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麵對蕭無情的一連串問題,張子驥隻是慘然一笑,“死神大人,給屬下一個痛快吧!”
“你寧死也不肯回答?”
蕭無情眼睛微眯。
“任務失敗,死亡是刺客唯一的歸、歸宿,咳咳咳……”張子驥咳出幾口血沫,艱難地補充道:“您可是閣主最看重的得意弟子,連您都不知道閣主置您於死地的原因,屬下又豈會知曉?”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身為刺客的最後一絲尊嚴!”
說話間,蕭無情隨手一揮。
“噗!”
刃芒閃過,張子驥的咽喉瞬間裂開一道口子,鮮血隨之噴湧而出。
蕭無情冇有多看一眼,自顧朝峽穀更深處走去。
“師尊,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
一邊蹣跚向前走去,他一邊喃喃自語,臉上充滿了迷茫與不解。
他的真名叫蕭寒!
是暗影閣最頂級的三大刺客之一!
外號死神!
幾日前,他奉師尊紅月之命,前去刺殺幻神殿之主南宮泰。
得手後,他原本能夠順利逃脫的。
但關鍵時刻,他師尊紅月卻突然出現,並在他冇有絲毫提防的前提下,從背後給了他致命一擊。
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失去了色彩。
他師尊紅月在那些正道人士眼中,是臭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女。
但在他心裡,卻是世間唯一值得信任,也是唯一在乎的人。
隻要他師尊一句話,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殺任何人。
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當他問出“為什麼”這句話時,迎接他的,卻不是他師尊紅月的解釋,而是更加致命的攻擊。
為了弄清楚原因,他隻得被動防禦。
一番激烈的交鋒之後,他節節敗退,最後被逼進了幻神殿八大聖王聯手佈下的萬劍伏魔陣內。
在大陣的瘋狂絞殺下,他更是傷上加傷,生死懸於一線。
被逼無奈,他隻得施展血遁逃離。
血遁的反噬之力極強。
成功從萬劍伏魔陣內逃脫後,他遭到了嚴重的反噬,一身修為所剩無幾。
但,他師尊紅月卻冇有要就此放過他的意思。
一路逃亡下來,他又遭遇了各種層出不窮的明殺暗襲。
擦肩而過的平凡大叔;街邊擺攤的小販;沿街乞討的乞丐;滿臉慈祥的老婆婆;楚楚可憐的柔弱女子;放風箏的小孩;懷有身孕的婦女……等等!
這些看似人畜無害,甚至堪稱柔弱可憐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向他發起各種致命的偷襲。
幸好,他本身就是刺客界的頂級人物。
那些殺手的偽裝與襲殺手段,全都被他提前看出端倪,並將其一一反殺。
儘管躲過了一次次襲殺,他的傷勢卻更加嚴重了。
若非出手的都是一些小嘍囉,他的人頭早就被人帶回暗影閣領賞了。
……一個時辰後。
蕭寒從峽穀另一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此時烈日當空,照得地麵騰起嫋嫋熱氣,周圍植物萎靡成片,樹葉全部耷拉了下來。
一股熾熱的氣息撲入口鼻之中,讓蕭寒呼吸為之一滯。
他下意識伸出手,遮住刺眼的陽光。
恍惚間,他像是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一樣。
走出了身後那條陰暗的峽穀,他的命運彷彿也會就此迎來新生一般。
“有人?”
忽然,一陣喧鬨聲隱約傳入耳中。
循聲望去,隻見峽穀前方一條空曠的大道上,矗立著一家野外茶館。
倚山而建,擺設簡陋。
茶棚內坐著十幾個客人,三兩成群,一邊飲茶,一邊談笑風生。
肩上披著一塊麻布,手裡提著一個茶壺的店小二,正在客人間來回穿梭新增茶水,並不時應和客人們的談笑。
小店櫃檯後麵。
一個身穿綢緞錦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倚靠在一張躺椅上昏昏欲睡,不時伸手驅趕麵前的蚊子,並低聲罵罵咧咧。
整個茶館,呈現出一副祥和安寧的景象。
蕭寒略一沉吟,還是緩步走進了茶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客官,要來壺茶嗎?”
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我們這裡的茶都是上個月剛剛采摘的,解渴又養胃,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來一壺!”
蕭寒簡單說了一句。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恭敬地應了一聲,立刻泡茶去了。
冇過多久,一壺滾燙的茶水端到了蕭寒麵前的桌子上。
蕭寒自顧倒了一杯。
茶水清黃,香氣西溢。
再加上這炎熱的天氣,任誰都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口。
蕭寒隻是看了一眼,便端起一飲而儘。
茶水微燙,苦中帶甜,確實解渴。
“李兄,聽說你豔福不淺呐!”
一個男子充滿羨慕的聲音從隔壁那一桌傳來,“先是用一首詩征服了陳府的大小姐;之後又霸氣拿下趙家主的寶貝女兒;就連林太守的掌上明珠也冇能逃出你的手掌心;最為神奇的是,那個立有貞潔牌坊的劉寡婦,居然也被李兄拿捏得死死的!”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同桌的幾名青年連連稱讚。
“李兄真乃我輩楷模啊!”
“腳踏幾條船而不沉,若是在下也能過上如此風流快活的日子,縱然老來不得好死,也不枉此生了!”
“除了羨慕,在下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是在下能有李兄一半的長相與才情,何至於夜夜以手作妻?”
被稱作“李兄”的英俊男子急忙連連擺手,故作謙虛道:“諸位就彆取笑在下了,所謂快活一時爽,事後悔萬分,諸位隻看到在下風光的一麵,卻不知在下暗地裡受了多少苦。”
“這還苦?”
其中一人拍桌而起,憤憤不平道:“若這也算是苦,在下寧願萬劫不複,永世不得翻身!”
“柳兄有所不知……”姓李的青年擺了擺手,示意姓柳的青年坐下後,意有所指道:“在下己有家室,這一點想必諸位應該知道的吧?”
“李兄擁有家室,這跟你腳踏幾條船有何關係?”
一人不解道。
“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姓李的青年苦笑道:“實不相瞞,賤內倒是被在下拿捏得服服帖帖,但她卻有個性情狂暴的兄長,昨日在下與劉寡婦在豐草溝幽會之時,正好被他撞個正著!”
“還有這等巧事?”
姓柳的青年好奇道:“那後來如何了?”
“在下自知理虧,自然是撇下劉寡婦溜之大吉!”
姓李的青年攤了攤手,滿臉無奈,“否則以賤內那兄長的暴脾氣,在下昨日不被活活打死,也得斷手斷腳。”
“看來李兄運氣實在不佳!”
姓柳的青年搖了搖頭,追問道:“那李兄接下來準備如何處理?”
“東窗事發,在下也正頭疼著呢!”
姓李的青年鬱悶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錯,賤內可能己經知道了在下的糗事,而她兄長也一定在到處尋找在下,準備替她妹妹出氣呢。”
話音方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猶如虎嘯般的怒吼,“李長青,你個狗雜碎,老子正滿世界找你呢,冇想到你竟躲到這裡喝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