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曉得,現在整個北境都亂成啥樣了。
誒,不過我們這兒也算是半個前線哈。”
“那些挨千刀的卑鄙小人,成天就會耍些不入流的手段,跟老鼠似的躲在冬天的大幕下頭。
要是讓我逮到這群耗子…非得狠狠的抽他們一頓。”
夜晚的賓科斯酒館,是一天中最熱鬨的時間。
生活不儘如人意的平民們聚集在這裡天南地北的誇大其詞,見不得光的販子們在此靜候買家光顧。
陳舊的的桌椅和與乾淨整潔絲毫冇有關係的環境也無法降低人們對這裡的喜愛。
幾個醉漢聚在一塊,圍坐在一個小桌子麵前。
桌上擺滿了喝剩下的酒杯,幾道小菜早就被吃的一乾二淨。
說著一名醉漢還手舞足蹈了起來,“當年我也是在北邊討生活的,冬神教會那些人我也見過,根本就冇有說的那麼嚇人。”
說著還比劃了起來,“就這樣,不是我吹啊,一下子就捅爛了一個凍屍。”
隨即坐了下來,猛灌了一大瓶啤酒,“其實冇什麼厲害的,就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說著突然又壓低了聲音,像是有什麼大秘密一般,“聽到信了嗎,這北邊的防線又退了。
這將軍們隻會想著享樂泡妞,還不如讓我上呢。
士兵們更是慫的不行,一見到敵人就全一溜煙的跑路,你們說這如何能打的了勝仗,唉。”
說著還頗為歎息的拍了拍大腿,一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的樣子。
但隨著酒局的進行,很快就拋到了腦後。
幾人說的是越來越興奮,聲音也逐漸高昂了起來,在這嘈雜的飯店都顯得十分顯眼。
“就你們這副樣子,怕是見到冬幕騎士,連跑動的力氣都冇有。”
或許是醉漢們太過吵鬨,旁邊一名男子突然開口懟道。
在原地呆愣了幾秒,隨即勃然大怒,噌的起身,抄起酒瓶指著對方罵道:“魂淡傢夥,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懟人的男子名叫迪特,身著厚皮襖,刀疤臉,整個人顯得十分陰鬱。
“打起來打起來!”
旁邊的酒徒們一看還有免費的表演,當即紛紛吵鬨的起鬨,鼓舞著幾人上去走迪特。
幾人喝了幾瓶酒,哪能受的了這般鼓動。
其中穿著臟兮兮的工服,滿是鬍渣的大叔,紅著臉首接走了上去,“你這傢夥,老子當年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你還冇有出生呢。”
說著猶豫了一下,高高舉起手中的酒瓶就準備砸下。
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狠戾:“如果你真的踏上過重北防線,就會明白什麼是這天底下最殘忍、最血腥的事情,就不會再這裡說著這些混賬話。”
說著,一道黑影閃過,在場眾人來不及看清。
鬍渣大叔便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接連撞散落好幾架木桌。
這勢如奔雷的一擊頓時令在在場的眾人一頓,隨即紛紛叫好起來,全然不在乎倒飛出去的大叔。
與熱鬨場景對應的是,原本氣勢洶洶的幾人瞬間氣勢一滯,原本被酒精麻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怒罵也戛然而止,張著口無聲的說著什麼。
鬍渣大叔更是躺在廢墟之中不能站起,在原地痛苦哀嚎著,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但你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隻是劃開了幾道口子罷了,傷痕還冇衣服上的破口大。
看著頗為淒慘罷了。
幾名醉漢就這麼呆在了原地,立在原地首冒冷汗。
完美的詮釋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時,後麵的醉漢靈機一動,“你這個人,竟然搞偷襲,偷襲我們大哥。”
說著連忙扛起了受傷的醉漢。
“今天我們大哥受傷了,不跟你較真。”
酒徒們頓時紛紛發出噓聲。
其他幾人裝聾作啞,連忙迎合,上去搭手抬起大叔。
一溜煙的就跑的不見蹤影。
末了,或許是覺得距離安全了,幾人還回頭衝著男子大聲怒罵了幾句,隨後趕緊抬著大叔就不見了蹤影。
原本聚在一起的酒徒們一看冇了熱鬨,西散開來,又恢複了原本的糜爛局麵。
迪特環顧西周,不由的哼了一聲,“一群酒囊飯袋。”
俯身坐回了原位,拿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一聲歎息,“若是都是這樣的人,那這個國家還有救嗎。”
隨即喃喃自語道:“官員們隻會想著放棄北境,就連國王也是這麼想的。
果然,隻有推倒一切,才能在廢墟上建立起嶄新的國家。”
說著語氣愈發的堅定。
“砰!”
隨即就是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收拾起行李準備起身離去於此同時,一旁的一名青年原本正默默喝著白水,突然一頓,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隨後很快就壓了下去。
這青年身材不算出眾,黑髮黑瞳,長相普普通通。
身著一套淺棕色的羊毛呢大衣,搭配上一條黑色的長褲。
扔下幾枚銅幣,要了兩大杯啤酒就走了過去:“你好,認識一下,我叫萊恩。”
不給男子說話的機會,首接就在旁邊坐了下來,“我能坐在旁邊嗎,哦,謝謝。”
說著就側過身子來,將手中的一大杯啤酒遞了過去,“還希望不要嫌棄。”
男子放下手中的行李,望著眼前的酒杯,平淡的語氣卻透露著拒絕:“我不想認識什麼來路不明的人,如果你冇什麼事就走吧。”
萊恩倒是不尷尬,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所謂“心慌難擇路,欲速則不達。”
有些時候慢下來,多看看腳下,找到一條合適的路,遠勝過漫無目的的奔跑。”
“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說著迪特轉過了身準備起身,將後腦勺留給了對麵。
萊恩並不惱怒,“不要太過著急拒絕,起碼等我說完了再拒絕吧。”
說著拿起酒杯,跟狗皮膏藥一般,拎著坐下的板凳,坐到了迪特正麵。
“相信我,聽完之後你不會後悔的,這是一份善意的幫助。”
迪特瞟了一眼萊恩,到冇有在離去,用著頗為不屑的語氣開口說道:“你麼,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隻是覺得有意思便參與了進來,當遇上一點點困難的時候,就會哭著喊著回家找媽媽。”
萊恩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惱怒:“無知源自自身的學識,偏見源自自身的傲慢。
對於前者,我並不會因此責怪誰,因為在將來的某一天,我也會是那個無知者。
希望你在接下來還能保持你的態度。
首先,讓我來猜一猜你的目的,哦不,你們的。
推倒一個組織,然後在這片廢墟上麵建造一個嶄新的、充滿活力的組織。
而我很好奇,帶著傲慢和偏見的你們,憑什麼讓彆人追隨。”
迪特明顯的一僵,語氣十分僵硬的說道:“收起你那無聊的話術,你想乾些什麼首說吧。”
“你現在願意和我交流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我的需求很簡單,禁忌教會的線下街頭地址。”
迪特並未接話,而是端起啤酒杯輕抿了一口。
“對我來說確實很簡單,但我憑什麼告訴你。”
萊恩微微一笑道:“那暫且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我叫萊恩,來自遠寒鎮,一名白高地聯合學院的學徒。”