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心服口服。
靈兒公主纔多大，僅僅八歲而已。
卻被其父教導成瞭如此恐怖的存在，隨手一寫，便能賦予字帖生命！
那她父親的文學實力…該何等恐怖？
另外…公主為何通曉儒意？那老者又是誰？
一係列的問題，出現在了顧炎武腦中。
看著顧炎武叩拜，楚靈兒大驚，趕緊跳到一邊將其扶起。
“老先生折煞靈兒了！若是被爹爹知道，有老人家拜我，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先生快快起來！”
顧炎武一臉羞愧，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無論楚靈兒怎麼拉扯就是不起。
“老臣不敢起來，老臣先前輕視令尊與公主，如今不甚惶恐！”
“唯有長跪，方能贖一絲罪行！”
楚靈兒以手撫額：“冇事的，我爹爹脾氣好不會計較，靈兒也不會計較！”
在楚靈兒的不斷勸說下，顧炎武才長歎一聲，顫抖著站了起來。
看著顧炎武那尊敬的眼神，楚靈兒坐立不安，怎麼都覺得不巴適。
“老先生，你剛剛說…我給了你機緣？這是什麼意思？”
“稟公主，事情是這樣的…咪咕咪咕，摩西摩西！”
見楚靈兒不解，顧炎武拱了拱手立馬和顏悅色的解釋了起來。
將先前自己看到的那虛影，講給了楚靈兒聽。
楚靈兒眨了眨眼睛：“你是說…因為看了我的字，所以突破了？還在畫裡看到了一個比你還老的老人家？”
顧炎武點了點頭：“冇錯！就是這般，隻是不知這尊聖人到底是何人！”
“而且…也不知這朝聞道，夕死可矣，到底出自哪裡！臣覺得…這句話比浩然正氣大典更適合儒道！”
“另外公主殿下這個字體…給人一種浩氣長存的感覺，做人就當像這字體一般端端正正！”
聞言，楚靈兒下意識學著他爹以往的姿態。
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並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嗨！冇什麼驚訝的，這句話其實是爹爹教的，他說…出自《掄語》！”
“字體也是爹爹教的，說是什麼正楷，是他自創的。”
“至於那個老人家，那靈兒可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話，顧炎武眼前一亮。
肅然起敬的對著虛空又是深深一禮。
“好一個正楷！至於這《掄語》，應當也是令尊自創的吧？否則憑老臣的見識，為何從未聽聞過。”
“令尊大才啊，實乃儒道高人，足為儒道祖師！”
“老臣鬥膽猜測一番，這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意思！可是：知道了天地間的一切法則、道理，即便晚上會死，也無憾了！”
顧炎武抬起頭，用那求知若渴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楚靈兒。
他覺得，憑自己的儒道造詣，應該是能夠理解這話的。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楚靈兒卻笑著擺了擺手。
“不對不對！爹爹以前教我不是這樣的，他說…若有誰得罪了他。”
“那麼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順著道來打死你！”
顧炎武麵色一僵，呆若木雞。
這不是儒道嗎？
不是在追求道法嗎？為何感覺這高人…有點不正經？
“真…真是這樣？咱們儒家不是講究以德服人？”顧炎武不確定的問道。
楚靈兒瘋狂點頭：“嗯嗯！就是這樣，《掄語》嘛！當然得掄死敵人了！”
“爹爹還說，儒道可不是跟人一味的講道理，那個冇用！”
聽完楚靈兒這一番話後，顧炎武腦子裡好像有什麼被觸動。
原本那正氣浩然，已經消失的神秘儒道老人，竟然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不僅如此，那老者嘴角似乎還勾起一抹弧度，雙手一撐…
在顧炎武震驚的眼神中，來了一場炸裂的爆衣秀！
老者肌肉虯紮，胸前的肌肉形成了一個‘仁’字，肩膀上的肌肉隆起化為一個‘才’字，而背後的肌肉，同樣隆起形成一個‘德’字！
仁胸德才肩背…六個字倏地出現在顧炎武腦海。
可事情遠不止如此，那老者不知從哪一掏，搞出一塊碩大的磚頭，上麵還刻著一個大大的，‘德’！
老者嘴裡大吼一聲，以德服人！便將板磚朝顧炎武投擲而來。
嘭！
顧炎武捱了一擊，腦海裡一片混沌。
老者也就此消失。
回過神來的顧炎武，茅塞頓開。
任督二脈彷彿被打通，他感覺自己…領悟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嘶！老臣懂了！”
顧炎武一聲驚呼傳來，臉上佈滿狂喜！
楚靈兒嘴角抽了抽，她覺得這老先生…一驚一乍的。
“嗯？老先生你又懂什麼了？”
“稟公主，老臣懂了儒道的真意，也懂了令尊的意思，他是想告訴老臣。”
“咱們習文，是為了給莽夫講道理！而習武，是為了讓莽夫聽我們講道理！”
“我們要，以德服人！”
顧炎武一個閃身，手裡拎著一塊板磚跑了回來。
悟透這一點，他覺得自己的儒道，彷彿還有無限的晉升可能，再也無法被資質所侷限束縛了！
聽到這話，楚靈兒搬了個凳子，站在凳子上踮著腳，老氣橫秋拍了拍身高兩米的顧炎武那對肩膀。
“嗯…就是這麼個意思！孺子可教也！”
被楚靈兒當晚輩一樣拍肩膀，顧炎武毫不生氣。
反而眼珠子一轉，打起了小心思…
前輩儒道這麼厲害，憑我的身份實力，根本不配當他徒弟。
而公主隨筆一寫也能讓我突破。
這是有傳道授業解惑之恩啊！
既然如此…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顧炎武果斷對著楚靈兒跪下，行拜師大禮！
他知道，今日來永樂宮教學，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機緣了。
自己隻要抱住永樂公主的大腿，一定還能晉升，也許…超越天階也是有可能！
見狀，楚靈兒懵了。
“使不得啊老先生，你看你這麼大年紀了，靈兒才八歲…”
“師父！達者為先，您當我師父，綽綽有餘！還望師父莫棄，不然徒兒…便長跪不起！”
不管楚靈兒怎麼勸說，顧炎武就是執意拜師，哪怕當個記名弟子也願意。
楚靈兒心善，見不得老頭子這般，也隻能無奈的收下對方。
“好吧好吧，既然老徒兒你覺得這字對你有用，那師父我就將它送給你啦！”
顧炎武如獲至寶接過這幅字，小心的收入懷裡。
“謝師尊！那徒弟就不打擾了！”
躬身告退後，顧炎武忍不住放聲狂笑了起來。
手裡這幅充滿儒意的字，足夠他鑽研很久了。
冇想到…今日來教學的他，竟成了學生的學生…
“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啊！哈哈哈！”
……
劍閣之中，顧炎武前來複命。
女帝柳清雪與李淳風幾人，滿臉的懵逼。
“你…說什麼？你不教靈兒了？”
“為何？是靈兒調皮嗎？朕去管管她！”
柳清雪就欲起身前往永樂宮詢問情況。
這當了人家的乾孃，就得對靈兒的未來負責，可不能任由孩子使性子。
見狀，顧炎武趕緊開口解釋！
“陛下！公主十分乖巧，隻是…臣自知文學不如公主，連引以為傲的書法以及儒道，都遠遠不如公主！所以不堪此任！”
“另外…臣已經拜公主為師，經過公主的指點，臣已經突破天階！”
顧炎武這平靜的話，卻震得幾人再也不淡定了。
看著對方身上爆發出來的天階氣勢，李淳風女帝賽華佗幾人，倒吸一口涼氣！
“嘶…還真是天階？你是說…靈兒指點你的？她還會儒道？書法也讓你都望塵莫及？”
顧炎武知道眾人不會輕易相信，遂打開了楚靈兒親筆寫的那一張畫。
感受到那強大的儒意撲麵而來，幾人連連倒退。
震驚、震撼、不可思議……一係列表情出現在了眾人臉上。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足以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
就像大海中的波濤，難以平靜！
“靈兒才八歲，就已擁有如此造詣，那他爹豈不是…嘶！”
“陛下，臣估計，靈兒她爹恐怕已經是洪級強者了！”
冰靈國第一高手李淳風，滿是嚴肅的說道。
黃、玄、地、天，是公認的武道分級。
但是天級以上，還有著傳說中的高手。
荒、洪、宙、宇！
荒級強者都是千年難得一見，更彆說洪級了。
原本他們以為楚靈兒的爹，隻是荒級。
可從如今的情況來看，恐怕…不止荒級啊。
眾人頓時肅然起敬！
“哈哈哈，太好了，老顧升了天階，就代表我們實力更加強勁。”
“未來對鎮北王動手時，成功機率將更大了！”
“而且…隻要等老夫突破到荒級，咱們就可以無懼鎮北王身後的鎮魂聖宗了！”
李淳風握了握拳，眼中有著刻骨的恨意。
雖然他是帝國國師。
但並不是天下無敵。
帝國之外，還存有不少隱世宗門。
而鎮北王他娘便是隱世宗門的長老，而他自己也是鎮魂聖宗的親傳弟子。
鎮魂宗，宗內有著三尊天階後期的強者，不僅如此，還有傳言說，鎮魂宗內有遺留下來的荒級老妖怪。
這也是李淳風不敢妄動鎮北王的原因所在。
否則憑一個天階初期的鎮北王，如何能指揮血刀老祖，如何配與苗疆合作？
雖然暫時奈何不得鎮魂宗，但為了維持帝國間的平衡，鎮魂宗也被其他敵對宗門束縛，不敢派人進犯帝國。
局勢僵持，誰也不會率先動手。
除非…他們冰靈國可以形成碾壓之勢，否則一旦動手，將對帝國帶來大禍。
不過…就在眾人為楚靈兒感到驚喜之時。
一位地階高手忽然衝了進來。
“稟報陛下！今日鎮北王有異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