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公司現在幫人收賬?”
葉君臨又問道。
“對。這是我們公司的一個業務,但我冇想到,刀疤竟然如此不分黑白,甚至……”
段天雄低著頭,汗水早已浸透了脊背。
若是他早知道,刀疤接下的單子是要去找葉君臨追債,那打死他都不會讓刀疤去做。
要是真惹怒了這位將軍,恐怕整個杭市、乃至江省,都將要雞犬不寧。
“憶渟,告訴這位段老大實情。”
葉君臨看向了江憶渟。
江憶渟有些恍惚,心神稍定,冷聲道:
“這些年是唐劍龍他們把我架空,掌控了我的公司。所謂的債務和項目款,都是他一個人吞下的!”
“聽到了麼?現在欠債的人在那,你收賬吧。”
葉君臨笑了笑,看向唐劍龍。
“唰。”
旋即,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掃向唐劍龍。
段天雄身上,濃烈的殺氣迅速升騰。
他知道,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這個唐劍龍!
“江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此刻,唐劍龍看著徐步靠近的段天雄,身形不斷顫抖了起來。
當段天雄走到他身前之時,
“嘭!”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段老大!”
“段老大,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他看著徐徐靠近的段天雄,嚇得失魂落魄。
他怎麼也冇想到,段天雄會轉過頭來對付自己。
而且這段天雄,為什麼會對葉君臨和江憶渟如此恭敬?
他一想到段天雄的狠辣手段,臉色咻然慘白。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怎麼,想賴賬?”
段天雄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道。
“段老大,這……我,可是我現在也冇錢啊……”
唐劍龍倉皇失措,哭喪著臉。
“冇錢?”
“冇錢戴什麼歐米茄,嗯?還有這拉菲,不便宜吧。”
段天雄一手抄起酒瓶。
唐劍龍見狀,身子拚命往後縮。
“段老大,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可以回去取錢,您,您給我一點時間……”
唐劍龍說道。
“可以給你時間。但你記住了,是雙倍。”
後邊,葉君臨開口了。
“什麼,雙……”
“冇聽明白嗎!”
段天雄一陣低吼,嚇丟了他半個魂。
“是是是,雙倍,雙倍……”
唐劍龍連連點頭如搗蒜。
“我隻給你兩天時間,湊不出錢來,就把棺材備上吧!”
段天雄叫道。
“滾!”
於是,唐劍龍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裡。
這一幕,被江憶渟看在眼中,其眼眸跳動不已。
她不明白,她和段天雄素不認識,段天雄為何會如此幫助他們。
目光,看向了寸芒和葉君臨。
難道,是因為葉君臨?
“那個……葉大哥,之前是小弟冒犯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刀疤立即覥著臉,走上前來,一個勁給葉君臨道歉。
他知道,今天是踢上鐵板了。要是不好好道歉的話,怕是回去要被段天雄給剁了。
但葉君臨冇有理會他。
內心焦灼的刀疤,又轉眼看向江憶渟。
“嫂子,剛纔小弟不懂事,請您原諒,原諒。等改日,啊不,明天,明天小弟一定親自登門給嫂子道歉!”
“呃,還有這張卡,就當是給嫂子的精神損失費了,嫂子一定不要跟小的我計較啊……”
刀疤急忙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雙手遞給江憶渟。
他躬著身子,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江憶渟有些無措,看向了葉君臨。
見葉君臨微微點頭,她這才收下了銀行卡。
“多謝嫂子,多謝嫂子……”
刀疤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憶渟能收下卡,證明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想必,段天雄應該不會對自己趕儘殺絕了……
“還在這杵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滾!”
後邊,是段天雄的怒罵聲。
刀疤身形一顫。
“是是是,我這就走。”
刀疤離開之後,段天雄纔看向了葉君臨。
葉君臨朝他微微點頭。
簡單一個動作,卻讓段天雄心頭狂跳不已。
激動、自責、驚懼等情緒交雜,無以言表。
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和這位將軍的第一次照麵,會是這樣一種形式。
但無論如何,自己的這個交代,總算是讓這位將軍滿意了。
“江小姐,你放心,我會盯著唐劍龍那小子的。以後有什麼需要用到我老段的,儘管提!”
段天雄轉頭說道。
“多謝了。”
江憶渟微微點頭。
在段天雄離開之後,江憶渟的一雙眼睛,便一直盯著葉君臨。
“你和段天雄什麼關係?你們認識他?”
江憶渟的目光,在葉君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這五年來,她根本不知道葉君臨經曆了什麼。
隻是每天聽著,葉君臨睡前給露露講的當兵的故事。
其誇張的程度,近乎電影,以至於江憶渟也從未當真。
不過,葉君臨應該是去當兵了冇錯,但不至於能讓段天雄尊敬到這個地步吧?
寸芒剛想找個理由解釋,葉君臨便開口了。
“你忘了,我以前是什麼人了?”
葉君臨苦澀地笑了笑。
江憶渟這纔回憶起來,葉君臨以前可是葉氏集團的大少爺。
這麼說來,有點人脈也不算什麼。
“可是……”
江憶渟又皺了皺眉。
葉君臨知道江憶渟想說什麼。
現在,江省已經變天了,葉氏集團也已經不複存在。
段天雄這麼幫忙,不怕引火上身?
“這隻是其次而已,段天雄雖然是個狠人,黑白兩道都怕他。但他同時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你剛纔和他說了事實的真相,他自然會幫你了。”
葉君臨解釋道。
“真是這樣?”
江憶渟眉頭微蹙,顯然冇有完全相信。
“嫂子,葉大哥說的冇錯,而且來之前,我也跟段天雄說過一次了。他這才願意幫我們的。”
寸芒在一邊說道。
聽到這,江憶渟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笑容。
自己,終於親手拿回自己的東西了麼?
這時,江憶渟又突然想到什麼。
“不對,那長亭閣又是怎麼回事?那裡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吧。”
江憶渟盯著葉君臨,刨根問底道。
“也是以前朋友的莊園,不過他已經出國了。所以我纔去那裡借住一下的。”
葉君臨攤了攤手。
江憶渟看著葉君臨的眼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暫時相信了他。
“現在江省已經不一樣了。我希望你和以前的那些人,還有七七八八的關係,都儘量遠離。”
“把他們拖下水是其次,我可不想再一次去車禍裡把給你扯出來……”
江憶渟說著,聲音也越來越小。
咬了咬嘴唇,顯然觸動了她痛苦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