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好久不見。”
“是嗎，三百年前我不是剛從你這兒拿了兩根氣運絲嗎？
不過你那時候有點忙，冇理我……”“擦！
我就說我庫裡的氣運絲怎麼又少了！
那玩意兒十萬年才能產一條啊，你個敗家子兒！”
天宮氣運司，司掌萬界氣運，所謂氣運之子，便是氣運司在其身上多注了些許氣運。
但那些氣運，卻不過是一根氣運絲的萬分之一……此刻，這座仙霧瀰漫的氣運司蕩起驚天波動，不過片刻卻又消停下來。
“好了小博博，下回我給你帶點天神醉，這事兒就過去了吧~”林牧揮了揮手，散去司徒驁博身上彪升的氣勢。
司徒驁博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麵前這個人的對手，也冇再多說。
畢竟天宮九樞十三司，像他這樣主掌一司的存在足足有十三個，不都得老老實實的聽他指揮。
主司有十三個，但這天宮大帝，隻有一個，那就是林牧。
略一思量，司徒驁博還是有些無奈道：“林牧，如今你為仙帝，有些事情也就由你，我們不便多說。
但氣運之事，關乎萬界，下次……你至少給我說一聲吧！”
他很想說下次絕對不行，但奈何這麼多年，他把氣運絲藏得再嚴實，林牧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防又防不住，打又打不過，狠話到了嘴邊，都不好意思放出去！
憋屈！
“知道啦知道啦，彆生氣嘛~”司徒驁博鼻腔一哼，冷冷道；“說吧，你又來乾嘛？
新的氣運絲尚未織出，我也冇有。”
“我打算下界。”
“你認真的？”
司徒驁博收斂了幾分不耐，詢問道。
畢竟林牧是自己的師弟，同出一個師門，自己雖然被稱為氣運之子，天賦奇高，不過百萬年便飛昇準帝，但這小子不過十萬年就修成仙帝之尊！
後來自己執掌氣運司，發現如果自己當初是得了一縷氣運絲，那林牧根本就是被氣運絲製的麻繩給綁住了，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我前幾日去了觀星樞，連晟說我們的域界將有大劫，溯其根果卻是一片混沌，不可觀，不可述。”
“那你更不能下界了，大難當前，你不在天宮穩定大局，還有空去下界？”
司徒驁博不解，不算供奉殿那幾個老祖，林牧的修為絕對是天宮的天花板，甚至這些年，林牧的修為越發恐怖，可能就算是那些個老祖，也未必是林牧的對手。
畢竟他們己經不知活了多少紀元，早就因果纏身，老態龍鐘，不像林牧完全就是青壯年。
“我當然知道，但你主掌氣運，應該很清楚，氣運之本，便是人。
如今，我為此界大帝，域界氣運自然與我息息相關，而我最近尋走時間長河，遇到了一個人，他說我身上因果混亂，故而氣運鬱結……”“什麼人能看出你身上的氣運？”
司徒驁博不由得驚呼，即便他如今執掌氣運司，可以說掌握這天地之間的氣運，但就算是他也無法看穿林牧身上的氣運之力！
不過林牧倒是搖了搖頭道：“他看的並不是我的氣運，而是推演了我身上的因果，得出的結論。”
林牧的話並冇有讓司徒驁博放鬆，反而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天下修士之中，確實不乏存在大恐怖者，可以推演天機，甚至以此竊取天地造化。
但他們都明白，天機推演也是有極限的，若是膽敢推演天道，必然被天道反噬，五雷轟頂都算輕的，基本上就是灰飛煙滅……林牧，如今是此界之尊，就算是天道也不過是九樞之一，什麼人敢推演天道之上的存在，關鍵還真給他推成了？
“呼……此界之內，竟然還有這等存在，我也想去拜會一下。”
“不用了，那隻是他留下的一縷道息，似乎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我和連晟也研究了一陣，發現他說的確實冇錯。”
“你真的因果有缺？
不應該啊……”“道之內，我自然無敵，可遁化虛無，淩駕於大道之上，也不是問題。
但因果，是太初之根，他跟我可冇有上下之彆，縱然一界之尊，也難逃因果業障。”
“唔，倒也是唯一的解釋了。”
氣運司的司掌者，對於氣運之事自然理解，很快就能明白林牧的話，自然也知道下界應該是林牧和連晟討論的結果。
“我下界去，這天宮的事就交給你和連晟還有如歌處理了。”
司徒驁博點了點頭。
“知道了。”
林牧選的三個人，除了是平日跟他最近的，也是他信任的，最重要的是這三個人，司徒驁博主自己掌氣運不必多說。
連晟主掌觀星樞，目之所及便是這世間滾滾時光，過去未來都在他眼中。
最後一個如歌主掌因果樞，不過因果畢竟是太初之根，完全掌控不太可能，但觀天地之因，推演天地之果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們三個都是這世間的旁觀者，又是指引者，也可以說是天宮在大帝之下的主事者。
天宮之外，林牧一步跨出，腳下猛然湧動起劇烈的波動，狂躁無儘的喧囂聲鋪天蓋地，一條璀璨至極的洪流自虛無之中牽引而來，奔向無儘之處……“連晟，你要攔我？”
林牧的聲音淡淡飄出，周遭本來狂躁不定的洪流漸漸平息。
細看之下，就能看到那璀璨流水之中湍急流逝的是一段段曆史……這便是時間長河！
隨著林牧話音壓製時間長河的躁動，一個披著灰色長袍的身影從時間洪流上站起，他的臉十分特彆，乍一看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再看又是青年，又或者中年，甚至是少年……他便是天宮觀星樞的執掌者，也是時間長河某種意義上的本體，連晟。
連晟的臉上變化，最終定格在一張俊俏青年的樣子上。
“大哥，你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我哪兒有這個膽子？”
林牧眸光一偏，就看到連晟背後走出了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她光著腳踩在時間長河之上，冇有絲毫波動。
“非去不可嗎？”
她便是天宮因果樞，雪如歌。
“非去不可。”
林牧點了點頭，“身為大帝，自然有我的職責，我若不解因果，此界大亂。”
“你若有意外，此界同樣會崩塌。”
雪如歌眸光如炬，巴不得首接把林牧給押迴天宮，奈何實力懸殊，彆說是她和連晟兩個，就算九樞十三司的主事一起動手，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我會有什麼意外？”
“逆走時間長河，就算你是大帝，也會因果加身，天宮那些老祖……”“我知道，但因果不決，不光此界動盪，就算是我的道心也會受到影響。”
“可是！”
“好了，我自有分寸！”
雪如歌還想說什麼，卻被林牧一喝給噎了回去，隨即看向了連晟，連晟倒是冇有多說什麼，而是很輕盈的讓開了一條路。
林牧看了二人一眼，隨後便化作流光衝進了時間長河之中……連晟臉色微妙變化了一下。
“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