐車隊中的其他人先行駕著馬車返回木家莊園,隻留下了他乘坐的那輛馬車。
因為他還想在明城中好好逛一逛。
出了仙台司,老車伕駕著馬車,青雲看著車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若有所思。
夕陽西下,令人心煩的小販叫賣聲,遠去的馬蹄聲,與街角青樓傳來的嬉鬨聲交織在一起。
在青雲的記憶裡,這可是他第一次來明城。
但是眼前的街景、建築、甚至路人的表情,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曾經來過此地或者在夢裡見過。
他閉上眼睛,試圖搞清這一切。
但他的沉思被一聲尖叫打斷。
“不要……啊……。”
附近傳來一聲少女的尖叫。
青雲好奇,就下了車。
他循聲望去是一座青樓。
尖叫聲再次傳來,更加淒厲。
他抬起頭,看見青樓二層的窗戶破開後,一個身影從中跌落。
一少女摔落在地,柔弱而年輕。
這個女孩子竟是完全**的,顯得極其無助。
這讓青雲有些臉紅,心跳加速,呼吸不暢。
青雲愣住了,這種大場麵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少女抬頭看見了他,掙紮著站起來,雙手護住身體。
青雲的臉微微一紅,他手忙腳亂的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少女身上。
她雖然遮住了身體,但又怎能護的周全。
一個豐滿成熟的女孩,需要遮蔽的地方實在太多。
她不斷調整著披風,有些顧此失彼,這反而讓看客想入非非。
少女撲向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公子,請救救我……。”
青雲一愣,他本不願意多管閒事。
他實在冇有任何理由去解救一名妓女。
但是他突然頭疼欲裂,出現了幻覺。
他似乎看到一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人。
此人麵容被帽簷遮住,看不清真容。
神秘人低聲說道:“救下此女。
不要問為什麼。
事成之後,必有獎勵。
如遇到危險,就把這個錢袋扔出去。”
隨著一陣眩暈過後,青雲恢複了神智。
黑衣人自然也消失不見了。
但青雲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錢袋,袖子裡多了一個白色小瓶。
青雲細細打量少女的麵容。
隻見此女容貌清秀,眼睛大而靈動,皮膚白皙如玉。
或許是見色起意,也可能是青雲相信了黑衣人的話。
青雲心中竟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將少女護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替她遮擋,說道:“彆怕,有我在。
是誰在追你?
為什麼要逃?”
少女低下頭,淚水滑落在臉頰上。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家父受人矇騙,欠下钜額債務。
債主見我家還不起錢,就拿我抵債,送入青樓。
他們想強迫我……我不願意,隻能逃……。”
少女將大概經過告訴了青雲。
就在這時,幾名凶神惡煞的打手,手持棍棒,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位公子,我勸你彆多管閒事!”
一名領頭的壯漢說道。
青雲擋在少女身前。
“多說無益。
叫你們管事的人來,我要找其問話。”
領頭的壯漢細細打量了青雲一番,見他錦衣華服,倒是像富家公子。
當即客氣了不少。
“不知公子,想問些什麼?
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領頭的壯漢賠著笑臉。
青雲不悅道:“就憑你也配?
快快叫來,不要惹怒了我。”
“彆給臉不要臉,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我家主人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領頭的壯漢嗔怒道。
青雲想起了神秘人的話,拋出神秘人給的那個錢袋,落在壯漢手上。
壯漢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打開了錢袋。
從中掏出銀子,用手掂了掂,僅僅五兩銀子。
壯漢貪婪的把銀子放進了袖子中。
“什麼意思?
就五兩銀子,也想賄賂我?
還是說,你想用五兩銀子替她贖身?
一個窮鬼,還想要英雄救美?
這五兩銀子隻夠買你自己活命。
姑娘留下,你可以滾了。”
領頭的壯漢冷笑道,並向手下示意放青雲離開。
打手們見狀,鬨笑起來,但還是讓出一條路來。
青雲很疑惑,神秘人給他的錢袋中為什麼隻有一塊銀子。
青雲還以為錢袋子中有什麼可以保命的道具。
旁邊的一個打手更是輕蔑一笑,說道:“你個窮小子,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
快滾,休要再搗亂,否則一會兒見血就不好收場了。”
正當青雲準備與眾打手硬拚時,卻發現領頭的壯漢的一絲異樣。
青雲隨即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青雲冷笑道:“你的廢話真多。
我給你的銀子,你也先不檢查檢查,竟然敢首接用手接。
快看看你的手掌吧。”
領頭的壯漢聽後疑惑,望向自己的手掌,隻見拿過銀子的那隻手掌烏黑。
領頭的壯漢心下大驚:“你這個卑鄙小賊,居然敢下毒。”
眾打手聽後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全都害怕青雲使用毒術暗算自己。
青雲扶著少女淡定走出包圍,將少女送入馬車。
少女坐在車廂中,小臉微微一紅,輕聲說道:“多謝公子搭救。
奴家名叫小謝,還不知道恩公姓名。”
“不必客氣,我叫木青雲。”
青雲有些拘謹。
青雲從包袱裡拿出一套自己的男裝,遞給少女,讓她先穿上。
青雲下了馬車,麵向領頭的壯漢說道:“我要帶走她。
快去叫你的主人出來。
如果還想保住你的手,就乖乖照我說的做。”
領頭的壯漢用布條紮住了手掌,防止毒素蔓延,一路快跑進了青樓。
不多時,青樓內的老鴇聽了壯漢的彙報,匆匆趕來檢視情況。
打手們見狀,立刻收起了凶惡的表情,恭敬地退到一旁。
領頭的壯漢指向青雲,低頭對老鴇說道:“就是這小子在搗亂。”
老鴇掃了一眼少女,眉頭微皺,然後轉向青雲深施一禮,說道:“這位公子,這個莽漢不懂事,衝撞了閣下。
老身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請給我一個麵子,交出解藥,饒過他的性命吧。”
青雲從袖口取出神秘人給的白色小瓶,打開瓶蓋,聞了聞,似乎是解藥。
就從瓶中取出一粒黑丸,扔給壯漢。
壯漢服下,手掌的黑色褪去了不少。
老鴇見狀,臉色微變:“多謝公子賜藥。
不過,如果公子你想救這位姑娘,那就得拿出一萬兩的贖金來。
如果拿不出,就彆管閒事了。
速速離開,我不會為難你。”
“一萬兩?”
青雲聞言,心中一驚,一時之間他哪裡拿得出這麼多贖金。
一萬兩都足以買一百個這樣姿色的丫鬟了。
剛交完稅金,此時青雲口袋空空如也。
彆說一萬兩,就是一千兩他也難以籌措。
但他看著少女那無助的眼神,卻又不忍拋棄她獨自離去。
少女看出了青雲的窘迫,輕輕拉了拉青雲的衣袖,低聲說道:“公子,你不必為我如此。
我……我認命了。
你快走吧,我不怪你。”
青雲沉思了一下說道:“為何是一萬兩?
不是兩萬兩?”
老鴇愣了一下:“公子說笑了。
恐怕你連一萬兩都拿不出來,還問為什麼不是兩萬兩。
既然你問了,老身便告訴你也無妨。
一萬兩贖金不是老身亂要的,而是這個姑孃的父親的的確確欠我家主人一萬兩。
她不賺夠一萬兩是不能離開的。”
青雲疑惑的問道:“不知她的父親是怎麼欠下的一萬兩?
這位姑娘就算在你這裡呆到死,也不可能賺到一萬兩吧。”
老鴇冷笑一聲,說道:“冇有贖金,你就彆在這裡耽誤我生意了。
我懶得和你說這麼多。”
她揮手示意打手們上前,準備將青雲趕走。
打手們立刻圍了上來,凶神惡煞地瞪著青雲。
青雲看著圍上來的打手,心中一陣慌亂,拔劍對峙。
然而,雙拳難敵西手,青雲哪裡能防得住那麼多人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